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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无事牌工艺很简单吗?“我接的有别的单子。已经和人说好了,三天后交货。”贺允解释。“哎呀!晚了一步!”张恺英一拍大腿,满脸懊悔,“小允啊,咱打个商量,下次再有好东西,先考虑考虑张叔叔,张叔叔不会让你吃亏的!”贺允点头:“好。”张恺英这才乐了,兀自美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问:“那咱还去吗?”贺允:“既然都走到这儿了,那就去看看呗,买不买再说。”她也想去长长见识。“成,听你的!听说除了明料还有一批货色不错的原石,正好能让你大显身手。”贺允笑了一下,如果有原石那当然更好,等做完张先生的无事牌她手里的翡翠原料就基本上不剩什么了。车并没有往繁华区走,沿着城际高速出城,走了大约有十几二十分钟下了大路,拐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张恺英不时从后视镜中看贺允,见她始终镇定自若,面色平淡,忍不住心生佩服,果然是混赌石圈的佼佼者,这心态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若是普通女孩子被刚认识的男人带到这种偏僻地方少有面色如常的。这倒是张恺英多想了。贺允不是不担心,她只是习惯了面瘫而已,再加上她了解过赌石,知道除了从缅甸公盘上出来的石头之外,其他大多都是走私入境,没有圈内人带路外行根本摸不到门路,自己之前开出来那两块真纯粹是运气逆天了。在小道上又摇摇晃晃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这才看到一带着大院的农户,建在山脚下,背景一片点缀着翠绿的苍茫。开进两开的大铁门,里面十分宽敞,错落有致的停着十来辆轿车,再往前是一间仓库样的建筑,门口一座高大的窝棚,窝棚里黑洞洞的,一只身披黑色被毛的大狗猛地窜出来,对着贺允和张恺英龇牙咧嘴,威胁低吼。两人都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院门旁一个抽着烟的男人慢吞吞走过来笑道:“两位不用怕,这是虎子,不咬人。”说完吆喝一声,“虎子,坐下。”随着男人的吆喝,大狗立刻坐下,但是一双犀利的眼睛依旧的盯着自己,脑袋却亲昵的在男人掌心里蹭。贺允定了定神,忍不住赞道好一只威武的德牧!等换了房子她也要养一只,太有安全感了。虎子正好卧在仓库门口,张恺英和贺允谁都进不去,而对方也没有让虎子让道的意思,张恺英去旁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近不惑、却保养得面色水润的中年男子,对方一见张恺英就大笑着走出来,哥俩好的拍拍肩膀,“张兄总算来了,快快快,里面好东西不少,花老都出手了……这位是?”这问的是贺允。贺允猜,这位大概就是卖给张先生无事牌的“朋友”了。张恺英:“我外甥女儿,姓贺。这是梁老板,梁氏珠宝的二少。”对方笑道:“原来是贺小姐,跟着舅舅长见识的?好事儿啊,待会儿看上什么让你舅舅给你掏钱,快请。”贺允垂眸,遮住眼中陡升的冷意,小声道:“谢谢梁老板。”梁爱华笑道:“不谢不谢,喜欢什么随便挑,这里的价位不说最低,也起码比市面上便宜三成。”说完,回头道:“小徐,这是我说过的张老板,把虎子拉开吧。”对方发出一声吆喝,虎子立刻老老实实钻进窝里。贺允这才明白,人家刚才是不放心自己和张先生,故意拦着不让进呢。看来这批货应该是走私过来的,戒备这么森严。进了屋,贺允才发现里面地方着实不小,大约有二百来平的样子,仓库没窗,亮着两排冷光灯,却依旧显得有些昏暗。里面人不少,和外面的车很配,大约都十来个,此刻正围在一起,没有一个人回头。已经见识过的贺允怎么会不明白,估计是有人在解石。“咱们过去看看?十二万五千的石头。”梁爱华道,“花老人称‘神眼’,基本上就没赌垮过,这次的料虽然就切了一刀,那颜色种水真是……”贺允咋舌,自己那点钱果然算不得什么,连石头都买不起。凑过去一看,果然如梁爱华所言,这石头足有一米多高,竖在地上,看重量得有五百斤左右,左上角已经被切了一刀,露出一片莹莹绿色,颜□□人得紧。可花老却没再继续,绕着石头皱眉思索。贺允刚过去,花易就看见了,他面露惊喜,悄悄凑到贺允身边,问:“你也来了!真巧!”贺允也觉得巧,小声问:“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吗?”“对。你跟谁一起来的?”贺允指了下全神贯注看花老切石头的张恺英,“我的一个客户,想买翡翠,让我来帮忙看下。”“想买成品还是明料?”“都可以。”张恺英在路上说过。“那就等我爷爷吧,我爷爷开石头很少失手。”花易一脸与有荣焉。贺允赞同的点头,这块石头表皮表现非常好,松花莽带都全了,在加上开窗处露出来的碧绿,可赌性还是非常高的。花老突然道:“老许,关下灯。”老许是这里的老板,坐在称边上的老头应一声,接着仓库里陡然陷入一片黑暗。这个仓库只有一扇门,此刻这扇门也被关上了,唯一的光源就是花老打开的手电筒。他扔了拐杖,拿着手电筒绕着石头又照了一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灯。照着这里切!”灯亮了,花老指的地方是却没有沿着莽带,反而把莽带拦腰斩断,这样的切法一出,众人皆哗然。解石的时候有莽带一般都会沿着莽带切,这样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玉石的完整性,照花老这样的切法,万一里面翡翠不大,岂不是要切毁了?但这是花老的要求,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反正在花老身上的意外已经够多了。“小允……小允,你看什么呢?”花易抽空回头,却见贺允正盯着堆在角落里的一堆石头看得仔细。贺允眨了眨眼回神,“我好像眼花了。”花易笑:“未老先衰吗?”“有可能,赌石太耗眼力了。我们看你爷爷解石。”话虽这么说,贺允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里一眼,刚才关灯的时候她明明看见有一圈微弱的亮光,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却没有了,难道她真的未老先衰,眼花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在老许的帮助下,几个人按照花老指的方向固定好石头一刀切下去。老许离得最近,他最先翻开石头,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越发凝重。花老见状上前一看,只见切面上白花花一片,只有一条微弱得几不可见的绿色丝线以随时都可能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