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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来。”太妃一顿,不由得想起阮家长女,心内暗叹一声,便从佛龛前起了身道,“叫他们送来吧。”徐嬷嬷应是,忙去传话。因着是要送去太妃跟前,阮青岚自是不方便出面,秦氏又自觉不算能说会道,生怕给自家丢人,加之天华锦一事本就是长女在负责,二人便叫安若去了镇北王府。安若在前,红菱在她身后捧着料子,二人小心入了懿兰苑,只见太妃端坐堂上,面前较过寿那日明显有些憔悴。“小女见过太妃。”安若乖乖行礼。太妃见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又思及从前还拿她与邢漪容相较,不由得心间复杂,便颔首道,“快起来了,外头天冷,难为你亲自来给我送料子。”语罢又叫人赐座上茶,态度比从前温和许多。安若道了谢,却不敢就此坐下,忙叫红菱上前,将天华锦拿上来,“这是太妃先前要的二十张天华锦,请您过目。”见她如此知礼,李太妃心间愈发感慨,颔了颔首,叫人将天华锦拿到眼前看。阮家的织品一向做工精良,轻易挑不出毛病,更何况这天华锦乃是上等之作,每一张都是安若亲自检验过的,李太妃大致扫过一遍,十分满意道,“不错,这是我打算赠予吐蕃赤松夫人的回礼,那日在寿宴上见过一回,赤松夫人一直念念不忘的。过阵子你们得了空,再替我做上几张吧。”这几日在佛堂里读经有感,李太妃打算把几本要紧的经书都裱上天华锦,以示对佛法的虔诚尊敬。安若自是应好。却忽然又听李太妃问她,“对了,眼看见了你几次,还不知你是哪一年生的?几月的生辰?”安若暗暗一顿,只好小心回答,“劳太妃记挂,小女四月末生辰,过了年周岁十六。”那便是属兔的?李太妃暗自盘算了一番,又问道,“那便是已经及笄了,可曾定下亲事?”安若大囧,又不能不回答,只好摇头道,“尚未。”徐嬷嬷看出她的窘态,在旁替她打圆场,“阮姑娘还小,太妃把人家问羞了。”李太妃笑道,“无妨,今日又无外人。”安若心间一顿,又无外人……这是把她当自己人了?思及上辈子被对方嫌弃的种种,心间免不了有些感慨。经徐嬷嬷这样一提醒,李太妃也终于意识到今日话有些多,便终于打住了话题,安若察言观色,主动告退,领着红菱出了懿兰苑。红菱今日还是头一次入王府,难得见了回大世面,一时间兴奋又激动,极想与小姐分享一下内心感受,却苦于前头有带她们出府的人,并不敢没规矩的与小姐咬耳朵。懿兰苑位于后院安静的地方,与王府的侧门之间还隔着一大一小两个花园。就在经过大花园时,主仆俩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人。天气又冷了些,独孤珩身穿蟒袍鹤氅,令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高大,立在木叶凋敝的园中,叫人无法忽视。领路的丫鬟吓了一跳,忙停步向他行礼,“王爷。”心间又不由得疑惑,早上听说王爷还在房中休养,怎么这会儿却出现在了花园中,病好的这么快吗?安若与红菱也是一顿,意外之余跟着行礼。“平身吧。”独孤珩轻咳了咳,又对领路的丫鬟道,“我与阮姑娘说些话。”小丫鬟心间恍然大悟,忙应了声是,避到一边去了,红菱也不傻,主动跟了过去。一时间附近只剩了两人。那夜的情景还在脑中挥之不去,此时再见到他,安若只觉得尴尬的厉害。且往常见面,他还派了宦官来叫人,今次却直接大喇喇的现身,难道不怕起什么闲话?她打算尽力摒弃尴尬,问一问他有什么事,却在开口之前,先听他道了一句,“对不起。”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还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安若心间悄悄一顿,这才意识到他尚未痊愈。“那日我中了迷药,身不由己之下唐突了你,实在对不住。”他语气郑重,也算是十分诚实,说出的话正与安若猜测的一样。毕竟历经了两辈子的相处,安若也知他不是强迫别人的人,尤其此时还听着他明显是染了风寒的声音,终于心软下来。可还是有些尴尬,他如此郑重的向她道歉,却叫她不知该如何回应,难道说无妨?毕竟那晚不是一般的“唐突”,若不是她哭了,如今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然跟他计较也没什么意思,他毕竟是被人下了药。艰难的思忖一番,她只好将这个话题略过,只咳了咳道,“王爷……如今可大安了?”独孤珩只好先回答她,“还有些小风寒,不过无什么大碍。”安若点了点头,又不知该与他说什么,哪知紧接着,却听他道,“我会对我所为负责,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什么?负责……安若一怔,他是什么意思?他要怎么负责?难道……正当她骇然不知所措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她下意识的投去目光,瞧见了那日在寿宴上见过的那位吐蕃赤松夫人。只是此时,其身边还跟了一位男子,也是吐蕃装扮,身材魁梧高大,照年纪来看,该是那位赤松王爷。二人似在逛花园,此时,也看见了他们二人,赤松夫人眼睛一亮,忙拉着夫君朝两人走来。待来到近前,赤松夫人高兴的向她打了个招呼,“阮姑娘。”她也回了个礼,“见过夫人。”对方又向其夫君说了一句吐蕃话,安若并不能听懂,但从二人神情来看,似乎是在介绍安若。话说完,那位赤松王爷当即朝她投来目光,打量一番,颔首说了句什么。安若有些无助,下意识的看了看独孤珩。没料到独孤珩听得懂吐蕃话,便临时当了回翻译,跟她解释道,“赤松王爷在向你问好。”安若了然,也忙向对方福了下礼,“见过王爷。”这话自有赤松夫人给夫君翻译,那位王爷听后对她一笑,忽然又开口说了句什么。当然还是安若听不懂的吐蕃话,她只得又求助的看向了独孤珩。哪知却见独孤珩变了脸色。她不明所以,难道对方说了不好听的话?还是会说汉话的赤松夫人给她解了惑,对方友好的笑道,“我们王爷十分欣赏姑娘的才干,不知姑娘可愿嫁到我们吐蕃来?”作者有话要说: 某王:还有完没完了!!!某作者望天:谁叫你媳妇那么美。某若:???怪我咯?---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