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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见她对着这地方发呆,不禁奇怪道,“娘娘怎么了?是想进去看看吗?奴婢去跟总管要钥匙?”安若回神摇头,只道,“不必了,咱们似乎走的有些远了,还是回去吧。”——不管上辈子是遗憾还是无奈,都如同一场梦,已经过去了,所幸这辈子全然不同,她不在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哑女,而是独孤珩的正妻。尤其李太后现在也彻底对她改了态度,堪称宽厚备至,在鹿州时便隔三差五派徐嬷嬷来探望她,到了汴京宫中,更是赏了不少药材给她,还特意允她在伤好之前不必过去请安。连红菱都忍不住悄悄对她道,“经这么一回,太后对您跟从前真不同了。”安若也笑了笑道,“看来我这一刀没有白挨呢。”……主仆俩在后宫中走了一遭,回到凤仪宫时,恰逢尚衣处的宫女们来送衣裳,过几日新帝登基,安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礼服吉服常服等都有要求,比起在王府中的更为复杂严格。宫女们此次一气儿送了十二套,礼服两套,吉服两套,日常所穿的常服八套,当然这些并不够,只是目前赶制出来的,后续还会再去做。尺寸是她进京后才量过的,宫中的绣女们这些年被高氏逼迫出无比精良的手艺,针工自然是没有话说,安若试过后便叫红菱放好,预备五日之后独孤珩登基大典时穿。尚衣处宫女走后,又有司珍处的人来送首饰,有凤冠钗笄,手镯项链,丁香耳裆等二十余套,皆是精美无比。红菱还是头一次近距离得见后冠真颜,见其上宝石与东珠交错点缀,点翠花丝穿系其间,金龙升腾,翠凤展翅,庄重精美,无与伦比,一时间被惊艳的久久合不上嘴巴。说实话,安若也是从一次见识后冠。想上辈子时,她是这宫中唯一女眷,独孤珩迟迟不立后,她自是无从见识这后冠究竟有多华贵。何曾想过如今,这后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她忍不住伸手,轻触那冠上珠翠,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通传声,“陛下驾到!”独孤珩大步流星,转眼就进到了房中,安若欲向他行礼,却被他伸手扶住,温声道,“伤还未好全,不必多礼。”安若应是,便伸手为他解锦袍,如今外头虽天冷,殿中却温暖如春。除了外袍,独孤珩正瞧见桌上才送来的凤冠,问她道,“可喜欢?”如此华贵的东西,天下间哪有女人会不喜欢?安若实话实说道,“喜欢。”独孤珩笑了,又道,“戴上给孤瞧瞧?”安若却有些迟疑,戴这个可麻烦了,得要重新梳发髻,眼下都该吃晚膳了……不过没等她说什么,他自己又改了口,道,“算了,这个重,你伤才好,过几日再戴吧。”安若应是,吩咐红菱传膳。红菱快步去了,又嘱咐小宫女叫御膳房多做些,自打主子受伤以来,陛下不管多忙,每日的晚膳一定都会陪她吃,叫这凤仪宫中众人皆不敢怠慢。待晚膳上了桌,安若与独孤珩净手坐了下来,正要动筷,却听独孤珩提起一桩事,“关于岳父岳母的宅邸,孤今日问过岳父的意见,他们还是想住原来的旧宅。”——阮家旧宅依然完好,进京之后,阮青岚便同秦氏及三个孩子原住了进去。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在外头漂泊了那么久,从南到北,由东到西的,就算后来在庆州的宅院十分宽敞,却也比不上他们住了十余年的老房子,这段时日以来,一家人住的不知有多安心。但那处毕竟还是有些小了,身为新后的母家,一旦独孤珩登基,他们再住这样的小宅,只怕会引起无谓的闲话,所以独孤珩打算另赐大宅给他们。可他今日一提,才得知岳父岳母他们还是想住在老宅子里。他不想强人所难,何况那还是娇妻的娘家,是以思虑一番,又改了主意,此时便同安若道,“孤打算将周遭的几家民宅买下,为岳父岳母扩建宅院,你觉得如何?”这办法当然好,可安若还有些许顾虑,道,“陛下才要登基,此时为妾身的娘家大兴土木,不知会不会招人非议?”独孤珩正是要与她解释这个,“如今天寒,又到了年底,暂不适合开工,不若明年开春再动工的好。”历经一番战乱,汴京城中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到了年底,怕是工部的人手也有些不足,所以不若明年春天再动工的好,但独孤珩又怕娇妻与岳父岳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先来同她商量一下。安若却立刻点头道好,“陛下说的是,妾身爹娘都是明理之人,定会明白陛下苦心。”其实家中虽是行商出身,但爹娘何曾利欲熏心过?他们最大的心愿,不过一家安稳,子女都能平平安安长大,各自觅得好归宿罢了。有他这样万事肯商量的女婿,想必爹娘该是欣慰的。听她此言,独孤珩便也放下了心来,两人便开始用膳。待用完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经升任御医的楚大夫来为安若请脉,独孤珩在旁关问,“皇后恢复如何?”楚御医道,“娘娘凤体已无大碍,只是饮食还是需注意,尽量清淡,戒辛辣油腻,至于汤药,以微臣之见,还是再喝个三五日再停吧。”安若颔首,她一向也不爱吃辛辣油腻的,苦药也已经喝了这么久,再喝几日倒也无妨。独孤珩却似乎还有话说,先妆模作样咳了咳,才问道,“那……皇后现在可能活动?”楚御医初时并未反应过来,只答说,“当然,娘娘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如若天气不冷,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最好不过。”哪知这答案却并不是陛下想要的,独孤珩又咳了咳,道,“孤是说……床榻之间……”楚御医,“……”安若,“……”这人,怎么当着御医问这样的问题啊,她不由得红了双腮。楚御医也哭笑不得,但见新君一派正经之色,只好也严肃道,“只好不是很剧烈,自是可以。”安若,“……”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独孤珩心间一派喜悦,却仍假意严肃颔首,先叫御医退了下去,而后,再对安若道,“孤去沐浴,你先喝药。”殿中的宫女们皆是一派眼观鼻鼻观心木头模样,安若脸红似滴血,只能垂首应是。就这般,待她喝了药,又洗漱完毕,就不得不面对正一脸期待的男人了。自打春日里离开庆州,夫妻俩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见面,而安若又受了伤,独孤珩怕打扰她,晚上都不敢与她同一处睡。克制了这么久,天知道他今日从御医口中获得“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