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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各种自然事物,是让她明白万物有灵,行顺势而为的掌控之法。能自如地控制剑身诸多变化还不够,要融会贯通,更上一层楼地将剑变为第三只手。御岭派基础心法中有控剑相关,因此唐依私下去练,但远远不够。大多数人都是先练剑,再从各类实战中领悟剑意。唐依和祁沉星不同,一是无杀意而成剑,一是出剑便成剑意。前者需要更多的前期准备,等待厚积薄发;后者则是从开始就遥遥领先,事半功倍。“你心不静。”宁衍风突然道。唐依没有辩解,这是事实。宁衍风叹:“不该给你讲。”唐依心虚:“是我不专心,抱歉,师兄。”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一旦知道了点前后,不自觉会通过故事本身想得更多,更何况琴涟现在没准儿还在山门处苦等。站在唐依的角度,她只从宁衍风口中得到了过于简略的真相,不如林易焕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好恶。唐依抱着剑呼吸吐纳,以求摒弃杂念。宁衍风沉默了会儿,道:“我陪你去看看。”“不用不用。”唐依摆手,“我马上调整好,马上。”宁衍风站起身,眨眼间就换了个说法:“我刚发作过,现在看得更模糊,师妹,你陪我去看看吧?”唐依把剩下的话咽回嗓子里。两人出了听风殿,往山下去。宁衍风确实身体不济,每次发作他都在短时间内更加无力,虽然不是断崖式的损害,却不能乱动灵力,需要休养。因此他们没有采取修真界酷炫的飞来飞去,非常朴素地往山下走,宁衍风甚至还在和唐依讨论,要不要去借一只机关鸟——派内有公用的机关鸟,给钱就能用。他们一路走来的身影已经引起了许多路过弟子的注意。一起走路的两个熟人自然不可能刻意隔开很远距离,在视角的错觉下,远远望去,两人仿若并肩相携,间或交谈,男方垂首低语,神态温柔;女方仰首细听,不乏回应。场面十分和谐美好。宁衍风正在和唐依讲些用剑的机巧,他自认是自己的事耽误了唐依练剑,想从其他地方利用时间,聊胜于无。唐依听得认真,偶尔点点头,应两声。吃瓜群众不禁靠近了点,想要得到一线八卦,在枯燥无聊的修炼生活中勤勤恳恳地寻找乐趣。路人甲:“其实我以为唐师妹是和祁师弟一对的。”路人乙:“我也。”路人甲:“但我现在看唐师妹和折枝君并肩走,我又觉得他们也挺配。”路人乙:“我也。”路人甲:“我仔细想了想,掌门估摸着是要在弟子大会上弄一波大的,修真界的人基本都要来,掌门不仅能介绍唐师妹是他的女儿,又能宣布唐师妹和折枝君的亲事,绝对轰动。”路人乙:“我也。”路人甲对这位小伙伴的行为表示谴责:“你能不能说点别的?”路人乙看了看不断走近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因为情绪激动和方向偏离而没能察觉到的路人甲,默了默,道:“我建议你回个头。”路人甲回头,正面对上了已经走到近前的两人:“!”宁衍风:“你是师父的女儿?”唐依:“掌门想让我们成亲?”两人同时问出了不同的话。各自表达了内心的震撼。然后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致地短暂沉默中。唐依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非常决绝地撇清:“我不是掌门的女儿,我有自己亲爹的!”宁衍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梢猝然一跳。“请问,二位师弟……”他语气迟疑,虽然仍旧和气,神色却少见的沉重,“这件事你们从何处听说?可有实证?”路人甲:“是掌门亲口所言。”唐依清楚地看见,宁衍风在瞬间握紧了手指,手背青筋陡现,就像他毒性发作时的那样。他生气了。唐依脑中蓦地跳出这句话。两百年都没生过气的人,就在此刻,没有任何预兆地怒气陡生。证据是宁衍风顾不得许多,匆匆道了一句:“多谢二位师弟。”而后,攥着唐依的手腕,动用灵力御剑而起,直奔北侧之巅的踏月阁。唐依除了近距离深刻认知到宁衍风生气了,其余一片茫然,她庆幸自己穿的不是宫斗剧本,否则大概率活不过两页纸。宁衍风抵达踏月阁,念了两句咒语,结界打开。洛蕴百年不变地在练剑,看见宁衍风带着唐依过来,愣了愣,随即看见了宁衍风唇边溢出的一缕鲜血,他斥责道:“你动用了灵力?”宁衍风不答反问:“我身残破近死,师父为何要牺牲唐依予我?!”他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并且如此不冷静地、直接向自己的师父叫板。作者有话要说: 宁衍风这么生气,甚至不多问,是有应激反应在里面的前面也说过了,他并非是对自己的现状毫无感觉上元真人:师兄为什么衍风知道结界咒语,你偏心!洛蕴:他是病人你是吗?☆、第四十一章唐依并非师父的亲女儿,亲事更是无稽之谈,却说是“掌门亲口所言”,宁衍风一下就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最无法忍受的,是唐依还年轻美好,有光明前景,却要和他这个已无明日的人被拉在一起。洛蕴:“……啊?”不得不说,洛蕴懵逼的反应,与唐依竟然还真的有了几分父女样。一个从未生气过的人生起气来,冲击以次方倍数远超常人,洛蕴当下确实晃了神,还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这真是他徒弟宁衍风?洛蕴仔细在脑海中扒拉可能相关的重大事件,语气不太肯定地问:“不是你说,要自己教唐依的吗?”洛蕴以为宁衍风在说收徒之后又不教的事,他本身护短,对熟悉的亲友其实算纵容,分明理解岔了、可以训斥宁衍风无理取闹,他却没有这么做。宁衍风明显没有生气的经验,原本还是气势汹汹,被这样猝不及防的打岔,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我不是在说那件事!”他缓了口气,理智代替逐渐消退的怒意爬坡,苍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几率不合时宜的绯色:“师、师父……”是反应过来自己言行莽撞,感到不好意思了。洛蕴觉得他反应奇怪,又见他摇摇欲坠,问:“你想说什么?”宁衍风深深地垂首,表达自己的歉意,还是坚持说:“师父是否亲口所言,要让我与唐师妹成亲?”“嗯?”洛蕴自己都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