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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副场面他都觉得非礼勿视。正要直接背过身去,温颜发觉祁沉星的周身似乎多了点什么,他凝神感受了下,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他他——”唐依被他的语气吓到,跟着惊慌起来:“什么什么什么?”温颜转瞬冷下脸色,宛如死人脸:“他筑基了。”唐依:“??”温颜僵着脸不言不语,双眼若深潭,直勾勾地盯着祁沉星,语气虚无缥缈,宛如从地狱传来的不详之音:“随便休息一下就能筑基……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听上去,温颜彷佛已经在发疯的边缘大鹏展翅了。唐依嘴唇一抖,想要开口劝劝这位不幸的非酋。温颜却蓦地冷笑一声,声调平平地说:“呵,我该麻木了才是。”唐依:“……”别用一副根本没接受的语气说出妥协的话啊!这看起来更疯了喂!琼高兴地飞到祁沉星身边,绕着他飞了好几圈,周身溢出一圈圈白色的光晕,正正盘旋在祁沉星头顶,看得唐依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在此时,祁沉星背靠的那棵大树毫无预兆地扭曲了一下,四周陡然狂风大作,枯枝败叶都被树后扭曲出的漩涡吸引。“是出口!”唐依飞快地认出这熟悉的景象代表了什么。但她却没有立即走开,反而是抬手,将掌心压在了男主的肩膀上,是怕他刚进筑基,会有中的境界不稳、需要调节之类的问题,便先一步站在他身侧稳住。手背附上一抹温热。唐依低头,正撞进了祁沉星抬眸望来的视线中。“我无事。”他显然明白她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唐依收回手,道:“万千境已开,我们出去吧。”祁沉星颔首。温颜先一步站在那附近,见他俩动了,转身率先踏入漩涡。修者比普通人更信天地因缘,万千境内固然珍宝万千,令人流连忘返,可若见出口而不出,下一次又不知是何时才能再见。当是见之即出,是为顺应天命。与进来时的感觉没有太大不同,少了些不适感。再睁眼,眼前便是那片熟悉的树林。两只灵兽都定了契约,隐去身形,只剩他们三人站在原地,与进去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祁沉星手中握着那把折霄剑。是自动跟着他的。他将剑递给温颜,道:“温姑娘,此剑非我应得,实属意外。若以强力暂时镇压,再回炉重塑,应当能洗去滴血认主的痕迹。”“……你懂得倒多。”温颜没有立即接剑,他的手指搭在剑柄边缘,临近与刀身的接壤处,轻轻地在那雪白的刃边掠过,指尖分明没有实际碰到,竟就被剑上所含的冷意所伤,指尖霎时滴出血来,顺着落到地面上,却无法触及近在咫尺的剑身。他自嘲一笑,继续道:“极东之地的玄铁,上古神兽的獠牙,无妄海中的冰晶,以及数不清的天材地宝……上古神兽与上古灵兽,只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犹如仙与神,其间有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此剑便是以这诸多珍贵之物,由我师父整整锻造了六十年,才成功造出。”祁沉星不为所动。温颜不错眼地望着他,没有再多说,从怀中抽出一块丝绢,念了句咒语,丝绢化作一块玉珏。他对准剑身,将玉珏直直地砸了下去。折霄剑上光华骤失,全然蛰伏黯淡了下去。“用以护身的行运珏,勉强对它有些作用。”温颜从祁沉星手中接过了折霄剑,他一面用丝绢将折霄剑封起,一面解释道,“我师父行铸造之事多年,三十多年前,折霄剑将将成型,他便说这剑有灵,非常人能得,未来会自行择主。而那人必定是人中龙凤,能登修者未曾涉足之大道。”祁沉星还是没说话,只静默地放下手,一派宠辱不惊的模样。温颜粲然一笑,笑容中没了往日那夹枪带棒的嘲讽之意,显得疏朗又肆意:“祁沉星,你知道自己今日错过了什么便好。”祁沉星只说:“不取非我之物。”温颜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实乃真君子所为。”目睹了他俩文绉绉对话全程的唐依:我懂了,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感情升华剧情点,不管剧情再怎么歪,天道爸爸还是照样兜得住!工具人果然对男主卸下成见,感情就要开始升温……等等,温颜现在是男孩子的话,感情升温这种常规路数还能实现吗?温颜没再用“九曲连环”难为他们,直接将机关琼交给了祁沉星,顺便送了只含有空间秘法的乾坤袋,方便他们运送机关琼。“虽然你已有了真正的琼,这东西还是要给你。”温颜顿了一顿,面色稍沉,“进入万千境的事恐怕瞒不了多久,就算如此,我不会说出你们在万千境内所得。你们自己也记得藏拙,莫要随意在外炫耀,平白遭人嫉妒,惹来杀身之祸。”祁沉星和唐依向他道谢。三人就此别过。温颜走得急匆匆,看样子是要早些去处理折霄剑的事。在原著中,祁沉星确实也提出了以重塑来洗去折霄剑的认主印记,但折霄剑不同于世上任何的剑,这种方法对它不起作用,因此后来折霄剑只能被镇压在御岭派中,只待男主的气息出现,便冲破禁制追随。“我们快些回去吧。”唐依道,“真人说不定都要等急了。”祁沉星:“你看树的影子,与我们走时并无太大变化,可见外界时间过去得并不久。”唐依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树的影子。什么也没看出来。祁沉星收好乾坤袋,若有所思:“若按照这样来算,万千境内外的时间相差,约莫是半日对半刻。”唐依感慨道:“这么看来,进去后不必太担忧外界,还能多碰碰运气。”“但在里面的时间却是实际经历,不好待得太久。”祁沉星温声说着,目光掠过唐依自然垂下的手腕,沉吟道,“所记,紫留珠当世仅一,得之如得第二条命,可抵大能全力一击。但方才却未能替你挡下那只灵兽的攻击……”唐依说出自己的猜测:“说不定是因为那道攻击威胁不到我的生命,紫留珠就没有起作用呢?”祁沉星眉心微拢,明显没有唐依这样乐观随性的态度,他谨慎得多:“记载只说是第二条命,若紫留珠当真只能护杀身之祸,且只有一次机会,难保有人不会因生嫉妒,故意破了这第一道,再来杀你。”他的嗓音仍旧动听悦耳,唐依却听得不寒而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祁沉星见她脸色煞白,声音缓了缓,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