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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柳宗志坚决不妥协,他会选择妥协。不但不会将这件事捅出去,反而会将这件事捂住,根本不会去他说的那样呈奏折接发。因为他不会因为一个宁砚,而坏了大局。章严维初入内阁,而柳宗志的泰山韩哲松已经在内阁盘踞了五年。两人现在正是明争暗斗的时候,但也只限于在台面下。章严维根基尚浅,如果因为宁砚这个□□,率先和韩哲松“宣战”,很大的可能会落余下风。作为章严维一系的人,他绝对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宁砚不中,实力在那里,大不了三年后再考,那时主考官换了人,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如果章严维败了,章严维连同他这一系的人,这辈子也许都翻不了身了。那样,被默认打上了章系烙印的宁砚,即使高中状元,也会被打压的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会选择压下宁砚的事,就当作他是没有考中,而不是考中了却被故意抹去了名额。一个事关自身,一个说起来就是不相干的人,根本就无需选择就有了答案。**第二天,柳宗志做出了抉择,一个让何才岩心情舒畅的选择。负责书写榜单的帘官写错榜单,将本该是最后一名的“宁砚”误写成“王林”。乡试二次放榜,该帘官于张榜地点被鞭笞二十,以儆效尤。除了最后一名考生的更换,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影响,所以这次二次放榜几乎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就被所有考生接受了。对这个结果,何才岩自然是欣然接受。虽然说宁砚从五经魁之一直接被拉到了孙山,但举人的身份算是“夺”了回来,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而宁砚这个时候已经从宁安府走了一天了,为了“弥补”一下宁砚,官府专门差人前往凤鸣县平德村传捷报,何才岩顺便附上了手书一封。三天后,宁砚走到了家。在进村之前,宁砚就将所有的负面情绪藏到了心底,免得会影响到家里的两个人。而等他刚进村,看见的第一个人突然就喊了起来。“举人老爷回来了!”宁砚:“?!”作者有话说:祝各位元旦快乐,在新的一年有新的生活,愿各位在新的一年立的fg都能实现!第16章释然堂屋内,宁家三人围坐在方桌旁,渐渐地从喜悦中平复了下来,尤其是从进村就被那一声“举人老爷”给叫懵了的宁砚也从低谷中走了出来。给差役包了红封送走后,宁砚这才定下心来打开了何才岩的那封信,快速的浏览起来。“原来是这样……”宁砚喃喃自语道。他是该说自己遭了无妄之灾呢,还是说如今的结果是意外之喜?见宁砚看完了信,白淑兰出声问道:“信上说什么了?”宁砚将信纸折起,然后放进信封里,淡笑着回到:“是何大人对我的一些勉励之词,让我好好努力,争取在来年的春闱中一举中弟。”宁砚对两人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何才岩在信中说的那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再添两个人为自己担心。白淑兰点了点头,然后说到:“是该这样,明年三月就是会试,你之前走来一直都是一帆风顺,千万不能生了骄逸的心思。”“我明白的。”宁砚温和应到。白淑兰笑着站了起来。“走,秋歌,咱们俩今天做顿丰盛的饭来给砚哥儿庆贺一下。”陆秋歌浅浅一笑,跟在白淑兰身后进了厨房。宁砚看着两人的背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白淑兰没有问他对陆秋歌的决定。将送来的捷报连同何才岩的信拿进书房,找了本书架底层的书夹了进去。站起身后,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先前知道有章严维这个大腿可以抱,他还觉得高兴的话,那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就是喜忧掺杂了。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参与到官员派系的斗争中去。胜还好,一旦败了,他就会被牵连其中,仕途无望。他现在就是一个小人物,别说内阁那几位二品大员,就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也能压的他喘不过气。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在他接下章严维那串佛珠,或者说在他爷爷宁伯生与章严维成为至交好友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得选择了。现在,对上元府派系斗争毫无了解的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为什么人生如此艰难,我只是想过吃得饱,吃得好的生活啊……”**宁砚中秀才的时候,同乡的人还只是上门言语祝贺一下,但这次中举,上门恭贺时已经不是空着手了。真心恭贺也罢,巴结讨好也罢,反正宁家的伙食空前的好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一桌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宁砚就生了安于现状的心思。什么会试,什么权力斗争,都由他去吧,他就安安稳稳过他的平淡日子。但他知道,他要是将这心里话说出来,不止是他娘和秋歌,身后供桌上的两尊牌位怕也是不同意的。陆秋歌盛了两碗鱼汤,给宁砚和白淑兰面前各放了一碗。“娘,砚哥儿,趁热喝,凉了就有腥味了。”白淑兰笑着接过。“好,好,这就喝。”宁砚看着碗中乳白色的鱼汤,白色的豆腐块若隐若现,早就胃口大开了。天可怜见,这是他成为宁砚这么久以来第二次闻到鱼香。拉了陆秋歌一把,说到:“秋歌,你也快坐下,一起吃。”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真香。”陆秋歌看的弯起了眉眼,看起来和月牙儿似的。然后又给宁砚续了一勺汤。而她自己也不动筷,似乎这样看着就心满意足了。白淑兰在喝了两口汤后,放下了碗,意有所指的说到:“砚哥儿,你王家青牛哥马上就要成家了,亲已经说好了,是邻村一个木匠的女儿。”宁砚喝汤的动作瞬间顿住,心也绷了起来,看来该来的还不是逃不过。“是嘛,青牛哥一家这些年对我们家帮助不少,等他成亲的那天我肯定送他一份重礼。”白淑兰看宁砚顾左右而言其他,皱起了眉头。“砚哥儿,我只问你一句,你离家赶考前是怎么和我说的?”宁砚讪讪的笑了两声。“那个……我……”陆秋歌翘起的嘴角平了回去,垂下了眼帘,默默无声。但就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态度,让宁砚越发的愧疚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