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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萱淡淡道,将脸转向一旁无人的街巷,眉眼羞涩地弯起。“无论是上巳,还是祓禊,这些我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她兴奋地将自己眼中所见的美好迫不及待地一一分享于他,他则一路安静地倾听,目光不离她素净姣好的面容。“……你上一次参与祓禊是什么时候呀?”风止安沉默片刻,幽幽一叹:“距今已有五年了。”他侧头去摸巡风,蓝雨萱看不到他眼中流露的神情:“跟谁去的呀?程煜吗?”“嗯。”风止安轻声答道,“还有爹和娘。我还记得当时程煜嘴馋我娘做的花开富贵虾,特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来我家。”“花开富贵虾?”蓝雨萱双目瞬间明亮,“那是道什么样子的菜?”风止安哑然失笑,他怎么忘了身边这位也是个馋猫。他回忆道:“先将虾去须,然后再去除虾足虾枪,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他没亲眼见过娘亲做这道菜的过程,直接道成品的样子:“端上来的菜,煮熟的虾头拱于一处,加了蒜蓉的开背虾平铺于粉丝之上,并且摆成一圈,上面淋了金灿灿的油,整个菜的外形如绽放的花朵,故曰花开富贵虾。”蓝雨萱仅是听他的描述就直咽口水,万分羡慕程煜的好口福,情不自禁地嘀咕出声:“我也好想吃伯母做的这道菜啊!”“你没机会了。”风止安淡淡道,“我娘她已经不在了。”蓝雨萱闻言猛地顿足,咬了下唇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傻瓜,道什么歉。”风止安揉揉她垂下的头,“逝去的家人在我这里并不是不能提及的禁忌。相反,多亏你的提及,我方能重温那些温馨欢怡的瞬间。”蓝雨萱抬眸看他,尽管他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她感受得到他极力压抑的伤感。以往他身上时而乍现的孤寂与寒戾,此刻都有了解释。她心疼不已,突然有种冲动,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她拉下他的手,缓缓握紧,启唇轻道:“与我一起,我家便是你家,我娘便是你娘。”风止安未曾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郑重的模样,仿佛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这是第二个人与他如此道。他突然觉得上苍于他,似乎留有那么一丝的温情。风止安没言语,反握住她的手,与她继续往前走,两人中间拉着的手不曾松开。“虽然你没机会吃到我娘做的这道菜了,不过我可以一试。”蓝雨萱闻言惊喜地看向他。在她期盼的注视下,风止安顿了顿,又道:“但不保证味道。”他在提醒她不要对他的手艺期望过高,谁料蓝雨萱不假思索言:“只要经由你手,即使味道不美到了我口中也是美的。”话脱口而出后,蓝雨萱方觉其意露骨,慌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很好,这点小事一定难不倒你。”对于她在他面前越来越多流露出的小女儿姿态,风止安百看不厌,忍不住逗弄。只听他慢悠悠道:“我竟不知原来我在雨萱心中如此完美。”“我……”蓝雨萱佯怒,欲抽回手,风止安但笑不语,蓝雨萱在他的美人计下丢盔弃甲,嘟起嘴发泄似的捏了捏他的手指。风止安任她玩闹,目光宠溺地看她,嘴角挂笑。巡风与赤焰安静地伴在两人身侧,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林中响了一路。前方传来的sao乱将这平静打破,两人两马不约而同地向前看去。成群的人向他们奔来,而这些人来自的方向正是洛河。人们从两人身旁呼啸而过,每个人面上的慌张与恐惧一览无遗。“请问……”蓝雨萱向迎面跑来的一名女子开口,然而这名女子仅瞥了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跑过。一连四次,人人皆是如此。逆着人群往前走的两人异常扎眼,但此刻每个人都没额外的心思去多瞧他们一眼。对此,蓝雨萱更是疑惑丛丛。前方究竟有什么骇人的事物?终于等到有人停了下来。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伯似是跑不动了,正扶着树干不停地喘着粗气。“老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蓝雨萱抓紧机会问道。“洛河边……”老伯缓了口气,说出最重要的后半句,“杀人啦!”他拍着树干,痛心疾首道:“我活了大半辈子,首次见到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啊!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欸,姑娘你们去哪儿啊?前面危……危险啊……”转眼两人已掠出一里远,老伯的话散在风里,他咽了后面的话,与留在原地的马儿五目相对。两匹马一前一后追向主人,老伯望了一眼来时路,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跑。☆、第30章水面荡漾着欢声笑语的祥和景象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一个粗砺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战况如何?我已七连杀了,哈哈哈哈!”被称作大哥的那人满面胡须,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人,道:“十三人了。”“果然是大哥!”粗砺的声音继续道,“二哥杀了三人,四弟最逊,才杀了一人。哈哈哈!不过他们好像遇到点麻烦。”蓝雨萱赶到时,看到此地的场景,听到两人的对话,怒不可遏地拔剑冲向说话之人。他们竟、竟然在比赛杀人!论残酷,与生死门的人相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见冲来的是一个女娃娃,老三眼皮一抬,漫不经心地应付。直至步步后退之后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这个他起初并没放在眼里的女娃娃。刀剑相抵,蓝雨萱双目赤红,厉声道:“这些人与你有何深仇大恨,非要做到如此地步!”这些人与他们有深仇大恨吗?不,没有,可以说这些人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这场杀戮的起因简单到令人发指——“这里人真多啊。”“是啊。”“这些笑容真刺眼啊。”“是啊。”“那怎么办呢?”“杀了吧。”我们过得如此痛苦无趣,为何他们却能怀揣希望肆意欢笑?自己活在地狱,便要把别人统统拉进地狱,世上最阴暗之人莫过于此。相较蓝雨萱的滔天怒火,此刻的风止安浑身发冷如坠冰窖。自从看到河畔那个身影后,风止安的脚步如被定住,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这身形!这招式!分明与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完全重合!这五年来,每每午夜梦回,那名男子挥出的一招一式如梦魇缠身一般,久久挥之不去。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