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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动脑中所有关于鼻烟壶的记忆,说:“鼻烟,是将烟草碾成粉末,然后掺入薄荷、冰片、麝香等多种名贵中药材的物品。它有助消化、解疲惫、抗缺氧、提神、醒脑、明目等功效。至今,在青藏高原,少数藏族同胞仍有吸闻鼻烟的嗜好。据记载,早在明晚期,欧洲人就把鼻烟输入中国。因为鼻烟有一定的医用功效,所以在清初,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吸闻鼻烟几乎成为一种时尚。有了鼻烟,随之便有了鼻烟壶。由于王公贵族对鼻烟壶的喜爱,这种物品不仅数量大增,而且品种和工艺质地均进入全新的境界,产品制作细致规整,选材精良,不惜工本。金、银、石、玉、翡翠、珊瑚、玛瑙、象牙、水晶、玻璃、瓷器、骨雕、牛角等等,应有尽有。这种以珍贵材料制成的小瓶,很快就成为众人炫耀身份与财富的象征,成为受人喜爱的馈赠礼品。据记载,皇帝每年赠予宾客、赏赐大臣及其他属下的精美鼻烟壶数以千计。在各类鼻烟壶中,以玻璃、瓷质、玛瑙制的最为普遍,多在民间使用。”张德亮一脸赞赏地转头跟旁边的傅斯晨说:“一个非专业的人能知道这么多,真不错啊。”傅斯晨沉默不语,不得不说,她刚才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几乎让他忘了她是个锅炉系的乱入者,然而梦中情景和她刚才敲掉槌的情形又从他脑中跳了出来,让他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做出让人大跌眼镜的表现。张德亮似乎就想要探清白小米的能力,继续问她:“那你觉得,这个鼻烟壶大概在什么价位上?”白小米拿着鼻烟壶又仔细看了眼,说:“这是多彩套料,虽然在料壶里属于精品,雕工也算精湛,但因为底料并不属于金贵材质,所以价格应该在两到三万之间。”白小米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并非乱猜,她记得老爸在几年之前曾带回一个类似的鼻烟壶,当时买回来的价位是一万左右,说是著名匠师周乐元的手笔,因为这事,老爸没少被她老妈数落败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估摸着这个壶怎么着也要涨到这个价位了吧。张德亮跟傅斯晨对视了一眼,傅斯晨迟疑两秒,终于开口说:“你再介绍一下这只双耳尊。”白小米深吸一口气,转向另一头的双耳尊,小心地捧起来,细细观摩后,学着老爸以前点评古器的方式,开口说:“这件天青釉贴花鼓钉双耳尊器型独特、规整,胎质呈灰白色,护胎釉呈深棕色,施釉离底足较远,圈足外撇,器内留有鸡心状小凸点,贴花漂亮、大气,鼓钉规整,釉面莹润,流釉肥厚,釉色均匀自然,用‘鬼斧神工’来形容这件元钧釉色一点也不为过。口沿、双耳、贴花边、鼓钉这几处釉薄处是酱紫色,器颈是均匀的钧红色,器身是让人遐想无限的天青釉色。流纹变幻无穷,形如流云,灿若晚霞,具有引人入胜的艺术魅力,是一件极为少见元代钧窑精品。”她的话刚落,底下的学生和台上的教授无不吃了一惊,傅斯晨也是一怔,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它是元代钧窑的?”白小米记得书上对于这点是有过介绍的,她认真回忆了下,说:“元代钧窑器的胎不如宋代细润,特征是胎质较粗松,呈色白、灰白、黄、红、黑。积釉肥厚,浑浊失透,多棕眼,釉泡,光泽较差。施釉不到底,圈足宽厚外撇,内外无釉,足内胎面常留有尖状痕迹。元代钧窑器多施以天青、灰青、月白色釉,并涂抹含铜釉药,经高温还原后呈现红、蓝、紫色的斑块。由于钧窑釉质肥厚失透,刻、划、印花不易显露,所以除了饰以彩色斑块外,也常采用堆贴花为饰,这就是我判断的原因。”这样一番话说出来,白小米已然从刚开始被大家小看的外行人状态变成了神奇的跨界之星。然而一直相信优秀是种习惯的傅斯晨,依旧不相信有逆袭的成功,她剑走偏锋,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然而要成为一位合格的拍卖师,光靠运气肯定是不行的。傅斯晨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站起来跟大家宣布:“今天的考核到此为止,入选名单会在这两天通知到大家,谢谢大家今天的配合。”台上的白小米动了动她那张唇型怪异的嘴,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期待。Chapter4慧眼识珠晚上吃饭,古德一桌人边吃边讨论今天学生的表现,说实话差强人意,并没有多少学生有亮眼的表现。傅斯晨并没发表太多意见,陈柏年的来电和昨晚的梦让他有点心不在焉。张德亮转头开玩笑似的跟傅斯晨说:“那个叫白小米的女学生,你觉得她今天表现怎么样?”傅斯晨停下正往嘴里送的汤勺,意外张德亮竟然还考虑了她。一想到那位白小米,傅斯晨的太阳xue就隐隐发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行。”张德亮依旧面带笑意:“我倒是觉得,她有成为拍卖师的潜质。”傅斯晨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坚决摇头:“她不专业,不懂任何拍卖的技巧,做事马虎不严谨,完全外行。”“技巧可以学嘛,但天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傅斯晨看了张德亮一眼:“那意思是,你想让她进古德?”张德亮扶了扶眼镜,浮出惯有的笑容:“以她现在的水平,当然不行。”这话总算让傅斯晨暗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每天在公司看到白小米那张让他觉得荒唐的脸。心神恍惚地吃完一顿饭,张德亮让一众手下在乾市再休息一晚上,他自己在乾市还有点事,明天就不跟他们一起同行回锦城了。张德亮走后,傅斯晨立马回到下榻的酒店收拾东西,刚打包好,陈柏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什么时候回锦城?”“现在就走。”这个地方傅斯晨实在待不惯,他决定不跟其他同事的行程,自己提前一晚离开。那头的陈柏年乐了:“那行,几点的飞机,一会过去接你,晚上正好有个局。”几个小时后,傅斯晨跟着陈柏年走进锦城一所能俯瞰全城夜景的高档会所里。落地窗外,整个锦城灯火辉煌,房间里每个人都衣冠楚楚,谈笑风生,看到陈柏年身后的傅斯晨,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傅斯晨接过其中一人递给他的烟,偏头点燃,慢慢走到一处沙发上坐下来,手中细长的香烟,在他指尖燃烧。陈柏年拿了两杯酒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在这群都是玩伴的兄弟中,陈柏年算是傅斯晨关系最好的发小了,他把酒杯递给傅斯晨,笑着说道:“刚才车上跟你说的那个VR项目,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