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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位水一样的女孩儿,眉目间满是温婉,娴静柔和。一静一动一火一水,倒也是互补了。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凝在自己身上,悄悄深呼吸了一次,凝神诊脉。除了顾软软,其他人都在观察张年的神情,叶惊澜也顾不得装不高兴了,心神都在张年身上,刚还吵架的陆湛和顾怀月也凑在一起就看着张年,顾怀陵袖中手微微攥紧,俞墨的神情也是格外认真。偏这张年,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很平静。陆湛磨了磨牙,好歹给点信号?张年一睁眼就见六皇子正沉着脸望着自己,心里一个咯噔,自己还没说结果呢,这就要收拾自己了?不是说不能让这位叶夫人知道吗?稳了稳心神,微笑着看向顾软软,“夫人身体没有大的毛病,只是有一点,体寒。”体寒?顾软软听完倒没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乡下姑娘或多或少都有这毛病,冬日里都要沾凉水的,也避免不了,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影响生活。“夫人不要觉得这是小事。”“诚然,很多姑娘夫人或许都有点体寒也不影响什么,小日子挨些疼,忍忍也就过了,但夫人可知,许多成亲经年亦怀不上孩子的,大多也是体寒之故。”顾软软一惊,也顾不得张年是否能看懂唇语。‘那我呢?’“夫人不用忧心。”张年笑着安慰,“是比常人要重些,但也可以调理,吃几个月的补药慢慢温补便可。”几个月的补药?听到这话,顾软软脸都皱起来了,她不喜欢吃药。其他人倒是松了一半的气。这是有治愈的希望呢!叶惊澜看了一眼悄悄抿唇的顾软软,“不吃药,你不能生我也不能生,就不用争了。”听到这话的顾软软神情一正,‘吃,必须吃。’*叶惊澜一直喋喋不休不想要孩子,本来顾忌有外人在,顾软软不想多说什么,偏他一直不停说,顾软软也恼了,和他争辩了起来。完全没发现一个请平安脉的普通大夫所有人都出去送了。走到外面,张年语气有些沉重,“六皇子,草民跟您说实话,叶夫人这病,太久了,我虽有些把握,但至多五成,而且这几个月里还要时常诊脉来调整药方,约莫要五个月的时间。”听完,其他人心里一凛,陆湛却很淡定,“先生尽力即可,不管成与不成,都会感谢你的。”张年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草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这药方还需回去斟酌一番,明日会有小童将药方药材一并送来。”说罢就提着药箱准备回去,俞墨连忙让人送上诊金,张年摆手不接,只说治好了再说,众人将他送上了马车。一关上家门顾怀月就垮了脸,“就五成,怎么办?”这章年已经是这京城里最有名望的内科大夫了,而且他最擅耳喉疾。“不止。”陆湛低声道:“应该有七成,时间上可能在三月左右,要不了五个月。”见其他人望过来,陆湛解释道:“宫里的太医都是这样,小病往大病说,明明三五天能好的非得拖半个月。”“一是不敢用重药,二也是怕万一治不好主子怪罪。”所以都往重了说。七成的把握?这已经很高了,反正就几个月的时间,耗得起,他不行再换人,总有能治好的那一天。俞墨:“行吧,那你们悠着点,别叫她看出来了。”不是非得瞒着顾软软,确实是怕治不好她失望,还有一事就是,其实在芙蓉城的时候他们悄悄找过许多大夫,虽然最后都没成,也听过很多病例。其中一个尤为深刻。是看不见人,也是幼时高热导致,那家人一直没放弃,好容易请到了好大夫,大夫都说身体好了,能看见了,但那人就是看不见,那家人差点把那大夫当骗子打出去,后来又请了几位,都说他已经好了。那他为什么还看不见呢?两个原因。一是他已经习惯看不见的日子了。二是他自己也迫切希望复明,可就是太急了,反而看不见了。这身上的病大夫能医,心里的病怎么医?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想开,想开就能看见了。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们都决定当成真的,不告诉她,等真的好了的那一天,直接激她一激兴许直接就能说话了,也不必她担心惶恐许久。“对了。”顾怀月看向顾怀陵和俞墨,“小舅舅大哥,我和他刚才演的好不?”顾怀月觉得自己很自然。陆湛也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刻意。顾软软是性子柔和,但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怕她看出端倪,只好分散她的注意力。顾怀陵:“稍显夸张。”“确实。”俞墨也跟着点头,“你两平日是也吵,但那是在家里,今日有外人,有点过了。”听完,顾怀月陆湛深深反省。“记住了,下次改进。”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现在才发,因为我被打脸了,昨天才说中间不疼,今天差点起不来_(:3」∠)_我错了,怪我自己没管住嘴巴,吃了爆辣的米粉第一百九十三章张年没有回药庐,而是直接回了张家,不出他意料,不仅家里人都在等着他,就连门房也收到了好多人的帖子。趁着姻亲之流还没赶过来,张年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郑重地看着他,张年张了张嘴,忽然不知该如何说,他这次上门问诊,其实也没接触到什么事情,所见所闻其实都很少。凝神细想,将自己进门后所有事情一寸一寸回想。三个儿子其实很想知道这次上门到底是谁有病,怎么六皇子都亲自来请?这家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外面的猜测他们也很关注。偏张年一直沉思,他们也不敢催,就挠心挠肺的等。张年想了许久后才低低道:“告诉家里的小子们,不仅六皇子,叶宅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招惹。”嬉笑怒骂都是寻常。皇上和六皇子的关系如何张年不知道,但他知道,叶宅的人,是六皇子的逆鳞,是他放在心上的家人。老大张禀神情一滞,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这家人这么凶的吗?”怪不得明面上就六个主子还分了这么多派系,这是什么龙潭虎xue的人家哟。哪怕一张严肃甚至隐隐有些刻薄的脸都挡不住他此刻的八卦之意。张年都懒得骂他,只道:“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对了老二,今晚我们商量商量怎么开方子。”老二张睿在妇疾上颇有天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