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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姝传说 罪与罚之歌(8)

    2019年10月7日

    字数:7832

    第八章

    世间万事,必有因果。

    兰坡将老伯爵的头颅割下,从楼上抛了下去。那颗脑袋在空中飘了一会,接

    着狠狠砸在广场上,摔成一堆烂泥。一旁的护卫兵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楼下几个仆役却先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冲去敲响了警钟。轰鸣的钟声响彻

    全城,街道上原本血战不止的卫队与灾民在听到钟声后,都不禁被吓了一颤,各

    自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在屋子里避难的市民从窗户探出头来,街角几个饿得半死

    的乞丐竟也勉强支撑起身体来……这种奇迹般的情景就在这一瞬间真正显现。

    而就在警钟发出三声长鸣后,一支骑兵队卷着街道的沙尘,踏过长桥,冲入

    了伯爵府的大门。

    领头者扫视了一眼周围,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把这里包围起来,不准让

    任何人出入!」

    骑兵队挂起了「维护秩序」的名义,将伯爵府中所有留守的文官控制起来,

    而在军营中的护卫队则纷纷明智地选择了静观其变。

    于是这场对当时即后世影响巨大的政变,最终以一种十分和平的方式结束了。

    此间死于非命的除了老伯爵本人外,也只有一两个不识时务的老顽固罢了。

    兰坡换下了那身被血污染的军服,带着跟随他的士兵们推开了伯爵会客厅的

    大门。他们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踏入这里。

    过了一会,那位骑兵队的领头也进来了。那是时任骑兵队副队长的弗比斯。

    「兰坡,伯爵府已经被控制住了,伯爵的女儿暂且被软禁在房间里,我已经

    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嗯。」

    「其他人都被集中在一起,按照名单清查。之后再一一处理。」

    「没问题。」

    「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

    「怎么了?」

    副队长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找到伯爵的小儿子。不过我已经命人去四处

    搜查了。他才只有七岁,想必也跑不了。」

    「没关系。」

    兰坡走向伯爵的那把椅子,轻轻抚摸椅背,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有主意吗?」

    「伯爵一死,我们将伯爵府的存粮捐献给灾民,城里的暴动想必很快就能解

    决。」

    「那么这张椅子呢?让谁来坐?」兰坡低着头问道。

    「有两个选择,」副队长说道,「第一种,也是我认为最好的方法。如今老

    伯爵的女儿还年轻,可以让她暂代伯爵之位,你娶她为妻,一切政务由你来管理,

    将来你们……你的孩子,便能名正言顺地以你的姓氏继承爵位。」

    「不好。」兰坡冷冷地回答。

    弗比斯并不惊讶,这种回应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接着说道:「那么还有

    一种方法。让伯爵的小儿子上位,假如找不到他,就在街上找一个相貌相近的孤

    儿来代替——我已经找到几个人选了。在他成年之前由你来摄政,将来再慢慢打

    算。」

    「也不好。」

    这一次弗比斯有些紧张了。他立刻明白了兰坡的意思,但还是不得不问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这椅子不好,拆了吧,换成我在军营里坐的那一把。」

    可以说,当年兰坡做出的决定震惊了所有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开了政

    治上的多项先河。他不仅是第一个明目张胆施行政治暗杀的人,也是第一个以平

    民之身抢夺爵位的人。他的鲁莽与固执也给这个已经混乱不堪的世界又加了一脚。

    他的行为造成了许多在过去难以想象的结果。首先是政治暗杀从一种见不得

    光的肮脏手段演变为政治斗争中的一项常规手段。

    与此同时,杀手的数量与质量在这场政变爆发之后大幅上升,暗杀成为一项

    普遍的职业。杀手们甚至三五成群,聚集一处,形成一个个结构严密的组织,并

    规划出一条条流水线一般的「经营模式」。许多落魄的贵族与破产的商人凭借积

    累的人脉充当了雇主与杀手间的中介人。

    毫不夸张地说,兰坡在自己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就改变了许多底层人的命运。

    而至于兰坡(现在称为小伯爵)他自己,则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他的故事并

    没有歌谣中的勇士屠龙那么热血。毕竟他通过实践证明了暗杀贵族然后取而代之

    是确实可行的,那么刺杀兰坡然后夺取他的位置自然更是合情合理的,再加上他

    的出身为各地贵族们所不容,便很快成为众矢之的,针对他的暗杀成了他生活中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多次出现过两名杀手为了争抢小伯爵的命而相互争斗,

    最终同归于尽的笑话。但无论如何,小伯爵最终总是平安无事的。

    弗比斯成为小伯爵在世上唯一信赖的人。他不仅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还具

    备足够的谨慎与谋略。由他负责重整护卫部队后,小伯爵再也没有在意过那些潜

    在的杀手。

    作为这场政变中最大的功臣,弗比斯却拒绝了小伯爵的所有恩赏和兰坡的所

    有谢礼。他声称:「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觉得你更配得上这个位置。」无论他

    的本意是否如此,至少他的这句评价是不错的。

    小伯爵很快便显现出他优秀的政治与军事才能。他迅速平息了饥荒的动乱,

    带兵击退了那些企图趁火打劫的入侵者。许多势单力孤的领主不得不放下身段主

    动向他请求帮助。而在和许多贵族正面打过交道后,他发现这帮上等人超过七成

    由饭桶、残废、蠢蛋和变态组成。相比之下,德雷玛老伯爵反而称得上「高风亮

    节」了。

    然而他的故事可没有什么好结局。

    自从将心爱之人下葬后,小伯爵的卧室中总会不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与尖笑声,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每到夜里,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她来。这再正常不过了。阴阳两隔的恋

    人,生者至少还能用这种方法,沉浸在自我的感动中,以缓解心里的痛苦。

    但每当他闭上眼,所想起的并不是他们在花园中见面时那种浪漫的画面,而

    是她被老伯爵压在身下喘息呻吟的样子。那种既痛苦、又快乐的女声不断在他耳

    边响起。他在黑暗中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少女刚刚发育的曼妙身体,与那个老色鬼

    丑陋肥胖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她纯洁的面容上覆了一层与妓女无二的yin荡神情。

    她已被那个老色鬼糟蹋过多少次?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

    她两腿之间的粉色xiaoxue还保留着处女一样的外观,但那根丑陋的黑色rou棍却

    毫不留情地在其中抽插侵犯。

    当兰坡第一次路过伯爵的卧室时,门并未关严,他透过门缝看见她在一堆肥

    rou间拼命的挣扎,有一瞬间她的目光看向

    他,向他发出微弱的求救。但下一刻,

    她便被两只大手翻了个面,以承受更加猛烈与暴力的冲击。

    「只要我踢开门,向里走三步,就能用剑刺穿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然

    而他还是退却了。时机还不到。

    他紧咬牙关离开了。当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发现自己除了感到恨意与羞辱

    外,竟隐约还有一种奇怪的快感与压迫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裤子有些紧——

    自己的阳具已经高高勃起……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用手解决了问题。当四周安静下来时,他躺在

    床上,对自己感到恶心。

    从那以后,他总是不时回想起那天从门缝中看到的一幕,他无法自拔地一遍

    遍在脑中回忆那张画面,他的下体也本能地发出回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从

    这种羞辱中生出无法抑制的快感。

    但他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排解这一问题。

    他没有用手,也不去妓院里找别的女人(事实上如果他那时真这么做,许多

    女人甚至愿意不收他的钱)。

    他拿起佩剑,在自己左臂上划口子。有时是一道,有时三四道才能勉强克制

    住自己。之后伯爵府伺候他洗澡的侍女偷偷自称看见了一千多条刀疤。

    在之后兰坡被老伯爵收为护卫后,他可谓向着天堂和地狱各迈出了一步。他

    距离复仇的机会更近了,但他不得不站在房门外忍受那种下流的声音、忍受自己

    无法排解的快感和痛苦。

    到了终于要动手的那天,他望着远处燃烧的民宅,听着背后屋里愉悦的呻吟

    声(那种声音已经听不出痛苦),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他在预定时间前本打算

    倒数一分钟,但他数到五十时,便回头一脚踢开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带着

    惊愕神情的恶狗的脸和一张带着yin荡神器的天使的脸。当伯爵被他吓得不敢动弹

    时,少女却嗔怪着扭着自己的身子,主动用xiaoxuetaonong那根憋得黑紫的jiba,交合

    之处溅起水花……

    他愣了三秒钟,接着脚步走上前,将女孩从伯爵的身前抽开。jiba从她身体

    里抽离的摩擦让她发出一声舒服得轻哼。兰坡拔出剑,冲着伯爵的肚子捅进去。

    「这一下,为了她。」

    接着是第二剑。

    「这一下,为了我自己。」

    第三剑。

    「这一下,为了灾民们。」

    第四剑。

    「这一下,为了那些女孩们。」

    护卫们都涌了进来,围成一圈,静静地看着伯爵在血泊中拼命挣扎,最终呜

    咽了一声,再也动不了。

    兰坡割下了他的头。

    他真的救出了她吗?兰坡自己都不敢肯定。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即使是黑巷子里最下贱的婊子,都不会像她这样渴求着男人。她简直要把每一个

    见到的男人拉上床。

    当然也包括兰坡在内。

    她脸上带着yin媚的表情,冲着兰坡叫道:「干我,求求你……」兰坡此前无

    数次对她有过幻想,然而此刻面对她,却只觉得反感。再加上那时她的肚子已经

    大起来,就更让他感到十分恶心……

    那一天,她留下了一个孩子,自己则浑身是血的走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碧丽蒂斯坐在窗边,夜色已深,她只穿着件单薄的睡衣,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勾勒出她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她正值女孩最美好的年纪,也

    是最爱美的年纪。但她的脸看上去却很憔悴,长发也有些凌乱。她都忘了上一次

    打理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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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爵,她在法理上的父亲,于六个月之前惨死。从此之后她房间的门一直

    被关得死死的,只有给她送饭菜和日用品时才会偶尔打开。伯爵下令禁止任何人

    打扰她,换句话说,任何人不得与她交谈。

    她在想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思考的意义。

    对她而言,死了和活着仿佛也没有很大的区别。

    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忽然一阵刺耳的咯吱声在她身后响起,她听出这是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

    伸手去碰一旁的匕首。

    但来者的动作却更快,碧丽蒂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提了起来。她低

    头看去,发现那只手臂上正流着血。

    她被一把抛到床上,这才看清那人是小伯爵。

    混乱之中,她的睡衣被扯得敞开,白皙的胸脯裸露在外,随着她的喘息上下

    起伏。

    小伯爵扑上来,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低吼道:「不听话,就

    死!」

    碧丽蒂斯拼命挣扎,混乱之中,她的衣服被全部扒下,她的身体被完全暴露

    在这个男人面前。

    她在床上扭动着的肢体,两腿蹬着他,想把他踢开,却使不上力,这种触碰

    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引诱,反而进一步刺激了他的冲动。她的脸因呼吸困难而憋

    得有些发红,从男人的角度看去,却像是因兴奋而显现的潮红。小伯爵忽然想起,

    他的爱人正是在这种华贵的床上被那个疯子这样强迫着。

    那种下贱的快感一下子又冲上来。他忽然抬手冲着她的脸扇去。

    「贱人!」他骂道。

    这一巴掌狠辣有力,让她一下子停止了挣扎。他看见她的眼角流出泪水,但

    脸上却尽量维持着一种高傲与冷漠的神情,而这正是让一个强暴者最无法自拔的

    表情。他知道她已经认命,却仍然在故作姿态,展现她那所谓出身上层的尊严来。

    小伯爵脱掉了自己的衣裤,他那根早已经胀起的rou棍抵在她的胯间,处女的

    阴户娇嫩而紧致,guitou上传来rou瓣抽动的感觉。他看向她的脸,发现她已经闭上

    眼睛,眼泪却依然从缝隙中挤出。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身猛地一挺,冲进了她的身体。反抗中的处女yindao却

    还是干燥的,rou棍简直是带着十足的暴力挤进去

    的。这一瞬间的疼痛激得碧丽蒂

    斯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尊严,痛苦的喊出声来。小伯爵将这视为他的胜利,带着

    征服者的兴奋感,不加收敛地对他的俘虏展开追击。

    他在她干燥的身体里发疯似的进犯,都没有注意到何时床单已经沾上了一片

    血迹。攻破了她那层微不足道的防卫后,小伯爵感受到她的里面好像变得潮湿起

    来,她原本扭曲的表情好像也不再那么痛苦,却还是带着不甘与耻辱。她紧咬嘴

    唇的模样让人怜惜,却更让人想蹂躏。

    她的声音也逐渐失去痛苦与抵抗的意味,听来更像是一种引诱与迎合的浪叫。

    她的两腿甚至不自觉地夹住了男人的腰。

    他感到在她身体里的出入越来越顺利,他的rou棍被她紧紧咬住,在几十下冲

    刺后,无与伦比的兴奋感让他再也把持不住,大股jingye带着仇恨与愉悦喷进了她

    的zigong,引得她也不住地呻吟着。

    一切结束后,她坐在床上,双手环抱住双腿,身下的xiaoxue口沾着红色与白色

    的液体,脸上用冷酷掩饰着热情,眼神复杂地紧盯着这个男人。

    小伯爵坐在床边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微弱的烛光照在他们两人身上,说不

    出的诡异。

    忽然碧丽蒂斯笑了,不是轻笑,而是好不遮掩声音的大笑。笑声在房间中回

    荡着,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你笑什么?」小伯爵冷冷地问。

    「我笑你是个蠢蛋。」

    「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逼我嫁给你,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我父亲的位置,每天晚

    上可以随便对我做任何事。可是你现在呢?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得罪了那么多

    人,却要晚上偷偷摸摸地跑到这里来找我,你不是蠢蛋,是什么?」她说到这里

    又开始大笑起来。

    小伯爵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我父亲抢了你的女人,所以你就要来找我,对吗?

    从你杀了他的那天起我就在等这一天。我知道你迟早要来的。现在你大仇得报了,

    很痛快吗?」

    小伯爵还是没有回答。

    「但恐怕这一点意义也没有。他活着的时候也没拿我当过女儿,我也没拿他

    当父亲。我不过是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反正到头来都是要和哪个不认识的男人

    上床,是你,还是别人,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你羞辱不了我,你也报不了你

    的仇。」

    小伯爵忽然起身,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匕首,向着她走去。

    「拿好,」小伯爵把匕首扔给她,「杀了我。」

    「你……?」

    「我给你机会,现在,或者下次来的时候,杀了我。要是你不动手,就不要

    多说废话了。」说完他穿上衣服,推门离开了。

    碧丽蒂斯望着他的背影,愣住了。她发现自己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

    几天后的晚上,她的房门再度被推开,他又回来了,手臂上依然带着流血的

    刀痕。他大吼着将她按在墙上,用比上一次更加粗暴的方式撕碎了她的衣服。

    「要么别动,要么杀了我!」他叫道。

    匕首就在旁边的梳妆台上,她一伸手就能拿到。但她还是犹豫了。

    「不动手吗?」小伯爵又吼道。

    她被这吼声震住了,条件反射般地拿起匕首对准他的腹部刺了下去。他的脸

    因剧痛而扭曲,却硬生生挤出一个骇人的微笑来。

    「继续,这点程度还杀不了我。」

    碧丽蒂斯猛地拔出匕首,却再也无法刺第二下,趁着对方收手,忙将对方推

    开,逃到一边。

    小伯爵捂着伤口,嘶哑着声音喊道:「为什么不动手了?」

    「滚出去!」她说。

    小伯爵第三次闯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这一次碧丽蒂斯对于他的到来已

    经没有任何惊异。

    他大步上前,一手揪住她的头发,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粗大的阳具猛地跳

    出来,那种野性的腥味灌进她的鼻腔里。

    「用你的嘴伺候我,不愿意的话,就把它咬断。随便你。」

    碧丽蒂斯还想躲避,却被一把捏住了鼻子,不得不张开嘴来呼吸。小伯爵趁

    着这一瞬间,用下体捅了进去。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抗议的呜咽。

    小伯爵狠狠按住她的头,用她的小嘴前后taonong,他感觉到她坚硬的牙齿与柔

    软的舌头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磨蹭着,有几次她好像要发力将那东西咬下来,可

    是最终却没有这么做。而那种恰到好处、似有似无的力度反而让他觉得十分爽快。

    当他抵达愉悦的顶峰后,一股一股的浓精被灌入她的喉咙。他从她的嘴里抽出,

    jingye与唾液混合在一起,黏在她的嘴角边,显得无比yin靡。她脸色通红、拼命咳

    嗽,最终却不得不将卡在喉咙中的液体勉强吞下。

    「你不杀我,我下次还会再来的。」

    小伯爵也的确说到做到。每当那种下流的记忆与卑贱的欲望卷土重来时,他

    便毫不犹豫地去推开碧丽蒂斯的门。而他逐渐不再割自己的手臂了。

    从暴力中获取的快感勉强能掩盖他心中那块阴影,然而他发觉对方逐渐不再

    反抗后,这种暴力也就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当他将碧丽蒂斯推倒在床时,发

    现对方似乎颇为享受自己做的一切。

    时间能吞没一切。慢慢的,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与痛苦,在小伯爵心中缓缓

    消逝。而他那死去的恋人也逐渐成了一个纯粹而抽象的概念。

    毕竟那不过是一个花匠的女儿,没有人会为她画像,甚至没有人记得她的名

    字。连小伯爵自己都开始将她淡忘了,所剩下的不过是与她初次相遇时的那点浪

    漫情怀罢了。

    对于碧丽蒂斯,他依然在使用暴力。但这种所谓「暴力」却越来越让他觉得

    无趣,甚至疲惫。他有时甚至会轻柔地解开她的衣服,在进入她的身体时,动作

    也变得缓慢。他看着她的脸从冰冷到温情、从温情到快乐、从快乐到兴奋……他

    发觉自己十分享受这一过程。

    碧丽蒂斯的房间成了他负面情绪的庇护所。他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每当遭

    受政务上的麻烦或某些混账贵族的挑衅,他便将这些不满统统倾泻给碧丽蒂斯,

    而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听他讲完,而从不与他交流,当然,除了rou体交流。

    这样日子维持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碧丽蒂斯对前来的小伯爵说出了这几

    个月来的第一句话:「我怀孕了。」

    那一瞬间,小伯爵就像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这也是当然的,他该怎么理

    解这句话呢?这句话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复杂。

    「她怀孕了?她,那个疯子的女儿、我的仇人的女儿,怀了我的孩子?」

    诗人们将新生儿称为「爱的结晶」。然而他和她的孩子,又该算是什么呢?

    小伯爵没有想到

    这个答案,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最终一

    言不发地离开了。

    弗比斯是他们二人之外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他再次劝说伯爵顺势而行、

    与碧丽蒂斯成婚,这样一来,以后能省去许多麻烦。

    小伯爵头一次感到畏惧。他畏惧于自己竟然对这个提议有一丝动心。

    他还是拒绝了。

    「她不配……」他如是想着。

    此后小伯爵还是会偶尔推开她的房门,只是心态已经大不一样。当看见她的

    肚子一天天隆起,一种圣洁美好的期待感填满了他的心。

    十个月后,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个房间的宁静。碧丽蒂斯实在是承天保佑,

    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婴,产后也没有留下明显的后遗症。

    他抱着两个孩子,沉浸在生命降临的喜悦中。婴儿的面容几乎洗净了他心中

    残留的阴影。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那之后一切悲剧都将可以避免。然而事情还是

    发生了转折某一天,当小伯爵又一次推开那扇门,发现房间中装满了白色的玫瑰。

    「我听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她说。

    小伯爵看着这些花,忽然联想起了许多事。他想起当年在花园中与那个少女

    见面的日子,她将一朵白玫瑰递给自己。接着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自己

    为了讨好老伯爵做出的那些脏活,他想起了她在下葬的那天,棺材上也是铺满了

    白玫瑰的花瓣。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踢到了一条野狗。

    终于,他又一次想起那龌龊的一幕,他最爱的女孩被丑陋的身躯压在身下的

    情景。他身体的兴奋与精神上的痛苦同时袭来。

    这种感觉像是让他找到了真正的自我。他环顾一周,看着周围奢华美丽的装

    饰,看着眼前刚刚成为母亲的碧丽蒂斯,看着那两个继承了自己和仇人血脉的孩

    子……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公。

    「凭什么呢?她可以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可以享受做母

    亲的快乐,而她……她被那种人肆意侮辱,还要为了那种人的孽种而死?」

    他更痛恨自己。

    「我竟然还沉浸在这种生活里了?难道我就这样把她忘了?她遭受的侮辱和

    伤害就全当做过眼云烟了?」

    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好啊,就去和这个女人安稳过日子吧,死人凭

    什么妨碍你呢?你就这么厚颜无耻地把她忘掉算了,就任凭面前这个贱女人到她

    的坟前去冷嘲热讽,去炫耀你们的孩子,炫耀那个下等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生活。」

    嫉妒、悔恨、悲痛、愤怒,所有情绪一起涌上来,那些原本在他看来已经消

    解的恶意,如今却纷纷现身,合力将那刚刚萌生而微不足道的光明熄灭了。

    他又看向面前的母女三人,觉得就像是一个女妖抱着两颗骷髅头。

    「她不配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