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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双手沾满了耶律璟身上的鲜血,想拔又不敢拔刀,嘴里喃喃:“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耶律平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撞开,整个人都慌了起来:“父汗……父汗……”耶律德光这一刀插的极深,一把匕首只露出镶嵌了宝石的刀柄,其余的全部深深没入了耶律璟的腹部。赵则通见殿内已经乱了套,急忙上前去催促耶律平,“快叫外面的御医进来——”耶律平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扬声朝外面吼了一嗓子:“御医,快进来,父汗受伤了!”先头被耶律璟轰出去的御医们立刻蜂涌而来,耶律平很快被御医们给挤了过去,几名御医都不敢挪动耶律璟,只能将他平放在地上,准备先想办法止血,再行拔刀。赵则通拉过木木呆呆的耶律贤,在他耳边提醒:“二皇子,丹东王——”耶律平平日散漫,可是自耶律贤出事之后,他最近这段日子几乎是紧绷成了一根弦,赵则通的提醒他瞬间就明白了,立刻下令,将耶律德光看管起来。殿内方才押解犯人的宫中护卫们都亲眼目睹了大汗被刺的一幕,听得二皇子之令,立刻便上前去,将耶律德光捆了起来,押在一旁。若是是平日,这些人未必敢动丹东王,大家都深知汗王对这个胞弟有多偏疼,但今日他犯下的还是谋刺大罪,国法难容,倒不再惧怕于他。好在耶律德光似乎也被自己方才气怒之下的举动给吓着了,并未反抗,任由护卫将他绑了起来。闻讯而来的萧玉音从寝殿过来的时候,腿脚都在发软,每一步都似踩在虚处,若非有宫女扶着,她早软下去了。进殿之后,瞧见耶律璟腹部的伤,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耶律璟被刺的那个晚上,远在幽州的耶律贤从睡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心跳的异常快。他心中焦躁,只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梦中延昌宫里最大的宫殿着了火,殿内四角立着的柱子有一根倒了下来,眼睁睁瞧着,砸中了他,他却无能为力。外间值守的丫环听得响动,进来点了灯烛,小声问他:“殿下可要喝口水,或者起夜?”耶律璟缓缓起身,方才的梦境鲜明的就好似他自己就站在着火的宫殿里,就连那绵延的火势灼伤了皮肤的焦痛都那么的真实。“拧个帕子来,出汗了。”丫环掀起帐子,这才发现他一头一脸的汗,忙去外间灶上温着的壶里倒了热水来,拧了帕子轻后轻脚替他擦汗,又倒了热茶来给他喝。次日,耶律璟就向燕王请求,派一队侍卫护卫他回上京,一刻也不想在幽州城多呆了。燕王见他眼底青色极重,倒好似夜里没睡好,还安慰他:“你等伤好之后,小王再派人护送殿下回去,路途遥远,万一路上伤口裂了怎么办?”耶律贤心事重重,竟是坐立难安,“我总觉得,上京城里出事了。还请三皇子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派个得力的人送小王回去,贤感激不尽!”他说着竟然还朝燕王郑重起身行礼。赵则通没回来,夏景行就被委派了送耶律贤回辽国。夏芍药替他收拾行装的时候还不无担忧:“赵六哥去了辽国,本来耶律贤在幽州,两方都有忌惮。夫君此次送了他回去,咱们可就有两个人在辽国上京了。不是我小心眼,你此去一定小心为要。辽国乱的连他们的大皇子都会被人截杀,你可是齐国将军,还不得借机拿你开刀啊?!”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如果没有耶律贤被截杀之事,辽国内部暂时的平静还能掩盖得住底下的汹涌暗波,但有了耶律贤受伤之事,辽国的局势便不甚明朗了。燕王委派夏景行护送耶律贤回上京,实是因为幽州城内的守将,也唯有赵则通与夏景行深入过辽国上京以及漠北草原,对那里的地域比较熟悉,再派个不知山形地貌的将军过去,恐怕回来的路上就先迷了路,万一有个意外状况,连自救都做不到。夏景行见她忧心忡忡的小脸,还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你担心什么?b辽国大皇子在我手里呢,等我护送了他回上京,将来他若继位了,我也算有从龙之功了!”被夏芍药在脑门上拍了一爪子,“他又不是咱们大齐国的皇子,就算有从龙之功,你也得不着封赏,趁早歇歇罢。若是燕王殿下继位,你这从龙之功倒是跑不了!”夏景行骇笑:“你想的倒远,恐怕燕王殿下都没这么想过。京里斗的你死我活,他离京可不就是为了躲避那些纷争的嘛,让他自己再凑上去折腾,恐怕比较难。”他惆怅一叹,“反正皇家的斗争就没有轻松的。”大齐如此,辽国亦然。次日,夏芍药送了夏景行离开,一直将他送出了城外,耶律贤半靠在马车里,掀起车帘看远处那依依不舍的小夫妻俩,总算等到夫妻话别,夏景行跳上战马,夏芍药挥手,他才放下了帘子。夏景行一走,此次换了何娉婷来安慰夏芍药,她抱着大胖小子往夏家来串门,还叹气:“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些什么。夫君往长安去了,夏姐夫又往上京城去了,这一南一北隔的倒远。燕王殿下手底下难道就没人了,怎么只挑了咱们两家的男人出门啊?”夏芍药可不敢告诉她赵则通实则也去了上京城,两人的丈夫这次还是往一处去了,只能托腮发愁:“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别等回来外面已经下起雪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倒好让丫环们给他裁棉衣做棉靴了。”总要找事情做,才能分散注意力。两个人针线都不行,身边的丫环倒都是心灵手巧的。夏芍药指挥了丫环们去库里搬料子,铺开了比对,床上桌上罗汉床上,到处都是铺开的料子,满室锦绣,荣哥儿正是爱瞧鲜艳颜色的时候,只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脑袋扭来扭去的到处去瞅,还摇着小胖手儿,嘴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夏芍药将他抱了过来,放在一匹宫锦之上,小家伙忽的咧嘴一笑,努力嗯嗯两声,已经熟悉了他表情的何娉婷暗道一声不好,才要伸手去抱,他已经往那匹摊开的宫锦之上热热浇了一泡童子尿。何娉婷:“……”夏芍药也傻了:“你……教他的罢?”哪有这么恰到时机的?旁边侍候的丫环们都埋头偷笑,又忙忙上前来要将那匹宫锦给收走,却被夏芍药拦住了,“既然这匹宫锦被荣哥儿给浇了一泡尿,那就拿来给赵六哥裁个袍子过年穿。”何娉婷顿时乐了,“夏jiejie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一匹宫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