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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拜倒:“我等乃御岭派弟子,当行正确之事,当友爱同门,当跟随掌门!”唐依没忍住眼泪,起身时却悄然擦干了,还撑出一个笑容来。以三派两城的分布来看,御岭派距离魔域最远。洛蕴拿出了一样法器,名为“飞舟”,可容纳多人,再由相当修为的大能驱使,速度极快。完美解决了人数多时,御剑速度不一的问题。飞舟由洛蕴、上元真人、凌肃真人交替驱使,宁衍风与唐依合力也能支撑一段,算作替班,不至于让某个人消耗过大。有了这只飞舟,洛蕴直接带着人从绝境山巅这个最不好突破、却最直接的路线进入了魔域,在突破结界上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成功潜入。魔域内多以黑色为主,连天际的光都不甚明亮,有说法是某种上古法器所致,也有说法是,这是天道承认了魔域。魔修们自然更愿意承认后一种说法。洛蕴对魔域的各种最为熟悉,他话不多,简洁地安排了各方向的人手和战术,以免有人数上的打斗碾压,独自隐着气息进了魔宫。他只带了唐依。唐依已经打定主意不给人添麻烦,说什么就做什么。洛蕴最开始做出这个安排,她以为是有深意,随着目睹洛蕴的游刃有余与时间流逝,她意识到,洛蕴应当是故意带她来的,他在照顾她的心情。魔宫内出奇的安静,洛蕴传音给她:“不对劲,没有魔尊的气息。”唐依看他。洛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他的隐身术对唐依有作用。唐依点头。洛蕴走了大约有五分钟,唐依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周围,望见了墙壁上的一处花草图案,交缠曲折,在第二片花瓣处突兀地断了半截。这在原著中出现过,是一处机关,祁沉星就被关在这处机关后。唐依告诫自己不要去惹麻烦,不要冒然行事,她告诉自己必须等洛蕴回来,至少再等上几分钟都好。一刻钟到了。洛蕴还没有回来。唐依想:祁星星是来找我才被抓的,没有他我多少次危险、可能会死,我权当是……把这条命赌上去了。她按照记忆中的办法驱动了这个机关,整个人掉入了另一处地方,此处空气陡然下降了十度不止,在幢幢的树影后,有一处寒潭池,与冰泉不同,无疗伤效用,只是为了极寒折磨。祁沉星就在那里。唐依将脚步与呼吸都放得极轻,随着她向寒潭池的靠近,洛蕴对她施术的效果变得愈发淡。但唐依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这些,她看到了寒潭池边歪倒的那个人影。白衫染血,浑身湿淋淋的,又像是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打斗,衣衫被划破了许多处。就那般无声无息地靠在池边,像是完全失去了生命的神采,彻底脱力后无可奈何地就此倒下。即便是背影,唐依也能认出这是祁沉星。她脸上已露出惊喜的前奏,将要开口,在那之前脚步先动,电光火石间,唐依看见了这人肩胛骨处的红色印记,是九日醉的形状。不是后天强加,更像是自然而然浮现,一直存在于那处。她的动作到表情,毫无防备地凝固了。这时,状似奄奄一息倚靠在池边的青年转过视线来。那确实是祁沉星的脸。纵使面无表情。隔着一段距离,祁沉星静静地同唐依对视,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苍白的唇动了动,眸色晦暗不清,仿若凝聚了将至的暴风雨,声音嘶哑得可怕,吐字已然不再清晰:“糖糖……你怎么不过来?”☆、第一百零六章唐依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祁沉星。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变故,那个最终boss借用了祁沉星的样貌,想借此骗人。最坏的情况……她甚至想到,祁沉星的内芯被最终boss吞噬,已经只剩下这个壳子了,所以肩胛骨处对应的出现了九日醉的痕迹。不论是哪种想法,没有一种能让她乐观,将她的喜悦一扫而空,审慎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大概率压根就不是祁沉星的人。祁沉星不知道唐依是想到了“最终boss”,他只知道,唐依正在用戒备的眼神打量他。真意外。她这样看着自己,从始至终只有这一次。是因为他这会儿太过狼狈了么?他周身的魔气已经全部消失,唐依不应该会感觉到魔气,也就是说,不是因为觉察到了他的危险而抗拒他。为什么?祁沉星突然想到,她提起过这段事情,那是她赖在他怀里,对他充满担忧时说出的话——“这本书里有一段剧情,是说你会被魔域抓走折磨,虽然回来后会变得更强……但是我觉得你现在变强的速度也很快啊,我说这件事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避开魔域的人,小心行事,好不好?”他不知道唐依是什么时候从万千境出来,又是怎么决定来到这里,他想,唐依肯为他冒险。这个念头仅仅是浮现出来,就让他很是高兴,可以让他暂时忽略唐依那明显不正常的表现。他太想拥抱唐依了。祁沉星说出了第一句话,却未起效,唐依没有继续向他走来,甚至连回应都没有。他勉力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实际有些僵硬,并不如平时动人俊逸,生涩无比:“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太难看,吓到你了?”唐依觉得这语气太熟悉了,很像是祁沉星,但肩胛骨处的红色印记历历在目,她不敢松懈。其实她心里已经想歪到祁沉星被强行“夺舍”上去了,难受得不行,又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将真正的祁沉星救回来。唐依冷着语气道:“你是谁?”祁沉星怔了怔,被水沾湿的睫毛更显得他楚楚可怜,唐依掐了自己的掌心数下,才忍住不要被他欺骗、过去拥抱他。“你……不认识我了?”祁沉星仔细地去看唐依的眼神,能感觉到她当下的心情极为复杂,又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恨,但他却无法分析原因。他略显费力地撑起身子,抵在边缘处的手臂不住地颤抖着,他仍然尽力地维持着脸上那难看的笑:“我是承瑾,星星……糖糖,你不记得我了么?”唐依已经被他熟悉的语气和称呼接连打动了,视线忍不住游移着,又到了随着角度变换的那枚红色印记,半边九日醉清晰无比。她兀自冷硬了神色,质问道:“别想骗我,你究竟是谁?你对祁沉星做了什么?”剧情飘逸,可是该有的人设宛如一个故事中固定存在的东西,可以伴随转折剧情产生改变,却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