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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跟着一溜小跑的士兵,在城内转悠。何娉婷身子重,多走几步路就出汗,他们身后就跟着青帷马车,逛得累了她便上马车歇歇脚,竟然也教他们淘到了辽商从大食运来的琉璃盘,晶莹剔透,价格倒不贵,二人各买了一套,算是买个稀奇。回去的时候,夏芍药与何娉婷坐着马车,还未出互市新城,见得西城内有一处围着许多人,闹哄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身着甲胄的军士们也在其中,远远瞧着似乎夏景行亦在其列。何娉婷还要过去说不瞧瞧,“那边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咱们没瞧呢。”被夏芍药给拦了下来:“你一个大肚子往人多处挤,怀着身子也不知道安生的。”她自己怀着小平安都没这么闹腾。何娉婷大叹:“你哪里知道我的苦啊,天天圈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好容易出来一回,还不得多瞧瞧热闹?”“不是你自己懒怠动的吗?”夏芍药放下马车帘子,催促车夫回转,不理何娉婷的要求。何渭在马车外面听得夏芍药轻易就替自家妹子作主了,将她管的服服贴贴的,也不知想起什么来,唇边带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出来。小平安见到鞍夏芍药给他买的小马驹子,差点没高兴疯,绕着小马驹周围撒欢的跑了几圈才停下来,跟小狗似的吐着舌头喘气,还大声扬言:“明儿我要将小马牵到园子里去,让别人去看。等下次世子哥哥来玩,就知道我也有马了。”燕王世子也有一匹马,只不过要比小平安的这匹大上许多,是个三岁的小母马,性格温顺,有时候他骑着过来园子里,小平安瞧见了艳羡不已。夏芍药设想周到,小马还配了马鞍。卖马的辽人说这小马性格温顺,最适合孩子骑。保兴将小平安抱到马上,让他紧紧抓着马鞍,自己牵着马缰就在院子里转悠,夏南天生怕摔着大孙子,也跟在后面走,侍候的丫环婆子都出来瞧热闹,这情状倒有些好笑,夏芍药远远瞧着差点笑出声来。夏景行回家来,才进了大门,就听到儿子兴奋的声音,“爹爹你快来瞧,我有马儿了!”他将马缰将给门上小厮,大步过去,瞧见这匹温顺的小马,顿时乐了:“这是你祖父买给你的?”夏南天宠起大孙子来,真是什么都愿意捧到他面前的。小平安在马上得意的笑,“错了错了!这是我娘送给我的!”他还大方向夏景行招手:“以前爹爹带我骑你的大马,今儿我也请爹爹骑我的马!”夏景行指指眼前小马驹子细瘦的腿脚:“你不怕爹爹爬上去,一下压死了你的小马驹子?”小平安光顾着大方,还没考虑到夏景行的身高体重,经他提醒,低头瞧瞧自己的小马驹子,爱怜的摸摸它的耳朵,终于下了个决定:“那就……等它长大以后,我再请爹爹一起骑它!”夏景行摸摸儿子毛茸茸的脑袋,一把将小家伙从小马驹身上提起来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两口,胡茬扎的小家伙脸疼,伸出小巴掌按在他脸上,挣扎着要坐回去。次日夏景行才出门,夏府门口就有人求见。是个中年妇人带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是上门致谢的。门上报到里面去了,夏芍药正坐在那里梳妆,准备打扮整齐了往铺子里去,便遣了丁香去瞧。丁香小心谨慎,过得一刻来复命,说是外面那对母女昨儿在互市卖绣品,差点被个骑马的商人给撞了,幸得夏景行相救,今儿一大早便跑来谢恩。夏芍药摆摆手,让丁香带了那对母女回去,只道举手之劳,也没什么可谢的,既然夏景行担着互市安危之责,这便是份内之事了。丁香再去打发,夏芍药已经收拾停当,带了榴花坐着马车要出门。哪料得马车才出了夏家大门,便被人拦住了,那对母女已经跪倒在了马车前面。榴花掀起车帘子往外瞧了一眼,气哼哼道:“昨儿差点被马踩了,怎么今儿就要往别人马车轮子下面钻?亏得张三叔驾车稳当,不然不定得出多大事呢。”若是夏家马车压到了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夏芍药还真没见过这么执著为道谢的,她踩着凳子下来,索性扭头又进了大门,让榴花带了那对母女进去。都将人堵到半道上了,再不见一见下次不知道要堵哪里。榴花心里有气,带人进去的时候言语之间未免带出来几句,那对母女也不吭声。到得前厅,见了夏芍药纳头便拜,口称:“见过夏夫人。”当闺女的跪在那里头脸都涨红了,当娘的倒能言善道,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进明白了:“昨儿小妇人与闺女去互市上卖绣口,闺女差点被马踩了,还是夏将军救了我家闺女。小妇人只这么一个闺女,当真是命根子一般,若无夏将军,昨儿真是要剜了小妇人的心肝rou去!”她说着又朝着夏芍药磕头:“真是要多谢大将军活命之恩!”被夏芍药示意丫环将她们娘俩扶了起来。“大嫂子请坐,一桩小事而已,大嫂子不必介怀。”那妇人带着闺女落了座,拿眼儿偷偷睃了夏芍药一眼,便将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连脚上绣鞋上缀着的珍珠都瞧了个清楚,心里暗暗咋舌,又陪笑道:“夫人不知道,之前小妇人与闺女便与夫人打过照面。小妇人还受过夫人恩惠,跟着孙掌柜在夫人家院子里住过些日子的。一直说要过来给夫人磕个头,只是没人领着,不好意思上门来。”这母女俩正是邢寡妇与莲姐儿。夏芍药什么人,打个照面就瞧出了攀附之意,她应付两句便要送客,邢寡妇却推了莲姐儿一把:“小妇人女儿得将军活命之恩,小妇人思来想去,这大恩不能不报,想来想去,唯有让女儿来侍候夫人,以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起身来拉着闺女就要再跪下去。榴花是个嘴快的,马车被拦住心里就不痛快,这会儿嘴巴就更利索了:“我们家夫人也不差侍候的人,再说了你家姐儿是能侍候我家夫人沐浴啊还是来叠被铺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戳中了邢寡妇的心思,她一张老脸都涨红了,倒是夏芍药横了榴花一眼:“我身边这丫头没恶意,就是嘴巴快了些。大嫂子还是带着姐儿回去吧,我们家里不需要侍候的人,一点点小事大嫂子也不必挂在心上。我还有事要忙,大嫂子请自便。”再懒的敷衍,起身要走,薄纱衫衣袖拂过邢寡妇手背,带起一股好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儿。邢寡妇带着莲姐儿上门来谢恩,结果夏芍药不搭茬,只能带着莲姐儿怏怏而回,竟连手里做谢礼的绣帕都没送出去。路上莲姐儿埋怨她:“娘,早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