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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局为重的意思,自然就是放弃荆希。反正她也是个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价值的小小大夫,她和赵钰比起来,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但赵钰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平静沉稳但足够坚定,荆希从这样的眼神中相信,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她。“不要带任何人。”阿巴尤觉得不够,又恶劣的将刀向下移动,换了一根手指,锋利的刀刃转瞬又切开了一处肌肤。赵钰脚步顿了顿,目光移到那沾染了血液在阳光下眩眼得刺目的刀,答道:“好。”赵钰让两个武将退下了,看样子,他们是不甘不愿的,但是迫于赵钰的压力,他们还是答应了。赵钰独身一人朝他们走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这边的人终于放开了她。荆希开始走向赵钰,不着痕迹地抬起了手,药效过了大半,她的手上还是有力气的。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狠狠地按压在了手腕上的一处xue位上,身体微微一震,荆希脑内陡然一阵清明——这世上,也并非只有疼痛能让人保持清醒的。荆希放开了按压xue位的手,余光看了身后那些人一眼,见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赵钰,目光闪了闪,荆希陡然提气,脚下一动,转瞬间就冲出了一小半。赵钰也立刻停了下来,站在了中间,一副等她过去的模样。荆希见状微微扬唇,又加快了点儿速度。“砰!”一块山石忽然从头顶坠落,荆希身体快过脑子闪避而过,刚避开,荆希就撞入了迎上前来的赵钰,被他带着一偏,而就在他们刚才停留了一瞬的地方,又是一块石头被冲击力撞的四分五裂。“砰砰砰”,两人左躲右闪,躲避着碎石的同时,看到了两侧崖壁上正拽着绳索往下滑的一群穿着黑红民族服装的女人。很明显,他们果然耍诈了,这群人他们两个谁也不想放过。对面的武将看到这一幕,也赶紧冲了过来,混战开始了。荆希此时尚未完全恢复,赵钰一边分神应付攻过来的女人,一边将她护在身后。“希姐,小心!”小四儿的声音突然传来,荆希回头去看,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感到自己被带着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听见了赵钰口中的闷哼声。越过赵钰的肩膀,荆希看清了对面女人手上沾血的刀。敌方的那女人见赵钰受伤似乎也蹙了蹙眉,竟然没有趁势而追。“你怎么样,没事吧。”荆希这才赶紧分神扶住赵钰,抱住他后背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沾了满手。“你傻不傻啊,”荆希咬牙切齿,“我又会不疼,干嘛给我挡。”赵钰没说话,站直身体,挡住荆希背后一个人的攻击,垂眸轻声道:“不疼,也是伤。”荆希:“你——”话没说完,头顶一阵白色粉末铺天盖地洒了下来……☆、怒伤证(5)“靠,钰哥,哥,我亲哥,你是不是傻啊?”最终醒来就发现她和赵钰被关在了一处,荆希忍不住吐槽,“他们说什么你就信啊,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他们是什么人,会信守承诺?还真的用你自己来换我,这下好了,咱们都栽到他们手里了。”最后那阵白色粉末,其实是迷药。一把迷药洒下来,顿时撂倒了除敌方外的在场所有人,这不,他们就被欢欢喜喜迎入大牢体验生活了嘛!“亏我平常觉得你还挺聪明,现在看来,原来是脑子里的坑藏的太深,没露出来罢了。”赵钰:“………”默默转身背对她。这一转身,一条长长的还沾染血迹的伤口就格外扎眼了,荆希看着他背上那条从肩膀延伸到背部的伤口,嘴里要说的话突然就卡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了。不过好在那些人还是给赵钰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包扎的,还有淡淡的药香味,亏得如此,不然荆希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找药。“疼吗?”荆希用指间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条伤口,这样的伤看起来实在恐怖。“尚可。”“真的不疼?”荆希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和愧疚,“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不疼,不必谢,我自幼习武受伤颇多,这伤也并不算太疼。”“那……就好。”赵钰听出荆希的欲言又止,本想追问。可看她不愿多说的样子,便垂了眸侧头看向荆希的手指:“你的手可还好?”“那么点儿小伤,你没事,那我就更没事了。”荆希伸出手指,短短的不足半日的时间,荆希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你看吧,你干嘛要给我挡刀呢?我不仅不疼,我自愈能力还这么强大,砍在我身上比砍在你身上划得来的多了。”赵钰回头看了荆希一眼:“若是你,你的伤口未必是我这样。”可能会更深。荆希听懂了。“再深我也不会死啊。”荆希半开玩笑道。“万一呢……”赵钰低声道,若非荆希注意力一直在赵钰身上,都不一定能听到。“这么舍不得我死啊。”荆希半是调侃半是认真。“是。”“你说什么?!”荆希压根就没想到能听到赵钰的回答,听到那个“是”字她还以为她听错了!“赵钰,再说一遍呗!求你了,再说一遍嘛!”然而赵钰当然不可能再重复一遍了。任荆希撒泼打滚耍赖都没能再撬开赵钰的嘴,荆希只得放弃。安静下来后,荆希长叹了口气,“我可不想死呢,我还要活够五十年,活到七老八十百八十岁的,然后成为古代第一任国医大师!”“国医大师?”“国医大师啊,他们都是特别厉害的大夫,得行医至少五十年,治愈率达到百分之……十之□□的极为厉害的老大夫才能评选。而我的梦想就是能获得这样的一个头衔。”“我朝并无此项官职。”赵钰按照自己所能理解方式回答。“我知道没有,”荆希笑道,“等我达到这两个要求后,我就自封不就行了。就像你们呢,有时候会给自己起个号什么的,我也可以啊。”“嗯。”“那你呢?”荆希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呢。”“我……”赵钰声音犹豫,片刻后似乎有些困惑道,“没有。”“就没有一点儿想做的事?比如做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成为一代文豪,或者,游山玩水走遍天下?”赵钰没有急着回答,思索片刻后才道:“并无。”“那你的人生都没什么目标,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荆希毫不留情地表达了自己的鄙夷。赵钰脸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