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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那头的傅斯晨喊:“不是我要上去讲,我是替顾华举的手,他是拍卖系的优秀学生,你们快让他上去讲讲。”话音刚落,周围一阵哄笑,台上见多识广的老板张德亮也扬起嘴角,这个女孩还挺逗。白小米的举动让顾华也成了焦点,他拧起两道粗眉,嘴里嘟囔几句,红着脸把头埋得更低。傅斯晨的视力很好,远远地盯着那位高高站在椅子上、着急指着另一位男生的怪异女生。她明明个子矮小,却穿着色调老气的长款风衣,显得整个人脖子底下就剩那双尖长的黑色高跟鞋。明明涂着成熟浓烈的口红,却把整个唇形涂成溢出的凹凸不平。略显稚嫩的脸庞配上这一整套完全不搭的行头,让她看起来就像偷用大人化妆品后又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古怪又可笑。看了几秒,他心里没来由地一沉,隐隐生出一丝惊讶和不安。这个女孩竟然跟他昨晚梦到的人长得十分相似。梦的内容很长,具体的情节他一时记不清了,但醒来后梦中人的模样他却记得格外清楚。齐耳短发纤瘦身形,皮肤白皙,因而显得脸上缀的那几颗褐色小雀斑越发明显,那样子就和现在正站在椅子上、跟他喊话的女生一模一样。傅斯晨微微眯起眼睛,从昨晚到达乾市,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怪事不断,先是从不做梦的他怪梦连连,接着又流了鼻血,现在居然看到了梦中人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短时间内接连发生的这些事,不得不让他震惊。傅斯晨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遇到棘手事情时的习惯动作,更多的氧气通过鼻腔涌进大脑,也无法让他搞明白,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整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更搞不明白,见惯美女的自己,怎么会梦到这样一位长相普通品位奇特的女孩,她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他相遇?傅斯晨微微皱眉,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白小米愣了一秒,转头又指向靠近讲台边的顾华:“我叫什么不重要,他,他叫顾华。”此刻的顾华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傅斯晨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白小米终于收回指向顾华的手,转头认真看向讲台上那位犹如从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皮衣帅哥,捋了捋自己的短刘海,抬头挺胸说:“白小米。”傅斯晨迅速在脑中把所有认识的朋友、客户,以及那些曾经打过照面说过名字的人都梳理了一遍,确认自己的确不认识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他抬眼看向白小米:“现在不是推荐人选,你举的手,就要你自己上来主持拍卖。”白小米一听真急了,转头朝顾华喊:“你快上啊。”底下又是一片笑声,顾华如坐针毡,旁边的教授轻咳了一声,开口跟傅斯晨说:“傅先生,要不,就让顾华上来试试吧?”傅斯晨隐隐皱了皱眉头,他不相信一个连举手上来的勇气都没有的人,能把拍卖这件事情做好。要是按他平时的性子,是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的,但现在是站在学校的讲台上,既然校方老师开口了,他自然不好当众驳了教授的面子。傅斯晨转头看向台下:“哪位是顾华?”事到如今,顾华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了。傅斯晨淡淡看他一眼:“你愿意上来试试吗?”顾华暗暗握了握拳头,底气稍显不足地说:“好吧。”白小米在下面激动地拿出手机,想着准备给即将大放异彩的顾华拍照,却看到手机上有陈二货刚发来的短信:院里今早已经贴出公告了,说你公然无视本专业的严肃性,四年来旷课次数太多考试分数太低,所以锅炉系的老师集体联名让你留级,不给你发毕业证。你赶紧去求老苟开恩吧,不过希望不大了,除非你能马上找到实习单位,越牛×越好,锅炉系今年就业形势严峻,老苟正为这事焦头烂额,所以,要么你就横尸在老苟面前,要么就马上找个实习单位,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白小米只觉两眼一黑,读了四年不给毕业证,还有没有人性啊?她恨不得现在就用力扯着老苟那两条小细腿,狠狠求他放自己一马。可告示都贴出来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那么容易说撤就撤?她这次找不到实习单位,这毕业证看来是真拿不到了。思前想后,白小米决定给老爸去个电话,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说不定老爸的哪位同学老朋友就是牛×企业家,让她进去实习不就是就小菜一碟吗?号码刚拨出去,对方提示关机,她呆了两秒,又拨,还是关机。白小米转手就拨给了老妈,对方像是手机就一直拿在手里一样,第一声还没响完就接了。白小米看了眼正朝讲台上走去的顾华,压低声音刚要说话,就听到手机里传来老妈的哭啼:“女儿啊,我也刚想打电话给你啊,你爸跟那狐狸精远走高飞了。”“什么?”周围的几个男生好奇地看过来,白小米只能压下声音。老妈嘴里的那个狐狸精她其实见过几次的,年轻时就守寡,带着一个比白小米还大一岁的女儿。老爸一直说那是他以前的同学,家里有些困难,所以这些年暗中帮了她们不少忙,为了这事,老妈也没少跟老爸闹腾。其实白小米不傻,她也看得出来,在自己老爸眼里,肯定是早没有老妈了,两人分开是迟早的事。白小米心疼自己的老妈,这些年总是事事迁就她,就是希望失去丈夫疼爱的老妈,还能感觉到有她这个女儿在关心她。说实话,老爸老妈从小都对她宠爱有加,感情是两个人的问题,在白小米的立场,没法评判父母的婚姻,她对没感情的离婚其实想得挺开,但老妈却一直没法放下。现在她刚离婚肯定心里受不了,她只能先安慰老妈,说要打电话找老爸谈谈。老妈这才好受了些,在那头抹了把泪:“其实这些年你在学校上学,我和你爸也快成陌生人了,离了也好,我就是不甘心那个狐狸精把咱家都耗光了!”“耗光是什么意思?”白小米不懂。“你爸把咱家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贴给她们了。那母女俩住的吃的,她女儿去跟什么大师学画画,那么贵的学费,一直是你爸在帮着给,一家挣两家花,金山银山也变空山啊。你爸这些年一直在偷偷变卖家里的那些古玩去贴给狐狸精家,也不知道给你留下点东西,现在好了,家里的东西都被他卖空了。你老妈我就是太傻了,没能早早发现帮你守着,女儿啊,现在咱俩就只剩下一间小破店面了。”白小米的大脑空转了三圈,没想到自己家竟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