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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听了原君游这话,微微一笑:“早点听话,不就不用受这回苦了。”原君游闻言,就去扯蒙在眼上的黑布,我嫌他扯早了,正想去阻止,他却已经在揉眼睛。“哟!大美人,咱俩又见面了。瞧你气色不错,最近一定吃得好,睡得香,本大侠可就惨了,馊茶冷饭,不见天日,还连个暖床的都没有……”原君游马上开始胡言乱语,这就不怪林虑把他打成这样。我见林虑脸色变了,马上在旁边咳嗽,原君游会意,收了形,一本正经行起礼来:“原君游参见二首领。”林虑脸色这才缓过来,道:“你既已同意入伙,为表诚意,还得交上投名状。”这回轮到原君游脸色变了,谁不知道,山匪所谓的投名状,就是过往商客的人头。“我一早知道这位大夫是你朋友,为你而来的,若你一去不回,就只好拿他的血来祭刀了。”她接着说道。听了林虑这话,我只想说,其实我更多还是为你而来的。原君游深深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要我自个多保重。他就是但真一走了之我也不怪他,毕竟朋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与他本也不过酒rou朋友罢了。他又看看孔阳,阴沉着脸,转身下山去了,愿他展翅如同黄鹤,一去不复返。至于孔阳,这个大首领,一直默然不语,在原君游背影消失后还是久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似乎站成了望夫石,也不知这个半大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投名状原君游去后不久,林虑也去了,周围的人见她离开,都松了一口气,我的心却空了。我胡乱想着,若原君游当真一去不回,或许被林虑杀死就是我的宿命,到时我也许能得到真正的解脱。然后在下一世,我能够无忧的活着。那时,乱世应当已经结束,天生下圣人来,一统中原。孔阳并不像是会长寿的,活不了几年,不管也罢。我还没有完全回忆起前世,但今生都快结束了,前世也就不那么重要。当然,我还记得,自己还有两个病人等着我,景川的大仇还未报,这算个小小缺憾。不过一个连自己命运也左右不了的贱工,顾不上他人也情有可原。黄昏时,原君游到底还是回来了,若不回来,就不是他了。并没有带着人头,若带着人头,也不是他了。“今日并无行人经过。”他说。“好,下去歇着,明日再去就是了。”林虑也并不恼,淡淡说道。第二天黄昏,原君游依旧空手而归。“怎么,今日还是无人经过。”“有四批人经过,第一批是一大队人马,不好下手。第二批是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妇,那孩子还在襁褓里,你是让我杀了他父亲,还是他母亲,还是就杀掉那婴儿。第三批只有一个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么大年纪,担着一大担柴,腰里还别着给孙儿的波浪鼓,如果是你,下得了手么?”林虑歪在虎皮椅上,左手摩挲着椅上虎纹,右手托着雪白腮子,倦声道:“那第四批呢,又是什么道理?是太过可怜了,少侠舍不得下手?还是人太多了些,少侠不是对手?”“都不是,是我等得太乏,在一棵松树下睡着了,醒来时见他们已经去远,追不上。”原君游一本正经道。虽然刀悬在头上,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厅中众人都笑了,就连林虑也不例外,除了孔阳。“真是没用,明日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是空手而归,我就帮你砍一颗头颅来,不用问了,这颗头自然是大夫的。”林虑忍住笑勉强说道。第三天黄昏时,原君游终于不再空手而归,但也并没有带回一颗头颅,而是抓回一个活生生的人来。我粗略扫了那人一眼,见他虽长了胡子,但还很年轻,又有些面善,心下觉得可惜。“这是何意?”林虑问。“少侠我仔细寻思了一下,带个血淋淋的头回来有个屁用,又不能给二首领您老人家做夜壶,白白脏了屋子。干脆抓个活人,让他砍柴烧火,洗衣做饭岂不是很好。”原君游兴高采烈,眨着双桃花眼,眼里泛着光。“很好,不过他不用吃饭么?”“他,他这么瘦,想必也吃不了多少,这买卖,不亏。”“可我要的是人头,不是活人。”林虑脸上笑意消散,直视着原君游双眼。“我不杀无辜之人。”原君游说,斩钉截铁。却抬头两眼望天,不与林虑对视。“那就没办法了。”林虑从虎皮椅上起身,提起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朝我缓步走来。“别!”原君游提剑赶来,却只一招就被打倒在地,这是第十八回了,这小子一如既往,愈败愈战,愈战愈败,紧接着又被几个山匪按住。林虑手中的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并不恐惧,这就是我找到的结局了,找了一生的结局。“求你了,不要!求你了,好,我杀!我杀!”却听原君游声嘶力竭地大喊。这又是何必呢?林虑听到这话放下刀来。“求你,杀了我,原行思,不要那样做!”我大喊,但他已重新提起剑,朝那年轻人走去,那瘦弱的年轻人似乎怕极了,连躲也不知道,只是呆呆地望着林虑。“原行思,不要这样。”我大喊,奋力地挣扎。可没用,他的刀已经快架在那年轻人脖颈上,那年轻人竟依然像痴傻了一般望着林虑。“慢着!”就在原君游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准备挥刀时,林虑忽然喝道。我和原君游都松了口气,擦擦额上冷汗。林虑快步走到那年轻人面前,竟一把撕掉他脸上一丛又黑又齐整的胡子,在他脸上又捏又摸,而后托住他下巴笑道:“真是个难得的俊俏娘子。”再看那年轻人的脸时,我一下子认出她来,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她竟会出现在此地。她此刻满眼都是泪光,望着林虑哽咽道:“是你,真的是你,你竟要杀他,你怎么忍心?”听这话,这二人似乎相识,可这明明不可能。“你是谁?你认得我?”“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她不答,只是有些没头脑地问林虑道。“很好!”林虑答道,皱着眉,应是在想自己是否忘了什么故人。“那就好。”她听了笑了。她又看向我微笑,我无奈,走上前去说道:“meimei,不在家里好生呆着,怎么上这来了。”她听了一愕,继而笑道:“自然是担心兄长了。”“你们是兄妹?”林虑问。“是,二首领要杀,还是杀我这蠢才好了,我妹子还小。”“罢了,山中还缺个大夫,至于这小娘子,就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