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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液顺着两人唇齿之间自上而下淌入魏依然的咽喉。一碗药灌下,殷城手拖着她的脸颊,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药渍,轻唤了一声,“依然。”魏依然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单薄的身体在他手臂间软的好似无骨。抱着这副身子,他坚持了几日的情绪终于无法控制,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眼泪不觉淌了下来。“你若还不醒,我该怎么办?……”从房里出来,殷城的神色黯然,路鲸见他的表情不敢多问。赵勋急切道:“怎么样?醒了吗?”袁太医更是急得满头是汗,心说这千年人参也喝了,再不醒,我也完了。“再好的药入口,少说也需观察一段时日,方知是否有效。呃,下官这就给夫人诊脉。”殷城不语,只让开路,示意太医进去。袁太医一番检查之后,面带喜色道:“恭喜厂公,这八百年的人参果然是人间仙草,夫人饮药后,脉象稳了很多,相信过不多久,夫人必能苏醒。”殷城闻言,提着的心稍稍落下,但眼神中仍有威胁之态,“好,本座就相信袁太医的医术,也希望袁太医千万不要令本座失望。”***呃……好热啊……我这是在哪儿?火海吗?饮下参药的数日后,一天夜里,魏依然昏迷中渐渐有了知觉,她感觉自己好像置身火海般的灼热难忍。紧闭着的双眼前面火红一片,像无数火苗在跳跃,灼的她双眼刺痛。她想把这些烦人的火苗从眼睛里赶走,不断的挤眼……随着她在意识中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手指不觉一动,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也足够唤醒在她身边浅睡的殷城。殷城半睡半醒之间,忽觉手间有异动,瞬间清醒。当他清楚的看到魏依然不断蹙动的眉目时,不禁惊喜异常。“依然!依然你醒醒!”渐渐苏醒的魏依然仿佛听到了殷城的声音,以为自己深陷火海,又一次等到前来搭救她的英雄,所以拼尽全力的大喊一声,“厂公!”当声音出口的同时,她睁开了双眼,耳边嗡鸣,隐约有声,身上的灼热感消失了,眼前火红的一片也消失了,换而是一个古式镂空的架子床顶,这画面不再是混沌一片,而是清晰的,清晰到连那红木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怎么回事?之前被人推下水的记忆一闪而过,魏依然心里一紧,难道我又穿越了?为什么每次穿越都伴随一场灾难呢?这次又穿越到什么地方了?随着意识的不断清晰,她耳边的嗡鸣声减弱,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唤她。“依然!”……这个模糊的声音有熟悉的感觉。她顺着声音扭头,发现一个完全陌生的古装男人,正用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激动眼神注视着她。轮廓分明的脸,如厉剑般的眉毛,一双凤眼布满血丝,在修长的睫毛下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因为苍白而与肤色接近。他是谁?正在疑惑中,这个好像初次相识的男人竟一把将她抱入怀里,那力道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胸膛。“你终于醒了。”当魏依然的耳力渐渐恢复正常后,她也听清了这个在她耳畔低语的声音。是厂公?他就是厂公?我嫁了的那个人?俯在殷城怀里的魏依然又惊又喜。原来我不是再次穿越,只是眼睛因为之前那次落水而复明了!她贴着殷城的胸膛,稍稍抬了抬头,又看到了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庞,好似初见的男女,不禁脸红。果然如世人所传的那样,厂公实在太好看了,怎么能有男人如此俊美?那我岂不是赚了?魏依然嘴角不禁露出笑容。殷城俯视,见她虽是醒了,可不说话还用那双不中用的眼睛看着他笑,而且笑容很奇怪,与之前那种羞涩中又带灵动狡猾不同,是一种近乎于傻乎乎的神态。“依然,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吗?”魏依然看着这张脸,只顾心花怒放,哪里还听得见殷城说什么。她双眼痴迷,兀自神思:我这可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殷城见她如此,眉头紧锁,“来人!”路鲸忙跑到门口,“厂公,何事吩咐?”“你速去请袁太医来,就说夫人醒了。”“啊?醒了?!”路鲸惊喜,“诶,小的这就去。”大晚上的,袁太医就被揪来了,不过,袁太医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位厂公夫人醒了,他的脑袋也就保住了。魏依然仰脸躺在床上,太医在给她号脉,她透过床帐偷眼窥视一旁紧张等候的殷城。我该不该这么快就告诉他我眼睛好了呢?还是说,私下里给他个惊喜呢?想来想去,嗯,先瞒着,谁叫他以前欺负我眼瞎偷看我脱衣服,如今我就装瞎,偷看他洗澡。想想都觉的好笑。太医号完脉站起身来,也是一头雾水。殷城急切道:“袁太医,我夫人她这究竟是怎么了?”袁太医捏须道:“尊夫人脉象平稳,不仅体内寒气已散,元气也被这千年人参给补回来了。至于为何如今不言不语,或许是沉睡太久,刚刚苏醒,一时没有还神所致。厂公不如先陪夫人观察几日,若到时还是如此,下官再来给夫人诊治不迟。”殷城想了想,能起死回生已属不易,即便当真从此口不能言,他也已经知足。“好,有劳太医。”送走袁太医,还是夜半更深的时辰。殷城叫路鲸去准备了些滋补的汤粥来,给魏依然补充连日昏迷所消耗的营养。他像照顾孩子似的,一边喂粥,一边替她擦嘴,而且每次喂她之前,还要吹一吹,试过不烫了才送过去。“小心试试,别烫着。”魏依然看着殷城心脏不由自主的乱跳,不仅人帅,还这么细心,我就是瞎猫也是个幸运的瞎猫。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殷城专注的喂粥,偶尔抬眼注意到她,发现她今天的眼睛特别的亮。或许是旁边烛火的映衬,他没有多想。喂完粥,殷城放下碗扶她躺下,握着她的手轻声自语,“想我自幼入宫,每走一步皆如履薄冰,但我从来没怕过。直到你落水后昏迷不醒,我真的怕,怕若有一日,你离开我,我将如何自处。所以……”他伸手在魏依然好似懵懂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无论你变成什么样,能不能说话,还认不认识我,我都会好好对你的。”原来厂公以为我神志不清了,变成了又傻又哑又瞎的人?即便这样,他还是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