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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细,这阮家不过就是普通商人,并未与什么江湖之人有瓜葛啊……”高霁神色阴沉,又想了想,忽然问道,“那个表哥呢,可查到了?”连金忙答,“小的已派人去了汴京,毕竟有些路程,大约要再等几日……”“没用的东西!”话未说完,引来一声怒斥,连金吓的一缩脖子,又赶忙闭上了嘴。须臾,却又听他的主子冷笑起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不是要去临安吗?本公子就在临安等着她。”连金反应过来,赶忙应是,“小的这就派人去临安阮家。”~~安若人生地不熟,全跟着独孤珩走,眼下离临安还有一些距离,但他没有再雇船,而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辆马车,完全走陆路。赵达在前头驾车,安若只得领着meimei与独孤珩共坐在车厢内。虽然有些别扭,但没办法,总不能叫他去车外待着。马车飞快,却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赵达走的都是乡野小路,路况不好,免不了颠簸。芳若又累又困,乖乖伏在jiejie的腿上睡了过去,安若心内虽担心,但时间一长,难免也有些困意。“天亮还早,睡一会儿吧。”似乎看出她在眼皮打架,身边的青年忽然出声道。她一顿,立刻摇起头来,“不,还不太困。”他就在身边,她哪里能随意睡去。独孤珩便没再说什么。又继续颠簸一阵,安若又忍不住眼皮打架起来。这次独孤珩没再出声,她撑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看去,只见他阖着眼皮。是不是也睡了?应该是吧。她这才稍稍放了放心,终究抗不过困倦,也闭上眼,睡了过去。然须臾,身边的青年却睁开了眼。目光静静扫过她的睡颜,他微微勾唇,拿起身边的薄毯,轻轻为她盖在了身上。少女睡得无辜又沉静,竟浑然不觉。一夜在车轮声过去。待安若睡足再睁眼,惊觉天已经亮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内只有她跟meimei,两人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隐约听见车外有说话声,是独孤珩与赵达的声音,她顿了顿,将毯子全盖在meimei身上,也起身下了车。原来他们停在了一处河边,此时天该还早,远远的地平线上日头正要升起,隐约还能看见不远处村庄里的炊烟。赵达正掬着河水洗脸,独孤珩立在一旁,听见动静,朝她投来了目光。“醒了?”他问。安若点了点头,想起方才的毯子,想跟他道声谢。但赵达在身边,又不太好开口,只好转而道,“我们到哪里了?”“今日大约能入泅州,”独孤珩答完,又道,“这河水还算干净,可以洗脸,前头有一个镇子,我们等会儿去那里吃点东西。”“镇子?”安若有些迟疑,人多的地方通常会有官差,如若要查他们的路引可怎么好?她忍不住提醒道,“怕是会有官差。”赵达正好洗完脸,安慰她道,“咱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官差?放心。”独孤珩也笑了笑,“无事,不必担心。”安若只好点了点头,看他们都胸有成竹的样子,或许都有准备吧。河水清凉,洗过脸后又清醒了些,安若回到车上,恰好芳若也醒了,懵懂着问,“我们到了吗jiejie?”她好笑又有些心疼,只能摇头说没有,“舅舅”赵达听见了,一边驾车一边同车里道,“丫头,等会儿就能吃饭了,再忍着些。”小丫头这才得了些安慰,摸了摸肚子说了声好。果然,没过多久,就到了一个镇子。此时正赶上早市,街道上热热闹闹。有来往担水的居民,也有才摆好摊的菜贩,早点摊子上冒着热气,香甜的豆浆在锅里沸腾,白白胖胖的包子正要出锅。颠簸了一夜,芳若饿极了,根本顾不得露天嘈杂,赶忙拉着jiejie在早点摊坐下,独孤珩跟在后头,赵达将车停好,也一起坐了下来。几碗热豆浆,满满三大盘包子,几人正吃着,却忽然听见有人问,“这车是谁的?”转头望去,却见有巡查的官差发现了他们停在路边的马车,在询问。安若不由得心间一紧,忙看向独孤珩。然他却淡定的兀自吃着包子,没有任何慌张。只是赵达起身走了过去,回话道,“官爷,是我的车。”那官差打量他一眼,“外地来的?可有路引?”赵达连连点头,“有,有。”说着竟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那官差将纸张打量过一眼,又还给了赵达,而后就盘查别人去了。安若悄悄的意外,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路引?可……既如此,为何又要与他们一家同行回临安呢?她满腹疑惑,但周遭嘈杂,并不敢表露,只继续默默吃饭。未成想待到填饱了肚子,重新启程时,却听见独孤珩主动开口,“路引是临时伪造,只能糊弄这小地方的官差。”她唔了一声,这才明白缘由。芳若吃饱喝足,胆子又大了起来,好奇问独孤珩道,“表哥与舅舅今次要去临安做什么?”其实安若也好奇,不过她晓得,独孤珩今次要去的并不是临安,上辈子他是在湖州下的船。果然听他道,“我们要去湖州,并非临安。”芳若又问,“那你们去湖州做什么?”独孤珩简言道,“取东西。”芳若更好奇了,“什么东西,是宝贝吗?”毕竟表哥这么大老远跑一趟,那东西一定很值钱。独孤珩被逗得一笑,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宝贝。”安若在旁没有出声,忽然起了心事。——若此行顺利,待他到达湖州,就该与她们分别了。那她真的能,顺利与他分别吗?她又不由得回想起了上辈子。那时他叫人给她治伤,一边在临安处理高氏余孽,期间大伯一家知道了她的境遇,又想办法来游说,说大抵新君是看中了她,叫她为一家着想,入宫去侍奉独孤珩。历经种种,对于大伯一家,她早已只剩下讽刺,乍听此言,她更是当场叫红菱把他们请了出去。但等房中清净后,她也陷入了两难。就这般一日日日过去,她的伤差不多好了,他的要事也办完了。那日他来看她,摒弃了众人,亲自问她,“孤打算带你回汴京,你可愿意做孤的女人?”她咽下苦涩,试着跟他比划,红菱不在身边,她有些担心他不懂她的意思。哪知他主动道,“如果你弟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