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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周王世子魏子楚派人找上了她,承诺她,只要她为他做事,来日等他登上大宝之位,他会为梁御史平反,恢复梁家的权位富贵,还她官宦千金的身份,她可以不用再为官妓、为奴婢。这个承诺,诱惑太大太大了,她无从抗拒。她想要回到从前,她还是那个骄傲清高的梁府二姑娘,做梦都想。如今,有一个机会让她的梦幻成真,她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明知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试一试。既然魏子楚与林照辰为敌,她便自告奋勇地托出了她所知道那个秘密,去做个马前卒,前来游说林照时。此刻,林照时的神情如同疯癫,双目尽赤,看过去几乎想要杀了梁瑾。梁瑾努力地抓着林照时的手,想要掰开它,同时用支离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奴婢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请二爷容奴婢一一说予您知晓,二爷、二爷,奴婢死了,就没人能帮你了。”林照时的牙齿咯咯作响,他的手渐渐地松开了。他想起了魏明姿,她似嗔还娇的眼睛仿佛还在望着他,但是她却已经死了,死在兄长的手中、死在他的眼前,满头满脸都是血。林照时的心一点一点地硬了起来,他用狰狞的目光看着梁瑾,声音低沉,慢慢地道:“你说,一五一十都告诉我,到底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姜宛姝刚刚从赵琳琅房中出来。她是有心在赵琳琅跟前伺疾,每天都过去,但赵琳琅似乎还有点不习惯与人亲近,略待一会儿就让她回去了。好在赵琳琅这些日子温和了许多,偶尔也会对她微笑,特别是林照辰和她一起在赵琳琅面前的时候。风停住了,阳光大好,似乎已经听见鸟雀的鸣叫声了,但仔细找去,却又看不见这些小家伙在哪里。姜宛姝回到房中,才坐下一会儿,本来打算为赵琳琅抄一卷心经,笔墨都已经备好了。梁瑾从外头回来,凑了过来:“姑娘,我方才在街上看到了一样稀罕东西。”“嗯,是什么呢?”姜宛姝漫不经心地笑着问。“我好像看到了姜相亲笔撰写的一卷小寒山字帖,就在书画铺子里。”姜宛姝有些惊喜,放下了笔:“你说的可是真的?”姜不敏为书法大家,这些年来,上门求字的人不知凡几,他为人开朗豁达,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丞相的架子,偶尔心情好了,也会应承下来,送出了不少字卷。及至姜家败落,因魏延疑心姜不敏手中握有先帝的遗诏密令,将姜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但凡片纸只字都被毁于一炬,即便后来林照辰将府宅要了回来,姜宛姝也寻不回父亲的字迹了。如今骤然听到梁瑾的消息,心中十分欢喜,当下站了起来:“在哪里,你快带我过去。”“城北安泰大街的一家书画铺子,据说也是个老字号了,奴婢昨天无意中路过,听见掌柜的在和人吹嘘这个,就进去看了一下,瞧着确实像是姜相爷的字迹,但奴婢也分不清真伪,还是要姑娘您字迹过去看看。”琥珀原本伺奉在旁边,闻言道:“阿瑾你办事忒不利索了,既如此,不论真伪,先取回来就是,何苦还要劳烦姑娘亲自过去。”梁瑾低头:“是,奴婢欠思量了。”琥珀道:“姑娘您稍等,我这就打发人过去取来。”姜宛姝摆手:“横竖闲着无事,我在家里也腻得慌,顺便出去透气也好,琥珀,给我换身衣裳,这就走吧。”琥珀忙应下了。这边收拾妥当,由梁瑾带着路,就去了安泰大街。那家书画铺子在街尾,门面装潢得很是富丽,生意却不好,冷冷清清的样子,掌柜也高傲,不大搭理人。还是琥珀抬出了燕国公府的名号,掌柜才换了一副笑脸。“姑娘要看姜大家的真迹啊,因着朝廷忌讳这个,我们也不太敢明面摆出来,在后面的库房呢,姑娘要看的话,随小的进来吧。”姜宛姝不疑有他,举步就要进去。琥珀等一干丫鬟自然要跟上。却被掌柜拦住了:“哎哎,这么一堆丫头进去做什么,那里面都是名家的真迹墨宝,你们一群不识字的看什么呢,况且地方又小,你们别添乱啊。”姜宛姝想想也在理,就命琥珀等人在外头候着,自己带了梁瑾,随了掌柜进去。琥珀等人无奈,只能就在铺子的外堂候着。其间,店伙计还过来殷勤地请喝茶吃果子,顺便吹嘘他们铺子的东西多稀罕。琥珀一窍不通,懒得听他。店伙计叨念了半天才退下了。琥珀等人在那里等了大半天,直到快晌午了,还不见姜宛姝出来,不由坐不住了,当下就直接闯进了后堂。什么人都找不到,连掌柜的不见了。琥珀手脚发软,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颤声道:“快快回府禀告国公爷!”——————————姜宛姝睡了很久,总醒不过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一直在车上,有人在她旁边小声地说着话,又听不真切。她偶尔会微微地睁开眼睛,但视线都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们给她喂了水喝,她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好几天了,姜宛姝终于从混沌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渐渐有了一点清醒的意识。“宛宛、宛宛……”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声叫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姜宛姝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眼前一张俊秀温和的面容,有匪君子,如琢如磨,他便是这样的君子,如同苍翠绿竹,清华高雅。她眨了眨眼睛,呆呆的,有点儿不相信:“……楚哥哥?”魏子楚温柔地笑了起来,笑容有一点淡淡的伤感:“是我,宛宛。”姜宛姝吓了一跳,挣扎着坐起身来。魏子楚伸手过去扶了她一把,姜宛姝像是被火烫到一般向后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魏子楚的手僵硬在半道。姜宛姝看了他一眼,细声细气地道:“楚哥哥,很久没有见到你,我实在太吃惊了。”魏子楚的手指张屈了一下,慢慢地放下了,转眼间,他的神色又十分温和了,仿佛从来没有变过:“是,宛宛,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姜宛姝抬起眼睛打量四周,她此刻是身在一个十分宽阔的帐篷里面,四周的摆设简约而华贵,案几上点着巨大的牛油蜡烛,照得帐篷里如同白昼。魏子楚的面容被烛光映照得分外明亮,几乎有些刺眼。和林照辰那种犀利张扬的容貌不同,他的眉眼细长而柔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