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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大将军就儿女双全?原本是生育问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神鬼之说。南平郡主还不知道外界如何议论她的一双儿女,特别是宁景兰成亲多年未孕之事。她少女时代都不好在长安城说亲,如今和离回家,还背着个“疑似不育”的名头,一时半刻哪里还有合适的人选。这几年南平郡主身子时好时坏,出门应酬的时候少,她也知道如今与镇北侯府交好的人家实在寥寥无几,就凭她的人际圈子想要将闺女风风光光嫁出去难度太大,思来想去就将主意打到了华阳大长公主身上。这位老太太可是宗室里的长辈,又向来与各处交好,说不定手头有合适的人选呢。哪知道才进了公主府的门,茶都未喝一盏,还未讲明来意,夏芍药就来了。她倒不知道,华阳大长公主几时与那商户女搭上了线。南平郡主暗道今日恐怕要白跑了趟了,那商户女在侧,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向华阳大长公主张口的。华阳大长公主倒是平静,还笑眯眯道:“你既撞上了,就见一面吧。”也不管南平郡主面上表情有多难看,吩咐丫环将夏芍药带了来。她那两位孙媳妇伶俐是伶俐,恐怕碰上眼前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比起南平郡主的不情不愿,夏芍药倒没什么心理障碍,对于传说中骄横的南平郡主,她早就十分好奇了。跟着大长公主房里的贴身丫环往里走的时候,还安慰似乎比她还要紧张的柏氏:“不就是见个人嘛,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会吃了我。”柏氏眨眨眼睛,很想说:那是你继婆母哎!可是瞧这位大姐,似乎对继婆母当真没什么心理障碍,面上笑意都不变,直直进去了。“二嫂……这可怎么办?要让夫君通知夏大将军吗?”柏氏急的团团转,秦少安可是交待过她,让她好生与夏夫人来往的。她也知道丈夫与夏景行情份不同,特别是来往过几回之后,对夏芍药的为人十分钦慕,很怕她在南平郡主手里吃亏。许氏抿嘴一笑:“七弟妹稍安,夏夫人又不是纸糊的。”相反,她比纸糊的可结实多了。柏氏可不放心,拉了许氏忙跟了进去。夏芍药进去之后,向大长公主行礼问安,被她老人家调侃:“我还当你不肯来。”“大长公主说哪里话,您老连诊金都付了,晚辈可是个商人,眼里可只有银子,怎会不来?”大长公主顿时笑出声来。她若是说些甜话儿表表忠心,行阿谀之事,大长公主只会觉得此人俗不可耐,只能当花匠使了。偏偏她开口就自嘲自己商人出身,眼里只有银子,她越如此说,反让人觉得她越不是这等重利轻义的人。大长公主笑够了,才指着一旁坐着的南平郡主道:“我这里今儿还有客,这位是镇北侯府夫人,夏夫人不认识吧?!”她倒是想瞧瞧这丫头如何处理。夏芍药就好似全然不知道镇北侯府与自家的关系一般,朝着南平郡主甜甜一笑:“见过侯夫人。”却是以平辈论交一般,连礼也不行半个,径自坐到了她对面的圈椅上。若是按辈份来算,换种场合,她是要跪在南平郡主面前奉茶的,可是如今她却堂而皇之坐了下来,笑眯眯瞧着南平郡主,全无一点对待长辈的意图。柏氏眼珠子都要脱眶而出了,还真没见过这般大胆妄为的人。南平郡主面色阵青阵白,当着华阳大长公主以及表弟媳妇,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知道几位表弟媳妇定然在看戏,心里不舒服极了。细细打量夏芍药几眼,见她容色绝美,神情傲慢(见到长辈不肯行礼),这就是不知礼数了,当下冷哼一声,道:“夏夫人好家教,见到长辈都不行礼的吗?”夏芍药顾左右而言他:“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向大长公主行过礼了么?”言下之意就是在座诸人也只有大长公主一位算是长辈了。南平郡主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要与夏景行的妻室交手。她逼死了王氏,没想到她的儿媳妇倒不是个善茬子。“夏夫人难道不知道,论理我可是你的婆母吗?”夏芍药满目惊奇诧异:“侯夫人这话说的。我家夫君早就说过,婆婆她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怎么忽然之间又冒出来个婆婆?我可没有到处乱认婆婆的习惯,凡事还是问过了夫君才能确认。”她还十分诚恳向南平郡主道歉:“实是对不住侯夫人了,您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南平郡主心里怄死了,还没想出反击的话,夏芍药又无辜道:“说起来,我家夫君与我成亲的时候就说过,他是孤儿,父母双亡,家无桓产,这才入赘我家的,怎的进了京还有人专门跑来认亲的?难道是瞧着他如今有出息了,这才跑来沾光的?”大大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那等又痛惜又不可置信的模样,似乎没想到堂堂侯夫人竟然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直让南平郡主怒不可遏:“没教养的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堂堂郡主,何需攀附别人?!若不是当着华阳大长公主的面儿,她非撕烂这丫头的嘴不可。夏芍药似乎真被南平郡主暴怒的模样给吓着了,往椅子靠背上缩了缩,嘟嚷一句:“不是侯夫人方才上赶着要做我婆婆吗难道我听错了?”只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堂上诸人听清楚。柏氏都已经瞧傻眼了,心里暗赞夏芍药有能为,竟然将南平郡主气的脸红脖子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都快在堂上待不住了,瞪着她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她自己倒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还笑的一脸和善:“若是我哪里说错了,侯夫人一定别介意。我这种商户人家出身的,说话也没个轻重,眼里也只认银子。侯夫人又何必与我一般见识呢。”在出身教养上将南平郡主抬的高高的。柏氏心道:我若是南平郡主,此刻恐怕肠子都要怄烂了,可是真开口骂她,她却笑的和气,全然不是与人吵架的模样。不开口教训吧,又忍不下这口气,当真进退维谷。许氏心里暗乐,见夏芍药能屈能伸,将南平郡主气的发懵,肚里笑的肠子都快打结了,面上还得绷着,只能默默的扭过头去,以掩饰自己即将要崩裂的笑容。她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瞧瞧夏芍药一句出格的话都未说,瞧着在示弱,实则半步不退,还朝着南平郡主插了几刀,让她吐血都找不到地方。南平郡主真后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碰见了夏芍药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