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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大碍?若真是王爷不在就出了乱子,那王爷这个胶东之主可就有些名不副实了。”李擎苍听出这是赵灵昭讽他在胶东一手遮天,面上却毫无愠色,呵呵一笑:“肃王军这几年在着重培养年轻将领,如我这等老骨头差不多也都放手了,只不过人老了难免爱cao心,毕竟那些孩子们没见过什么真正的大场面,北辽那边可没什么王子会突发奇想,来找我们合作。”殿中的很多朝臣都还不知海临风与赵灵昭联手之事,李擎苍这样当众说出,很多人听得云里雾里,唯一明白的就是他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太子殿下爱听的话。李擎苍句句带刺,暗指赵灵昭在镇海军所立之功算不得什么,毕竟瀛洲岛国对大赵的威胁完全不能与北辽相提并论。赵灵昭闻言虽神情不变,面上笑得一片温文,却不再说话。朝臣都见当朝的太子殿下似乎落了下风,不由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发言,殿中一时只余奏乐之声,气氛陡然有些冷清。“呵呵,”韩平川起身举杯,道:“我敬三位远到而来的王爷一杯。”赵辰斌和赵辰嘉不敢怠慢,起身相应,李擎苍也起身,笑道:“还没机会恭喜韩相,东宫的喜酒本王没福气赶上,不过韩相这一杯,本王倒是想厚颜讨上一讨,韩相改日可否补我?”韩平川笑道:“王爷玩笑话,王爷在京的行程必然要算上敝宅的一顿酒,还请在京多逗留些时日,容我等好好叙叙旧。王爷为肃王军殚精竭虑一生,就连北辽人提起,也不免要赞一句猛将英杰,然而王爷毕竟年事已高,很多事早晚是要交托给年轻一代的,切莫忧国伤身才好。”能受邀出席这皇室盛宴的大臣,大多都是心思机敏之人,稍一琢磨,便品出了韩平川几句话中的弦外之音。这话却是说给前一刻那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听的,一是提醒赵灵昭,李擎苍不能轻易动,那可不是单纯□□那么简单的事情,二是奉劝李擎苍,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再生事端,让外邦人看了笑话。上首的赵辰央正了正身,看向韩平川的眼中颇有深意。韩杉正坐在韩平川身后暗暗观察场内诸人,闻言不由给自己倒了杯酒压压惊,觉得自己老爹的立场着实有些不尴不尬。李擎苍倒是满不在乎,听不出韩平川话中之意似的,朝其他两位王爷举了举杯,四人总算干了这一杯。这时,原本安静坐在赵灵昭身旁的韩芙突然一声轻笑,朝李擎苍举杯道:“两位皇叔韩芙早前已经拜访过了,只是时至今日才初次得见肃王爷,说来王爷乃家父故交,也算是韩芙的长辈,韩芙在此敬肃王爷一杯,不知王爷可否赏脸?”李擎苍哈哈一笑:“太子妃言重了。”举杯一饮而尽。韩芙放下杯子,闲话家常般说道:“怎么没见世子随王爷而来?王爷久驻胶东,此次来京,应该同世子多聚聚才是。”众人心下怪异,韩芙身为太子妃,好端端提那个肃王世子做什么?不过再转念一想,就都想起了那个久未露面的傻世子李迎潮,心道李擎苍如此贪权跋扈,竟是丝毫不顾及自己一朝撒手之后,那个傻儿子要如何自处,一时感慨万分。李擎苍直言快语,不理众人的惺惺作态,干脆道:“犬子愚钝,就不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了。”赵灵昭嘴角忽现一抹笑意,旋即隐去。太后坐了一会儿,听着众人你来我往地绕弯子说话,直感无趣,昏昏欲睡,便早早离席。若按以往的惯例,赵辰央也应早早退席了,但是此次赵辰央似乎兴致颇高,一直沉默寡言地坐在上面,微笑看着众人交谈,弄得在场很多人始终不敢放开吃喝。李擎苍自是不管那些,应付了一天的琐碎仪式,早已是饥肠辘辘,当即大吃大喝起来。赵辰央一直注意着李擎苍,见他终于酒足饭饱,撂下了碗筷,方笑着道:“肃王爷是否急着回府?朕近来觉少,夜里总喜欢找人陪我下两局棋,今日就邀肃王爷对弈一局,可好?”李擎苍略一错愕,便知无法拒绝,笑了笑,道:“臣棋力低微,陛下不嫌弃就好。”韩平川早料到皇上肯定会单独召见李擎苍,却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当众相邀。李擎苍随即同赵辰央一同离席,众臣松了一口气,陆续起身离去。韩平川无奈摇了摇头,不管赵辰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都无力阻拦,转身示意韩杉跟上,出宫回家。韩平川心中莫名地不安,心事重重地走出宫门,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韩相,”赵灵昭微笑着从后面走来,其后跟着韩芙,“父皇同肃王爷聊聊而已,韩相不用这么紧张。”韩平川心绪不佳,不想同他虚与委蛇,躬身一揖:“殿下走好。”赵灵昭也不同他计较,转身上了轿撵,起轿走人了。韩芙看着他的背影一叹,低声对韩杉道:“杉弟,爹爹今夜多饮了几杯,你留心照看着。”“我知道,芙姐放心。”韩杉道,看着韩芙的眼中有些忧心。“我没事,”韩芙笑道,“他对我还好,爹爹慢走。”说着转身也上了轿撵,往东宫行去。。。。第48章临终语父子诀别韩平川与韩杉走出宫门没多远,身后便又跟来一人,正是陆仕潜。“韩相,”陆仕潜快步跟上,行礼道:“相爷可知我家王爷为何还没出来?”“哦,是陆管事啊,皇上找王爷下两局棋,你再等等吧。”“韩相……”陆仕潜虽然觉得皇上应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加害李擎苍,但又十分不解,这么晚了下什么棋?还想再追问一番,却被韩平川挥手打断,韩平川语气无奈地道:“陆管事,老夫知道的不会比你多。”韩平川说完即转身走了,陆仕潜一叹,躬身相送,余胜翼悄无声息地蹿到他身边,轻声道:“我们要不要潜进宫中看看?”陆仕潜略一犹豫,摇了摇头:“且等一个时辰看看吧,要不,我在这等着,你回去问问骆先生该如何是好。”余胜翼点点头,转瞬消失在街巷尽头。此时宫中的李擎苍也有些无语,赵辰央当真就老老实实地拉他下棋,时不时聊上几句,不咸不淡,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李擎苍偷眼去瞧赵辰央,暗中观察着这个当年早他一步举旗反东齐的人,觉得他真是老了,甚至脸上莫名现出几分死灰像。李擎苍心中一动,大半生的沧桑忽然都浮现在了眼前,慢慢汇成一片悲凉,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戒心。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棋局还是难解难分,因为二人棋路太像,皆造了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势,又皆图稳中求胜,非如此,朝局也不会定格在当下。赵辰央渐渐开始上下眼皮打战,李擎苍放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