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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新的一年,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向前走。宋祁鹤按时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秦婳偶尔往学校跑几趟,为毕业做准备。大多数时间两个人还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呆在一起。这年六月初,顺利毕业的秦婳和宋祁鹤踏上了她的毕业旅行的旅程。同时也是秦婳想带他出去散心。他们去了好几个国家,欣赏了很多风景各异的地点,其中有一站去了宋祁鹤曾经就读的学校。秦婳在那里仿佛看到了背着画板的少年从自己身边走过。那时的宋祁鹤虽然冷清,却朝气蓬勃,身上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裤子校服套装,走在阳光斑驳的树荫下,一头干净利落的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凌乱。少年回头,冲她笑了下。如阳光般灿烂温暖。当天晚上,秦婳就在自己的速写本上画下了她脑海中勾勒出来的这一幕。宋祁鹤洗完澡出来,秦婳就举着本给他看,问:“宋祁鹤,你少年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男人看着她画的那个男生,“嗯”了声。“真的啊?”秦婳兴奋道:“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吗!”“差不多。”秦婳格外开心,对他说:“今天去你学校,我忽然就好像看到了那个时代的你从我身边走过去。”她把速写本放下,拿了衣服进浴室,“我去洗澡。”浴室里很快就响起了水声,男人擦着头发的手慢慢停下来,他垂眸望着被她搁在桌上的本子,走过去坐下,拿起笔来,在她的画上又加了点东西。等秦婳洗完澡走出来后,她一眼就看到了速写本上那副画变了样子。不再是宋祁鹤一个人。还多了一个女孩子。画里宋祁鹤回头笑的对象,就是站在她身后的姑娘。宋祁鹤说:“是你。”这几年宋祁鹤和秦婳一直都没提要结婚的事情,两个人谈着恋爱,过着同居生活,基本没生过摩擦,日子过的平淡又温馨。秦婳早就不再是宋祁鹤的小助理了,她回了自己的高中学校,成了一名美术老师。宋祁鹤还是经常在家画画,偶尔拉上她一起。更加极其偶尔的让她当模特,在这寥寥几次之中,秦婳某次还应他的要求脱掉了衣服。只不过那次后来宋画家没画完,就在画室里把模特给欺负惨了。要说最大的变化,应该是宋祁鹤的抑郁症明显好转,近乎痊愈。而且跟原来相比,宋祁鹤的话也稍微多了点,不再总是沉默,不再总是一个一两个字地往外蹦,不再用最简洁的话和人交流,导致对方总是摸不着头脑。随着时间的洪流,那些血腥终究渐渐地被冲淡。留下来的痕迹,虽然斑驳,但却不再疼痛难忍。这天秦婳从学校给学生在晚自习的时间辅导完后回家,发现家里没人。她拿起手机给宋祁鹤打电话,男人淡淡道:“我在天台。”秦婳挂掉电话乘电梯上了顶楼,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后,登时愣在了原地。四周的墙壁挂上了星星灯,而且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挂,这些星星灯还被人巧妙的固定成文字和图案。“秦婳,你是我在漆黑长夜里遇见的最温暖最明亮的太阳。”“我有些贪心地想把你这个小太阳据为己有。”“你愿意嫁给我吗?”这几行字的旁边,是一个男孩子单膝跪地向女孩儿求婚的图案画面。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不知道宋祁鹤怎么会鼓捣出这么难弄的图案来。秦婳呆愣怔忡了几秒钟,抬起眼,开始寻找宋祁鹤的身影。但是这里并没有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就在这时,秦婳忽然听到了动静,她转过身,看到宋祁鹤端着一个蛋糕出现在了门口。男人一只手托着蛋糕,另一只手虚虚地环绕着,挡着天台上的风,生怕蜡烛灭掉。秦婳在看到蛋糕的那一刻才蓦然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宋祁鹤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嗓音低沉温和地对她说:“婳婳,生日快乐。”“还有呢?”她的眼眶泛热,歪头笑道。宋祁鹤连忙就想从兜里掏戒指,结果手一离开蛋糕上插的蜡烛的火苗跳了跳,全灭了。宋祁鹤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顾什么。秦婳很少见他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忽而笑出声。她接过蛋糕来,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宋祁鹤就跟过来,他打开放着戒指的盒子,喉咙发干地紧张问:“嫁吗?”“嗯。”秦婳浅笑。宋祁鹤就立刻拿出戒指来,帮她戴到左手的无名指上。他握着她的手没松,就这么把人拉了过来,搂在怀里低头吻下来。四年前的10月18号,她在这里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之后有一天,还是在这里,她说,如果心疼就是喜欢的话,那我喜欢你啊,宋祁鹤。现在,换他来,换他说。“我爱你。”夜风还是那么凉,月光依旧那么淡。周围是万家灯火,却与他们无关。这个世界繁华热闹,好像也离他们很远。—我不需要有人来陪我品尝苦涩感受孤独,也不需要有人来窥视我的内心探究我的过往。—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也好,死也罢。—没有人能来拉我一把,我只能跌向深渊,陷入泥沼,沉入大海。—不会有人懂,我要解脱了。—有个女孩子闯了进来,打破了我的计划。她解释的寓意并不对,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再博一次。—坍塌的世界仿佛在重新修建。—我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她说喜欢我。—我想活着。—终于,活下来了。阳光铺了过来,落满他们的周身。所有一切,温暖如初。2019年10月18日,宋祁鹤的最新个人展在全国如期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