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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椅子上,目视前方,神情淡漠,对于高老的话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荆希把目光从赵钰身上收回来,“或许我的经验确实不够丰富,治疗病症也不够成熟,可是我有想法啊,你们的思维哪有年轻人的活跃,听听我的,再结合结合各位老先生的经验,指不定就找到治疗方法了呢?”“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季老左手边的是沈老。“就是因为知道天高地厚,才会相信这世上人无完人,即便是诸位老大夫,也会因为狭隘而错过一些事。”时及抱胸站在荆希身侧,语气嘲弄,粗噶的嗓子同时折磨得在场人的耳朵。“混小子!……”“四弟。”季老抬手。坐下首的李老不说话了。季老淡淡开口,“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对此次疫病的人用汗法治疗。”“汗法?!”高老拍桌而起,“白喉忌表,你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先生自己都说了是白喉忌表了,敢问,这次时疫可确定是白喉?”“的确与白喉有所出入,可症状极为相似。”季老道。“那这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治个同样的伤寒还有同病异治一说,这烂喉丹痧都都与白喉非同一种病症了,怎么能用同一方同一法呢?”季老沉吟,“你且继续。”荆希开始回忆自己看过的医书,“人感受外邪,是感受疫戾之气兼内蕴伏热,相应为患,导致肺炎叶腐,危在旦夕,滋阴清肺尚恐不及,要是再与表散,引动伏火,才致夭亡。但此病不同,这是由于疫毒郁于内,蒸腾肺胃两经,厥少之火,上亢于喉,才发为烂喉丹痧,病机不同,治疗自然也不同,汗法不可使用于白喉,却能适用于烂喉丹痧。”话落,四位老大夫的眼中已经开始出现思索之色,季老更是直接站起,“三位贤弟,我们再去看看病人。”四位先生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甚至时及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若真的是如荆希所说,那么这疫病确实就有法可解了!作者有话要说: 荆希戴面具:看,我都说了我是天降福瑞,给你们去灾厄的,你们还不信!老大夫们:猫能去灾厄?荆希:……关于白喉那里的说法,出自一书。关于烂喉丹痧的阐述,出自。温病学说确实是在明清才有了大发展。当然,有些地方也不太准确,不可尽信。诸位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自己去看看啊!感谢圈圈小天使的营养液,爱你呀~顺带,扭着腰求灌溉~☆、烂喉丹痧(4)房间里只剩下了赵钰和荆希两人。看向自始至终坐的异常端正的赵钰,荆希语气戏谑,“王爷,说说吧,你到底叫什么。”荆希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想来忍冬不是你的真名吧。”“……赵钰。”赵钰答道,“你怎么在这儿?”“赵钰啊。”荆希丝毫没有所谓的等级观念,直呼其名不说,还当着赵钰的面在桌子上胡翻一气,“我可是大夫,听说这边有疫病,当然得过来看看。”“可你没有并没有行医令。”言外之意,你是如何进来的。可惜荆希没懂,她沧桑的叹口气,“唉,行医令啊,我本来目的就是去清溪县考行医令来着,路上经过这儿,才过来了。再说,王爷方才还说行医令只是死物,真才实学才是最重要的,怎么才过了多久啊,就又要认死物了?”赵钰:“……我并非此意。”“那你什么意思?”荆希反问。赵钰最终打算避开这个问题,“你如何确定你能治这疫病?”“我不确定啊,”荆希没计较赵钰生硬转化话题的逃避行径,“可是作为医者,哪有见病疾走的道理。”赵钰默,然后就看见那越来越混乱的桌面,忍住扶额挡住视线的冲动,赵钰问,“你在找什么?”“白纸。”荆希终于找到了一张,随便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来,拿起一只毛笔,正要落笔,忽的想起她压根儿不会写毛笔字啊!自然而然的,荆希的目光又落在了赵钰身上,很不要脸的要求,“王爷,帮个忙呗。”“什么忙?”“我不会写毛笔字,求你代个劳……你肯定会吧。”赵钰抬眼看了荆希一眼,无言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只是忍不住道了一句,“不认字,你觉得你能通过考核?”荆希还挺傲:“我只是不会写毛笔字而已!”然而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古代考场上不会写毛笔字就和现代参加高考的不会写字的人一样不可思议!荆希想念她亲爱的碳素笔了。赵钰已经走了过来,只是看着凳子默不作声。这一幕如此似曾相识,荆希翻了个白眼,可谁叫她有事求人家呢?于是荆希站起来,很是豪放的用袖子在她坐过的凳子上来回擦了几遍,退开,恭恭敬敬道,“王爷,您请坐这边,我保证可干净了。”赵钰看了荆希的袖子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最终收回视线,无言坐下。然而,这还只是第一步,凌乱的桌面扭着腰在赵钰眼皮子底下晃荡,存在感简直爆棚!赵钰:“……”盯了桌面几秒,他最终放弃接过荆希递给他的笔,开始一张一张慢条斯理的整理桌面。一沓有字的,一沓空白的。赵钰终于舒坦了些。荆希就这样默默看完全过程,最后终于憋出了一句,“您上辈子怕是处女投的胎吧。”赵钰听不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默不作声的拿过笔,蘸了墨,一手压着纸张,另一手上的毛笔笔尖悬停一张纸上。意思很明确,可以开始了。荆希翻了个白眼,太能磨叽了!要是他是个医生,人病人看一次病得耗费起码一个时辰。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整理药方上!不过现在拢共就几张药方,荆希开始念,“荆芥穗,额……4.5g等于多少钱来着?”“什么?”赵钰刚听到三个字,后面的就听不清了,他看向荆希,就见她正一脸苦恼的掰着她带着青紫的手指,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在算着什么。过了会儿,她终于算了出来,出了口气,继续念,“荆芥穗,一钱半,净蝉衣……”又卡住了,荆希又开始掰手指。赵钰:“……你算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算的这么难?”荆希头也不抬,“那能一样吗?钱多好算啊。”“好了好了,快写,净蝉衣八分,嫩射干一钱,生甘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