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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赶忙道,“草民不敢耽误贵人们行船,先行告退。”暖榻上的人也终于开了口,一边转动指上金环,一边道,“也好,我等还要赶路,就不留你们了。”声音早没了方才的和蔼。阮青岚垂首道是,忙领着一家人下船,待踏到地上,方松了口气。而船上华丽厅中,高霁全然卸去伪装,冷声问连金,“你怎么找的人?”连金冷汗频频,却又觉得冤枉,“小的昨夜确实看见过那位姑娘,先前那宿州码头的官差也说阮家有小姐同行……”说到此,他忽的眼睛一亮,赶忙又道,“宿州的官差都见着那位姑娘了,这阮家家主却说她是在宋州下的船,他,他分明是在说谎!”“还有还有,”连金越说疑点越多,皱眉又道,“昨夜小的还见着这姑娘身边跟着她表哥,方才也没见……启禀世子,此事必定有诈。”“很好。小小商人,也敢愚弄本公子。”高霁咬牙冷笑,“去查,本公子要知道她到底去哪了。”连金应是,赶忙又出去安排人手。只留下高霁立在厅中,勾唇冷笑。天下女人虽多,但难得遇见这么叫他牵肠挂肚的。她越是避着,他越要得到她。待落入掌中那一日,看他怎么嗟磨。~~此地乃是郊野,告别爹娘后,安若姐妹俩跟着独孤珩赵达走了许久,才勉强看见农田与村庄。安若并不识路,只从独孤珩与赵达的交谈中得知,此地是一个叫零璧的县,距离下一个码头泅州还有些距离。因着事态紧急,也因着行路方便,她同芳若并未带红菱与小竹,难为她们两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家,今日难能徒步走了这么远。撞船时还是早上,时下已经是中午了。出事时芳若早饭还未吃完,这一早上又是惊吓又是行路,她肚子已经饿了。但眼看大人们都在赶路,她并不敢贸然开口,只能默默忍受下来。好在jiejie细心,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忙关问道,“可是累了?怎么鼻尖那么多汗?”行在前头的独孤珩听见声音,也将脚步停了下来,道,“歇一会儿吧,吃些东西再走。”姐妹俩都有些迟疑,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到哪里吃东西?却见“舅舅”赵达应声离开,没过多久,竟然拎了两只野兔并一只野鸡回来。几人找了条小溪,赵达去清洗打到的东西,独孤珩则亲自架了一堆火。芳若眼见他生活添柴,不由得十分惊讶,“表哥还会做这个?”独孤珩笑了笑,“表哥从前也不是没吃过苦的。”身为父王的世子,他自幼被严苛教养,诗书骑射无一不精,后来领兵打仗,靠的更是实打实的真本事,若是连野外的基本生存本领都没有,可要怎么活下来?当然,芳若并不知他的真正身份,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对他愈发敬佩起来,安若却无法袖手旁观,主动帮他折枝添起柴来。咳咳,他毕竟是镇北王,怎么能由着他照顾她们姐妹?独孤珩却将她拦了下来,“小心划破手。”说着坚实的大掌又折断了两根干枯粗枝,一并丢进了火中。赵达也是手脚利落,很快便将东西清洗完毕,架在火上烤了起来。火旺,rou也熟的快,没多会儿功夫,兔子跟鸡就都熟了,赵达先撕了只鸡腿递给芳若,小丫头笑嘻嘻的道了声谢谢舅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唔,虽然没什么调味料,但胜在东西新鲜,加上肚子饿,吃着也是真香。可安若却没什么胃口,她接过独孤珩递来的一根兔腿,拿在手里半晌才只吃了一小口。其实她早上忙着做扇套,并没吃多少东西,但思及今日这场灾祸极有可能是因自己而生,她又如何能吃得下?独孤珩看在眼中,出声道,“不吃些东西,待会儿怕是走不了多远,此地离镇上还有些距离,我们需尽量在天黑前赶到。”芳若眼睫微动,顿了顿,终于开口,“我爹娘他们……也不知怎么样了。”独孤珩淡淡笑了笑,道,“放心,我留了人,不会有事。”安若这才知道,他果然留了人。他的人必定都是高手,她这才稍稍放了放心,一口一口,勉强吃了手里的rou。荒郊野外不宜久留,如此匆匆填饱了肚子,几人继续赶路。独孤珩说得不错,他们又走了大半天的光景,才终于到了一处镇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不大的镇子上亮起了灯火,下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还不知在哪里,几人便打算今夜先宿在这里。但奇怪的是,独孤珩却并没找客栈。他叫赵达去打听哪家有民居可租赁,直接租了一个小院落。安若大致能猜到他的用意,客栈常会遇见排查,而他的身份毕竟是假的,一不小心极易起麻烦,不若这小小的院子,隐藏在民居之间,只要糊弄过房主,一般不会有事。当然,这民居却比客栈要简陋得多,没有被褥,也没有饭食提供。不过还好,被褥与饭菜都可以现去采买,看这镇上还算热闹,没过多久,赵达就拎着她们需要的东西回来了。白日里事态紧急,姐妹二人谁也没带丫鬟,此时只能自己动手铺床叠被,安若自幼帮着娘照顾弟妹,做这些事并不算手生。吃食也简单些,赵达一人置办不了太细致,只能提了一些烧饼并两斤酱牛rou,虽粗犷些,但到底比中午的烧野味要像样,加之又是走了半天的路,大家谁也没挑剔,很快就吃饱了。而做完这些,眼看夜色就又深了一重。今日凭着脚力走了一大截路,该是要早点歇着的,安若细心,眼见院中有锅灶瓢盆,便去给烧水准备洗漱。芳若虽感激jiejie,但实属有心无力,懒洋洋的倒在简陋的榻上,几乎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jiejie一人忙活。安若当然不会介意,她明白meimei今日选择跟着她,乃是替她着想,辛苦也是因她而受,她照顾一下小丫头,又算得了什么?她拿了水桶去井边打水,又来到灶前准备点火,正忙活着,却听有门开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却是独孤珩出来了。这院中像样的房舍总共就两间,自然是他与赵达一间,安若姐妹一间。安若只好唤了声表哥。他颔首问道,“在做什么?”“想烧些水洗漱。”她答。虽是夜深人静,院中也只有他们两人,但她对待他的反应,明显比前日得自然多。独孤珩哦了一声,径直走到了她身畔,竟亲自为她点起火来。安若一愣,忙要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