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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绝尘而去。蓝雨萱现在明白了当时风止安为什么要按住她的手,若是与他们硬拼的话,必定讨不到好。“他们是谁啊?”“听说过‘五猿手’吗?”蓝雨萱觉得这个名号甚是熟悉,她好像听爹娘提过:“就是那个明明可以一掌隔山拍死一头牛却因别人口中一句‘狡兔之毅让人叹服’非要追着一只兔子跑了五个山头直到兔子瘫倒在地四肢抽搐再起不来才作罢的‘五猿手’?”虽然隔山打牛这招听起来玄乎得很,但是今天她亲身体验过之后方知这世间真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风止安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回想起他们拦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情景,蓝雨萱头疼不已,叹道:“有手无脑,可惜了一身好功夫。”风止安哂笑道:“他们该感谢自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若不是有独步天下的招式傍身,各路江湖中人岂能容他们如此随心所欲?风太大,直将她的头发往他的脸上吹,他被扰得心烦意乱,温声建议道:“风骤发起,时而遮我目,绾起发来可好?”摸了摸身上,蓝雨萱有些为难道:“可是我此行没有将簪子带在身上。”“拿着。”风止安将马缰交到蓝雨萱手中,解下束发的白玉簪,任自己的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铺满整个背部。蓝雨萱接过发簪,马背颠簸,簪子不顺手,她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没弄好。风止安看不过眼,抽出她手中的白玉簪,低头为她绾起发来。他手法生疏,不会什么复杂的样式,只凭借自己的手感简单绾了一下。样式简单、干净利落,颇有他的风格,最重要的是不会再扰他心神,他越看越顺眼,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但是等再次策马急行的时候,之前清幽扑鼻的发香变得若有若无,风止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簪子上。阳光下这支白玉簪子晃得人睁不开眼。现在离十日之期已仅余两日,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片刻不得歇息,除了必要的琐事,连睡觉都成为奢侈。如此以来,总算在第十日天光初晓之际,两人一马踏破浓雾而来,出现在众人面前。风止安将星叶铃兰交于少武堂中的领头人。周臣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群人的嫌恶,口中毫不客气地逐客:“东西你们也拿到了,快些滚吧!”说完再不看他们,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脏了他的眼睛一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少武堂领头的汉子郑重接过装有星叶铃兰的盒子递给他身后的同伴之后,双膝一弯,直挺挺地向着风止安和周臣跪了下去,大声道:“两位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之前多有逼迫,实乃逼不得已。以后你们一句话,就是要我杀人放火,我徐三也绝对二话不说撸袖子就去干!”水泥地上那响亮的“咚”一声,仿佛敲在了蓝雨萱心上。徐三弯成一道弓的身子,与数日前持刀领头冲进府中的那个身影重合,她心里五味杂陈,脑中突然浮现出爹爹曾感叹过的一句话——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活着已是不易,谁又敢奢求顺遂一生?☆、第10章城北石桥,历经飘摇乱世,在烈日风霜侵蚀下存活逾百年,幸有十丈之外的密林与其相伴,不至于百年兴衰承于一身,孤苦难诉。一行十余人向着密林深处奔跑,他们不曾发现有两个影子跟了他们一路。当前那人身上负有一个方盒,面色紧绷,正是刚出周府的徐三。到达指定位置,他的脚步慢了下来,虽然四下除了他们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但他知道那些人一定就在附近。徐三打开盒子,将星叶铃兰展示给他们看:“你们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请务必依约而行。”话音落下不久,他们对面传来脚步声。走在最前方的刘明面白如纸,脸长如马,他走到徐三跟前,合了盖子,拿过盒子,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回走。徐三急问道:“我们小少爷呢?”“给他们吧。”他的话语调压得很轻,更像是一声叹息。一个物体从对面的人群中抛出,徐三连忙接住。那群人顺着来时路返回,走得没有一丝迟疑,身后的所有事都与他们无关,仿佛他们刚刚抛出的不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而已。徐三怀中的孩子约莫四五岁,额头磕破一小块,现已结痂了,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昏迷不醒。“你们把他怎么了?”徐三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愤怒。刘明脚步不停,声音远远传来:“放心,活着呢,只不过是饿昏了。”徐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们……”少武堂本就尚武,年轻气盛之人不下少数,此刻见自家人吃亏,其中一人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往上冲,对徐三的呼唤充耳不闻。待徐三追上去想阻止他,已是晚了一步——倒在地上的身体尚有余温,只是没了呼吸。他是被扭断脖子,当场毙命。其他人围过来,个个红了眼,哑声唤了句“大哥”。徐三怎能不懂大伙儿想干什么,但是实力差距太过明显,对方又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他岂能任由兄弟们去送命。仅一个摇头的动作仿佛花了他全身的力气:“先送小少爷回去。”他沉痛地闭上眼,“这仇,我记下了。”一个影子在林中穿梭,悄无声息地回归到刘明所在队伍的末尾。在林子里的时候他们还是八人站成两竖排,纪律森严,但接近街道时就自发分成两拨混入人群,一切井然有序,自然得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穿过热闹的人群,拐进一处僻静的巷子,最终他们停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青灰色大门前,人们常言,见门知宅,像这样的宅院在青城随处可见,没有上千至少也有成百。短促而有力的三声叩门声之后,大门从里面缓缓开启。这座随处可见的院子惟一一点特别之处就在于它与右侧宅子中间的那一堵墙壁是打通的。两队人马分别从两个宅子的大门进去,然后会合在同一个院子,清点人数之后各自走向自己的住所。最后进门的樊枉准备关门,一回身看到站在门前逡巡不进的人,遂不解问他:“秦恕你的房间不是在隔壁吗,你站在我们门口做什么?”秦恕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抬步迈向隔壁房间。“发什么神经啊!”樊枉低声骂了一句,关上房门。这是一间算得上简陋的居室,除了六个床铺及桌凳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此刻已有五人各占一角,只剩南方窗角下的那个床铺无人。秦恕顺手关好房门。靠门边床位上的杜生见此一幕,诧异着扬起眉,心里道:这小子今天出息了啊,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