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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下策。”毕竟,如果可以,谁愿意伤害自己呢?“我的确绝望、两难,却也并不想死。”我扭过脸道:“只好假死……我其实……大概在赌他的心吧。”当时我并没有花十分的力气撞上去,大概感受到刀刃把脖子划出了血我就罢休了,然后借着痛意毫不顾忌地晕倒装死……当时意识也确有些模糊,以致我装着装着,就真的因疼痛而晕了过去。“你赌赢了。”木玹淡淡一声,语气里却听不出分毫为我高兴的意思。“我赢了……”我喃喃自语,眼光有些茫然,“我赢了……”“上前准备搜查你的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人,他们绝不会伤到你。至于扳指……一枚扳指,对三殿下而言哪比得上半个司空弈重要?呵……我原还以为你对这些一无所知。”“一开始是这样的。”我望着天花板道:“可后来我发现自己不该如此。我其实有脑子,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傻……”“其实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司空弈……”他不再看我,语气平静下来,顿了顿道:“司空弈此举原就是为了保你……现在这样的局面,我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什么意思?”我奇道:“难道他不是为了扳指而来吗?又说什么是为了我?你说的喜是为何?悲又是为何?”时间滴答,静静流转,他没有再说话。再看我时,眼中多了一重复杂神色。“这里是我的别院,很清静,无人扰。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我会护你一世无忧。至于其他的事,你可以不用想,因为本就和你无关。”我正不知要如何答话,忽听他道:“你睡了三天,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好像确实有点饿了……我想了想,“有阳春面吗?”“阳春面……”他起身,对我微微一笑,出了房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他端了碗面进来,人已经换了一身白色常服,两袖挽着,露出小臂来。那如墨黑发用一根黑色丝带束起,扎得老高,人好像一下子小了几岁,变得和我一般年纪了。玉碗中盛着白净的面条,汤上撒着香葱粒儿,并切了几片嫩rou。我接过他递来的碗筷,肚子已经咕咕叫,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他看着我吃面条,脸上笑意渐浓。不到一会儿工夫,碗中面条已被我吞下大半。饥饿感已去,我从碗里抬起一双眼睛,瞅着他,“……你做的?”笑容转为无奈,“不然呢?”“哦。”嘟囔一声,我继续将面条吃完,接过手巾抹了抹嘴,看着他道:“想不到你还会做饭啊,这么好吃。”“你喜欢就好。”他静静垂下眼瞳,出去帮我收拾了碗筷,又走回来。“木玹,”我已强撑着从床上爬下来,此刻正倚着门。外头狂风大作,吹乱了我的发,“如果我打算离开,你会怎么做?”高大的身影一时停在原地。风里,他与我对望,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忧伤,又好像早料到我会如此决定似的,勉力对我挤出一个笑容。“你若心意已定,我当然也没有什么理由拦阻你。只是现在,你身子伤未痊愈。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屋吧。”他走上前,一手搀扶住我。“木玹,”我忽然目光灼灼看着他,下意识问道:“那日,你怎会知道司空弈所在的地方?又为何突然要带我去马场?”“注意司空弈的动向是太子之人的习惯,带你去马场是为了让你开心。”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好像一点没因为我的怀疑感到不悦,“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他坦然的神情反让我莫名有点心虚,想到他方才亲自为我下厨,一时住了口,淡淡道:“没什么。”转身乖乖进屋去。“如果你觉得无法面对他,或者想要逃避什么,我可以帮你做到。”他忽然说:“你可以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自由无忧。这样的生活,你……难道不是一直想要的么?”我苦笑摇头,“如果自由的代价是让我不能做真正的自己,那还叫什么自由?连自己都是假的,那其他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真了。”“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他直视着我道:“司空弈自有办法保身,你最忧心的是你那几个jiejie。”他的话说到了我心里。微低了头,目光躲闪。“放心吧,她们还没死。”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我抬起头来。“楚瑟。”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嗯?”欲言又止。我好奇看他,试图忖度他没说出口的话。大概是很难言的东西吧?可惜,我又怎能看透他的心呢?“你不必担心麻烦我。”他似自嘲一笑,“只要是你所求,就算是死局,我也会拼力为你解开。说到底,我和司空公子是不一样的人。”“哦?哪不一样了?”都是各为其主,都是翩翩公子,要说哪不一样,难道是……呃,我暂时编不出来。他苦笑一声,忽目光灼烫地看着我道:“如果一样,那选我和选他,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样的吗?”说来也是……但我也不知他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把扳指拿出来。”前一秒温和的声音忽变得冷峻,仿佛是一道命令。“啊?”“还要装傻?”他无奈道:“别的我都能依你,独这一件,你听我可好?”“我……”“楚瑟!”他上前一把扼住我的手腕,“你可知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帝王令!历来传给我国下一任君主,是太子和三皇子一直在寻找和争抢的东西!你把它带在身边,无异于自寻死路,任神仙也保不了你。这一次你赌的司空弈的心,下一次,你要拿什么来赌?!”语如惊雷,字字劈在我头顶,猛地一愣怔,“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系统,系统难道是要我死?不可能,不可能……或者,有别的目的?“我朝开国皇帝当年因这枚扳指获救,往后便将其传给继位者,开此先例,后成传统。此扳指做工极考究,其上有特殊裂痕,很难仿冒。扳指和传国玉玺,作为继承大统之人必备的东西,缺一不可。这个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中?你忘了自己的身世……这身世可是与皇室有关?”他说的话,有理有据,不容我辩驳。定定看着他,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忧心,一时有些惭愧起来。木玹在我心里的位置虽不及司空弈,却也是我能信任的人。我身上最大的秘密,要不要告诉他呢?“之前我怕你有苦衷,一直瞒着没问你。可眼下你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万不可再如此……这是涉及到性命的事情。”见我愣了半晌没说话,他忽然苦笑,“楚瑟,你可有信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