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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琪道,“发现各地消息,最初都是从一些青楼妓馆、歌舞乐坊之中传出的。”李迎潮沉默片刻,诧异道:“风月盟?”姚琪表示赞同之后,二人尽皆陷入深思,半晌,姚琪道:“我因听闻丰延城告急,急着赶回来,便没有深入调查她们的动机,不过这事想来也不急。”“也没什么好查探的,”李迎潮道,“她们既然是在示好,那干脆待此间事了,直接登门拜访就是了。哦,对了,”李迎潮又想起一事,“此前在即墨之时,我便察觉那场来得太过刻意,后来也让人去调查过,大致也是指向风月盟的,只不过后来战事起,就不了了之了。”“明白了,”姚琪道,“那我接手跟进吧。”姚琪行了一礼就要离去,还未出门,便又被李迎潮叫了回去,“小王爷还有何吩咐?”李迎潮一声轻叹,问道:“你可知这世间是否真有易容之术?”“易容?”姚琪一愣,“小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李迎潮便将自己几次疑心遇到韩葳的情形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姚琪听完沉默良久,道:“我本以为,要找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易如反掌,现在看来,”姚琪一副望洋兴叹的神情,“她若诚心躲着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师父是黎太白,义兄是明城虎,西蜀太子是她哥们,小王爷,”姚琪不禁啧啧惊叹,“你这位小美人可真不简单啊。”“你还好意思说?纵横最顶级的密探都指派给你,结果人还是我自己找到的。”姚琪翻了个白眼,十万分地不服气:“据小王爷的描述来看,这人可不能说是你自己找到的,这明明是韩家小姐自己送上门的。”“那……是为什么?”李迎潮小心问道,眼底涌动着希冀和期盼。姚琪娇声一笑:“小王爷,这情之一字嘛,你还是自己琢磨的好,属下无可奉告哈哈……”说着也不管李迎潮一脸茫然,起身掠出房间,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第章彪悍郡主美人计李迎潮被姚琪一通调侃,暂时驱走了颓废之态,当夜便去见了秦渊,二人秉烛夜谈,指点江山,直有相见恨晚之感。秦渊当即献上一路写就的策论文集,李迎潮佩服不已,连连赞叹。西竹关决战,赵军全线败退,宋志博踌躇满志而来,灰头土脸而回,几成天下笑柄。肃王军撤走关前大营,全军退至丰延城郊外扎营休整。丰延城内一时名将云集,风云际会,城外不时较量演军,气势如虹。李迎潮一连几日研读秦渊文章,时不时去找他讨论些百姓民生,暂时没打算去求证无颜身边的“小兄弟”到底是不是韩葳,韩葳仗着是宣明将军明城虎的义弟,没心没肺地放空了几日,每日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总算养回点气色,告别了之前那副营养不良的病秧子模样。这日,李迎潮独自一人在都尉府翻着书,忽然西蜀宗氏派来使者,说是邀请小肃王与肃王军众将去国师府赴宴。李迎潮早知定有这么一出,想到之前与宗氏在国师府的会面,不由一阵头疼,一眼瞥见了案头秦渊的策论文集,一时惫懒之心起,干脆回了使者道:“本王近来身体不适,打算在丰延城好好休养,就请秦渊秦公子代本王赴宴。”秦渊后来才得知,李迎潮与宗氏还有那么一项悬而未决的约定,顿时明白李迎潮丢给他的是个多么棘手的难题。秦渊心下虽无奈,却也无法拒绝,因为比起余胜翼、姜衍这些功成名就的武将,秦渊此时尚无寸功傍身。与谋士骆无霜不同,秦渊此人确实容易给人些许酸腐之感,虽然李迎潮对他赞不绝口,但余胜翼、明城虎这些人又没那空闲去读什么文章,内心其实不怎么把秦渊当回事,所以这场宴会对秦渊而言是挑战也是机会,如此一想,秦渊倒也看开了,一脸淡然地应承下来。因西蜀使节是提前半个月来通知的,秦渊向李迎潮告假,也不说何事,整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临赴宴的前一日才赶回丰延城。主宴定在酉时,众人午前出发,李迎潮将自己的坐骑借给秦渊,让余胜翼等人羡慕半天。陈廷祖不知为何,一提起西蜀宗氏便火冒三丈,激动异常,索性也称病不往,学李迎潮躲个清闲。韩葳多日不见小黎,自是黏在明城虎身边,打算一同往西竹山去。西竹镇元气大伤,还未完全恢复,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凋敝气息,但已有为数不多的百姓返乡,韩葳跟着众人进了镇子,心中竟生出一丝亲切之感。宗阕与宗羲等一众宗氏子弟俱在山脚下迎接,因秦渊此行代表的是李迎潮,便众星拱月似地行在最前方,上前同宗阕见礼问候。宗阕朗声笑道:“两年前永安一别后,时常忆及公子风华,今日一见,秦公子风采更胜往昔,又得小王爷看重,着实可喜可贺。”秦渊没兴致和他叙旧,他可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两年前就与这位西蜀太子结交,当即笑道:“小王爷常说殿下人中之龙,秦渊有幸得见,实乃平生之幸。”宗阕一笑,抬手道:“请!”言罢在前领路,众人一同上山。国师府中门大开,汉白玉华表映着金色夕光,仿若仙家境地,让人直感身心为之一洗,俗念尽消。老国师宗旷与黎太白在正门前微笑相迎,秦渊带领众人上前拜见,执晚辈礼,恭敬有加。众人旋即向府内正殿行去,明城虎因早年与黎太白有过一面之缘,趁众人谈笑之时,私下又上前拜见。韩葳跟在身边,虽带着张易容的假脸,但眨了眨眼,调皮一笑,黎太白便认出了她,趁大家不注意,虚点了点她,笑而不语。韩葳左顾右看,却不见一向爱看热闹的黎晓身影,不由心下奇怪。大殿之上,几案已经摆好,瓜果酒水已陈列其上,侍女陆续进殿布菜。众人两两分坐,秦渊独占一案,不过仍在宗旷下首,与宗阕宗羲相对。韩葳坐在明城虎旁边,扫视一圈,见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元宁郡主竟也在殿中,低调地坐在一干宗氏子弟之中的最末位。酒宴开始,觥筹交错自不必述,只是国师府修身养性之地,歌舞之类的名目从未有过,气氛偶尔显得冷清。好在有秦渊不时找些话题,诸如“西蜀人杰地灵”“宗氏一门贤俊”“国师府气象不凡”“老国师当世师表”之类的溢美之词连番而出,堵得宗氏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接续之前未完成的谈判。韩葳在旁不禁暗笑,肃王军中终于来了个会说话的人。宗阕毕竟不是省油的灯,怎能任由秦渊牵着众人鼻子?酒过三巡,便直截了当道:“今日李小王爷未能前来,着实遗憾,上次我们在这个殿中还相谈甚欢,既然秦公子是代表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