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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还有个儿子,那林孽处境不就危险了?现在俩小姑娘拍个侧脸照都能找到小区来,她又没死乞白赖的瞒着,那于林又庭来说,林孽的位置早就了如指掌了……她郝秀梅一辈子像出跌宕起伏的戏,现在人老了,心气没那么高了,戏就唱不下去了,但护个兔崽子,也就豁出命那点事,她能行。为了避免林又庭惦记上林孽,她决定先下手为强,找上门去跟他把话说清楚了。她对何景润说:“教他做人。”这一句话,让何景润恍然想起当年赫赫有名的施佩真,真的很像他的口气,不愧是他的妻子。*钟成蹊报道没那么早,他去了一个野鸡学校,没办法,分不高,只能钱来凑,而没有关系只靠钱,是上不了一流大学的。佟眠不能迟到,早早就走了,他还去机场送了她,鼓起勇气亲了她额头一口,脸都红透了。这两个月以来,他们相处愈发稳定,佟眠良好的家境是先天优势,再加上后天培养的高素质,总能在钟成蹊自卑的时候给予一些安慰。钟成蹊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沦陷了。现在他张嘴闭嘴是佟眠,想着女人就没心思打游戏了,送起来没个底线,林孽就把他好友删了。几个朋友一块儿损他,他还能一脸浪笑地问他们:“你们懂什么叫爱吗?就是有个女孩为了跟你有共同话题,就去练辅助。”他们就连开黑群都不让他待了,直接踢出去。林孽这段时间被他和佟眠腻歪的电话时间弄得烦躁,邢愫就从没跟他打过这么长时间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是说完事就挂,就没一次,超过十分钟。算起来,他们发微信更多,但也基本上是‘我等下就到’‘加班吗?’‘几点下课’这类。说实话,如果只是这么个相处模式,还真不配在一起,撑死了算炮友。虽然他知道他不应该抱其他幻想,但人都是这样,没有开始之前也只是想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这些东西大多数时候都不受控制。就这样,他游戏不想玩了,球也不想打了,也不管邢愫忙不忙,直接打过去了。第一个没接,第二个接的,她那头有点吵,像是什么重型机器在运行,他也没问,直接说:“我要见你。现在。”邢愫那边声音小了,应该是她走到安静的地方了:“想着吧。”林孽问她:“我想知道你干什么的。”邢愫笑:“干你的。”林孽没跟她开玩笑:“我要见你,你把地址给我。”邢愫真没空:“我这忙着,等晚上你过来,或者你直接去四季,我忙完过去找你。”林孽恍若未闻:“我等你的地址。”邢愫刚想说他过来她也没空搭理他,他就挂了。她不惯着他,要她工作地址是吗?那等着吧。她返回车间,正好工程师出来,跟她撞上,就跟她汇报了一些工作进度:“就是这样。目前国内几个重工业集团都没那么大库存,我们得想其他办法。”邢愫早想过了:“我有办法。”工程师放心了,邢愫从不诓他们,她说有,就一定有。兵工厂旁边是武器演练中心,邢愫总会在这里试她的新成果,正好她一个学生改进了气步枪,迫不及待要跟她展示优缺点,她就去看了看。这学生的制造理念是对的,但用枪不行,手法全错,出于职业惯性,邢愫手把手地教了他一遍。学生第一次被她握住手,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剩下紧张了,偏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却也有玫瑰和茉莉的感觉,叫他心都乱了。邢愫教完跟他说:“再来一遍。”学生就傻了,呆呆的站在她跟前,像个木偶。邢愫皱眉,刚想说他,电话又响了,还是林孽,她没给他好听的:“你闲的?”林孽没等到她的地址,当然要再打一遍:“我就不配知道,是吗?”邢愫一怔,接着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林孽还问:“是不是?”邢愫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现在多委屈,就因为没有收到她发过去的地址……她妥协了,把自己位置给他发了过去:“到了打给我。”林孽一看目的地,这比郊区还远,谁会在这种地方工作?她每天都跑这么远?电话挂断,邢愫看向她学生,他还在发呆,就换了个态度:“不想学了?还是我太惯着你了?”学生醒了,猛摇头:“不,不不是。”邢愫念在他是第一次,没太凶,把气步枪拿过来,又重新给他演示一遍,说:“你就在这学,学会为止,学不会,就滚蛋。”武器制造不同于有些行业,老师可以只精通理论,武器这行业,不是战术问题,是战争问题。不管这批武器会用在哪里,制造它出来的人一定要比任何一个人更清楚他的使用,而非只掌握它的优缺点。邢愫在这方面还是很严格的。学生在这里练了两个小时,邢愫跟几个生产管理、机械制造、自动武器与弹药、研发等工程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两个小时结束,林孽到了。林孽在门口,看到’西北第一武器制造‘这几个字,下意识蹙眉。还好他不是那种容易受到惊吓的,很快缓过来,给邢愫打去电话。邢愫刚好开完会,衣服也没换,就出去接他了,出门禁时,身杆笔挺的警卫还冲她敬了个礼。林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脑袋飞速运转,判断邢愫的职业,挑出七八种跟眼前这些现象挂钩的,然后再在这几项里逐一排除……他忘了,邢愫就在他眼前,他明明可以直接问她,这也说明,邢愫真的没跟他讲自己太多事。邢愫没走过去,就站在自动门边上,看着他:“见着了?有话说。”林孽什么也没说,他觉得他问什么都不合适,对邢愫一无所知并不是一件他说出来会多骄傲的事,他当然不愿说。俩人就这么隔着八米对视,对了三分钟,邢愫看他没话说,转身要回去,正好有人出来,冲她点了下头,喊了句:“愫总。”那人看到林孽,愣了一下,没敢多嘴,低着头快速溜走了。邢愫进了门,都走出十多米了,还是转了身。自动门打开,邢愫出来了。林孽没走,还站在那儿,浑身透着一股倔强,还有一股傻劲儿。邢愫就问他了:“不过来?”林孽不说话,也不动弹。邢愫轻笑,过去牵了他的手,往回走,进了门。被她牵住的不到一分钟里,林孽大脑从空白到杂乱东西爆满,再到空白,像是经历了一生那么长。他那点因为不了解她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