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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又有两位皇子向他赔礼道歉,只道年轻气盛,不应该与他在朝会上吵起来,失了分寸。耶律德光喝了侄子们敬的酒,还数落他们,“你们小孩子家家,毛都没长齐,哪懂得国策?以后朝堂上大人说话,你们小孩子别插嘴。”耶律贤今年十八岁,耶律平十六岁,兄弟俩俱已成亲,手下又管着各自的斡鲁朵,大片草场牧民百姓,皆是耶律璟分给儿子们的私财,一年年壮大。兄弟二人虽然不曾上过战场,却是草原上一方部落之首,听到皇叔拿他们当小孩子教训,心里难免不服气,面上便不好看了起来。耶律德光在耶律贤这个年纪,早已经立了军功了。耶律德光却不管侄子们情绪如何,自顾喝酒吃rou,以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两位皇子。萧玉音做娘的见到儿子被训,原本儿子们向小叔子道歉就已经不太情愿了,再被不依不饶的训斥,她心里对耶律德光一味只知征战,不愿守疆的想法也不能苟同,这会儿便替儿子们岔开话题,“阿弟多吃点鹿rou,教训孩子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又亲自起身过去替他斟酒,“我知阿弟有宏图大志,心存高远,只打仗却还要征召部落青壮,实非一人之功。”却是劝他缓一缓打仗之事的。自去岁撤兵之后,耶律德光这口气就一直没顺下来过,三不五时要跟耶律璟闹上一场。他小时候但凡有什么跟兄长要,最后总能如愿,兄弟俩感情极为亲密。只后来耶律璟有妻有子,耶律德光也成家立室了,这才不似小时候胡闹了。没想到这次撤兵回来,他故态复萌,真是让耶律璟不堪其扰。耶律德光才连喝了几大杯酒,心里又对萧玉音诸多防范,恨她坏了自己举兵大计,令他伐齐无功而返,听得这话便冷笑一声,“阿嫂说的对,打仗的确不止一人之功,但若想毁了大家拿命换来的城池,却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萧玉音瞬间面色苍白,“阿弟的意思,难道竟视我为大辽的罪人?”主战派对皇后被掳,可汗选择了美人不要江山多有微词。他们不能指责耶律璟,便盛赞汗王有情有义,却反过来在背地里大骂皇后贪生怕死,被齐人掳去之后就应为家国舍弃性命,到得那时也不必将难道推给汗王,非要逼着他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做选择。若是萧玉音当时自刎殉国,激起耶律璟仇恨之气,说不定早带领大家踏平了大齐江山,如今坐在长安城宝座上的可不就是他们家汗王了吗?起先耶律德光听到这话,也只是一笑,喝醉了酒再多听两回,这话便留在了心里,再驱不走了。后来竟觉得这话极有道理,令他们撤兵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萧玉音吗?“难道皇嫂竟然觉得,自己是我大辽的大功臣?”萧玉音勉强挤出个笑意来,退回到了自己位子上去了。耶律璟紧握了她的手,语气颇不赞同,“退兵是朕的主意,阿弟怎么能怪到你阿嫂身上去?她一个弱女子被掳,难道不是朕这做丈夫的没有保护好她之故?”实则耶律德光还真没觉得女人就应该被尊重。他王府里正妃侧妃有不少都是打仗的时候掳来的,草原上的女人大多同牛羊一般,算是男人的私财。打仗的时候,对方部落的女人跟牛羊也算是战利品,带回本部落来,为本部落增加生育率。女人被抢来抢去最为寻常,而她们最有用的还是肚子,揣个崽子十个月落了地,迎风就长,过得十几年可就是年轻的勇士,可跟着部落首领行兵打仗,至于他的亲娘,谁管原来是哪个部落里抢来的。耶律德光肚里拱火,只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兄长自从娶了萧玉音,也不知道喝了她的什么迷魂汤,竟然视这个女人为珍宝,还要将她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蹭的就立起身来,指着萧玉音的鼻子破口大骂,“她到底哪点好?让皇兄为着这么个女人,放着汉人的锦绣江山不要,非要赎了她回来?皇兄难道还能缺了女人不成?整个草原大漠上的女人都可着皇兄挑,我就不信再挑不出比这一个好的了?”萧玉音原是一片好心,想着举行个家宴,好化解一下耶律德光的戾气,哪知道反被他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这会儿便冷下脸来,“阿弟是不是喝醉酒了?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耶律璟与两位皇子已经面色铁青。耶律德光仰脖猛灌了一口酒,大笑数声,充满了蔑视之意,“萧玉音,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老子,我也敢指着鼻子骂,他又能奈我何?只怨他养的女儿不思大节,坏了家国大计,难道还要从我嘴里听到一句赞扬,夸你做的好,就应该拖住皇兄的后腿,让他将我们年轻时候发下的誓言全数忘光?”不等萧玉音再开口,他转头便逼问耶律璟:“阿兄可曾记得,我十六岁的时候,你我兄弟在漠南草原上发誓,不但要统一草原各部,还要马踏大齐,将齐人江山也收纳囊中?!”当年两兄弟在草原上相依为命的时候,确实有过此语。事过经年,耶律璟早就有所动摇,特别是这次萧玉音遇险,但他从来没想过耶律德光原来还死抱着过去的誓言不放,就算是生气他对萧玉音不敬,但耶律德光的话又勾起了与胞弟过去无数次并肩战斗过的岁月。他声音里带了无奈,“阿弟,你怨你阿嫂好没道理,阿兄说过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况且那时候咱们都年轻,就算是发过誓的,可时移世易,决要从大局出发,而不是一味征战吧?!”耶律德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休战的意图,只觉满腔愤恨无处宣泄,抬脚便踢翻了自己面前的桌案,语声若雷,“阿兄能忘了自己发过的誓,我却是不能忘记的!”桌上酒水菜肴全落了地,汤汤水水染了殿内的地毯,他已经抬脚走了。耶律贤与耶律平忽的起身追了出去,耶律璟与萧玉音才要喊住了这两人,兄弟俩已经撵上了耶律德光,举拳便打。耶律贤出闷拳,耶律平已经喊了出来,“耶律德光,你辱我父母外祖,我要与你决斗!”好好一场家宴,叔侄三个当场在殿外打了起来。萧玉音面色苍白咬唇不语,实则心里恼恨耶律德光不留情面,非要一次次羞辱她的父亲与自己。耶律璟几步出去,却没办法将叔侄三个分开,连连暴喝,这三人却实没有罢手的意思。等到殿下护卫们围了过来,不顾挨打将叔侄三个分开,叔侄三个都带了彩,只两位皇子要更显眼一些。耶律德光指着两侄子破口大骂,“没用的家伙,若有真本事怎么不去打齐人,跑来跟亲叔叔耍什么横?下次再来,小心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