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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找!”李掌柜焦躁中打开了茶肆大门。门打开,一匹黑马立于门前。父女二人抬头一看,“依然?……”再看,不禁吃惊,“厂,厂公?”“干爹,jiejie。”魏依然在马上,已在朦胧中看到那两团熟悉的云雾。李宝珊想要立刻迎上去,可又碍于殷城,她又缩了回来,怯怯的道:“依然,你上哪儿去了?我在织女庙周围找了你半天,都不见你的踪影。”“我在灯会上迷路了,多亏遇到了厂公,送我回来。”李掌柜忙向殷城躬身,“劳驾厂公辛苦了。”“只是顺道而已。”殷城下马,伸手握住魏依然的一只手,“下来吧。”“呃……”魏依然踌躇,我怎么下啊?连多高都不知道。见她迟疑不动,殷城手臂稍稍用力,魏依然顿时失去平衡,从马背上掉落。不等她落地,殷城手臂在她腰间一揽,魏依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轻纱,轻柔落地。她微红双颊,“多谢厂公。”“不谢。”殷城说罢,再次上马,却发现自己的袖口处一条红绳牵扯,撩起了魏依然裙摆的一角。李宝珊顺着红绳一看,发现魏依然裙摆上的一撮苍耳,取了下来,“哎呀,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呀。”李掌柜心里这个气,心说还有没有比你更笨的?“胡说什么?别瞎说。”李宝珊嘟囔,“这是灯会上给的姻缘绳,我怎么是胡说呢。依然,你的姻缘绳沾到厂公身上了。”“啊?”这条不争气的绳子,明明放的好好的,怎么又出来捣乱……嗯?她伸手去摸腰间,发现自己的姻缘绳还好好的在她手里。“呃,我的姻缘绳在这儿呢。”她摊开手掌,亮出自己团的好好的姻缘绳。殷城一看,想起自己随便收了的那一条。是我的?李掌柜眼珠微动,赶忙说道:“什么姻缘绳?那都是骗人的。没准儿在哪儿沾上了的。厂公,您莫见怪。”殷城只是看了自己袖口上的苍耳,没去摘,也没收回,漠然道:“只是几颗苍耳沾身,不足为奇。”说罢,他双腿一夹,催马离开,李宝珊手里的苍耳随即脱了手,那一撮小小的苍耳,在殷城的马后就像条小尾巴,飘飘荡荡。目送殷城拖着他的尾巴离开后,父女三人重回茶肆。李宝珊愧疚道:“依然,你去哪儿了?我在织女庙外足足寻了你一个时辰啊。”一个时辰?只在织女庙外找啊?唉,你还真是个聪明睿智的jiejie。魏依然很无奈,李宝珊不是故意的,只是脑子有点进水而已。要怪还是怪自己瞎跑。算了,既然没事,也不必给掌柜的徒增烦恼了。“我被人群冲的迷路了。”“那又怎么遇到了厂公呢?”李掌柜更急于询问她与殷城之间的事。要说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个寡情薄性的陈岩利已经够他气的了,这刚刚认下的干女儿,可千万别再被一个冷血太监相中,那可真是家门不幸啊。“我也不知厂公为何会在灯会上,不过,好像也是在找什么人。”闻言,李掌柜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殷府书房,烛光摇曳,殷城白天还静如死水的心情,泛起一丝涟漪。手心里,结着苍耳的姻缘绳还在。千里姻缘一线牵~?两次意外结缘,难道真的……“厂公。”房门外,侍从轻轻的唤。“什么事?”殷城道。“新夫人问,厂公何时回房?”新夫人?殷城恍然想起来,乔贵妃曾提到,要给他送个对食过来,不想竟这么快。乔若玉虽无显赫的家世,却宠冠后宫,足见其精明之处,而同时也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当初她看中还是普通小宦的殷城,收进自己宫中为她办事,没想到殷城凭借手段没几年竟升为东厂厂督。随着殷城不断立功,权利越来越多,乔若玉怕他背叛自己,就总想着办法找什么东西拴住他。可殷城这个人,并不沉迷任何东西。乔若玉实在没办法,只得往他房里塞女人。用她的话来说,无论能不能用,男人终归是男人,逃不出一个“色”字。即便他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只要有个自己人在他身边时刻监视着,就不怕他背叛。殷城深知乔若玉的目的,所以她送的人,他从不拒绝,也不能拒绝。是啊,身处极险之地,很多事不是喜欢就可以随心所欲。他将那条姻缘绳随手扔进桌边的书画缸内,对门外的侍从道:“告诉她,让她自己休息,有什么话,改日再说。”“是。”“等等。”“厂公还有何吩咐?”“跟她说清楚府里的规矩。”“是。”☆、第16章“唉~”“唉~”……这一天,李掌柜是饭难吃得,水难咽得,就扶在楼梯上唉声叹气。魏依然下了台子,听他如此不禁失笑,“干爹,缘来茶楼都被抄了,劲敌没了,眼看咱们听雅轩将是京城唯一一家茶馆儿了?您不高兴,还愁个什么呢?”李掌柜又叹了一声,愁眉苦脸,“我愁就愁在缘来茶楼怎么在这个时候被抄了?”魏依然拄盲杖到扶梯前,“不是说他们与沈家有往来,所以才被抄的吗?”李掌柜瘪瘪嘴,“沈家以前是多大的官?能和一个小小茶楼老板有往来?”“那庆丰米行不也只是小小米行吗?”李掌柜满腹狐疑的看着魏依然,“不对。依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干爹呢?”魏依然心虚,“没有啊。我行动不方便,能有什么事瞒得了干爹的?”“不对吧?昨天厂公送你回来,路上……就没与你说点什么?”“哧~”魏依然忍俊不禁,老头儿原来是因为昨天的事才起了疑心。“你还笑?依然呀,你当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魏依然怎么会不知道,他怕的是两个女儿都跳进火坑呗。魏依然抿嘴而笑,半打趣道:“嗯……,若真如干爹所言,他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依然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吧?”“什么?!你……,你你你……”老头儿差点儿没坐地上,胳膊撑着扶梯才没下去。“依然,你可别吓唬爹。你光是瞧他外表啦?……况且你也瞧不见啊。抛去外表,那个厂公简直就是个……,活阎王。”老头儿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见。“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你看看那些个进了诏狱的,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