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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想,奇道:“怎么孙老支持小肃王么?”“此话怎讲?”西岭先是不解一愣,而后才寻思明白韩芷所言,不以为然地道:“师父乃大贤大仁之人,鱼虾尚且不忍伤害,又岂会在乎它是肃王军、辽军还是赵军?你当真是小人之心……”西岭话说一半略感过分,怏怏止住了,韩芷被一个比自家小弟年纪还小的少年抢白,有些心虚,旋即却陷入了深思。孙垚为了著书济世,曾孤身一人走访大江南北,据传期间有过穷困潦倒之时,受人欺凌之时,但韩芷读他著作,却没感受到半分抑郁或愤世之气,只有蹈仁履义的坚持与胸怀。或许为医者的最高境界,不是执掌妙手回天之术,而是在生命面前,数十年如一日的赤血丹心。若没有孙垚一般的心境,又如何能窥探到回天之术?韩芷不禁一声轻叹,然叹息声余韵未逝,又起一抹浅笑,喃喃自语道:“无极原有极,欲仁存至仁。我与世之间,哪来那么多矛盾。”西岭见她神情变幻莫测,惴惴不安道:“jiejie说什么?”韩芷回过神来,转头一笑:“没事,谢谢你。走吧,我们去御北大营看看。”西岭不解韩芷谢他什么,挠了挠头,紧随其后。二人没走出多远,前方便出现一队骑兵,为首一将冲着二人大声喊道:“前方何人鬼鬼祟祟在此?”说话间就有近百骑举着火把围了过来。韩芷抬眼望去,对身旁的西岭低声道:“没事,应该是御北大营的人。”。。。第77章不辞翻山入虎xue围住韩芷二人的正是连峻派出来查探潦水河问题的巡河卫兵,见到韩芷二人深夜在河边游荡,自然觉得很是鬼祟。韩芷并未多做解释,西岭也没太在意,反正他的本意就是要见御北大营主将的。御北大营中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兵员不适现象,好在孙垚的毒、药发作初期症状并不明显,军医只当是普通瘟疫来处理。巡河卫兵为防引起营中恐慌,闷声不响地将韩芷二人送进了中军大帐。大帐中,连峻一身铠甲戎装端坐案后,目光炯炯地看着韩芷二人。连峻是成名已久的肃王军猛将,很多人在他面前都难免显露畏惧之态,但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和看起来还未长成的少年皆是一脸的气定神闲,连峻挥了挥手,让帐中亲兵退了出去,只余三人在内,开口道:“你二人为何深夜出现在潦水河边?”韩芷考虑到下毒一事毕竟牵扯到孙垚,那这解毒一事,理当也由他的弟子出面为好,便沉默不语,只等西岭回话。西岭上前一揖:“回将军,我们是来帮贵营解毒的。”当即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来。“哦?”连峻听后竟是不太相信,“你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呢?我怎知真正的□□不是你手中的这个方子?打着解药的名义,直接将毒、药送入别人肚中,可比废掉一整条河有保证得多。”“你这人……”西岭毕竟年少,有些动气,韩芷抬手制止了他要发作的势头,淡然道:“连将军身为一军之首,有责任小心行事,思虑周全些并没有错。”说着又转向连峻,道:“要毒染整条河确实不易,但北辽人此举的根本也不在害人性命,只要使得军中将士身体不适,削弱将军人马的战力,就已然成功了大半。”连峻若有所思地重又看向那一纸药方,仍在斟酌,韩芷一笑:“将军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不如抓紧时间去安排布防。这药方是真是假,还是交给军中医师来判断吧。”连峻不禁抬头看向韩芷,见她神色坦然地迎着自己的目光,不由自嘲一笑,心道我同个女子计较什么,便唤来帐外亲兵,让其带领韩芷二人去军医处,如确定药方没问题,便着手置备药材,还传令下去,军中取水要在医师的陪伴下进行。韩芷二人被带去了军医处,不多时,便有一位钱姓医师前来交涉。这位钱大夫算是御北大营中的军医总管,军衔司马,韩芷知道新军入伍都要经过这些医师的体检,在筹备药材的时候便刻意与其攀谈。待二人聊得略微相熟之后,韩芷就见缝插针地问起了新兵招募之事。钱大夫道:“今年新兵招募比往年少,而且李家小王爷宅心仁厚,特意下令,肃王军北境三大营只招二十二岁以上的丁男入伍。”看来韩杉不可能在这里了,韩芷茫然一叹,低头分拣药材,不再言语,虽然她来此也只是碰碰运气,但得到了确切答案,还是难免失望。一应事务交接妥当,已是第二日临近正午了。韩芷和西岭向众人告辞。连峻果然在边界加强布防,得到消息后,给了韩芷二人一些银两作为答谢,没有多言便放行了。二人离开御北大营,牵马走了一段路,在一条岔口停了下来,西岭依依不舍地问道:“jiejie要回城么?”接着又一脸忧虑道:“我要去找师父了,廖钟山若得知御北大营平安无事,不知会不会迁怒我师父。我好担心他。”韩芷朝潦水城的方向望了望,自觉没什么回去的必要了,想了想,问西岭道:“你之前说孙老是被北辽皇帝请出山的?”“是啊,”西岭道,“听说辽太后缠绵病榻一年多了,整个北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韩芷凝眉深思片刻,顿时明白了廖钟山此举的深意,脸上不由现出冷笑之意。她大致清楚北辽如今的形势,大赵太平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是因为北辽内部已现裂痕。北辽皇帝廖神远与兵马大元帅廖钟山两兄弟早已离心,而萧太后早年摄政多年,余威犹在,加之两兄弟都不忍破坏自己的孝子形象,所以太后在世一日,二人便不致手足相残。廖钟山拥兵自重,廖神远自是希望缠绵病榻、早已无力干政的萧太后多活一刻便是一刻,而廖钟山则寄希望于拖得孙垚迟到一刻便是一刻。韩芷略感心烦,晃了晃头,似是想把那些勾心斗角抛远些,对西岭道:“我倒是有一计。”西岭眼睛倏地睁大,惊喜道:“是有办法救我师父吗?快说快说。”“我替你去辽南大营见孙老,就说因为要给太后医病,所以你去替换了我来,以免日后涉及到男女大防时有所不便。”“如此倒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是……”西岭皱眉道,“那廖钟山也未必真的相信,这样就让jiejie涉险,实在没什么必要。”“不仅仅是找个理由而已,”韩芷道,“你尽量绕路去见其他地方官,注意打探消息,不能是廖钟山的人,让辽帝一派的人来接孙老。”“嗯,”西岭闻言连连点头,“这样最好。”韩芷担心西岭年幼,分辨不出哪些官员是廖神远的人,哪些是廖钟山的人,又补充道:“沿途若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