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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一定有他。不过,这次的事情,可能也是他的一个机会?这两年冷眼看下来,皇上对二皇子似是越来越不能容忍了,这次的事若真和他有关,皇上会怎么做呢?想着可怜的赵明章,陈以和就觉得自家这位真的算好了,虽然他的性格有时候真的是一言难尽,格外地让人无语,但他自从来了礼部,不争权不闹事不惹事,是所有成年皇子中最好糊弄的一位了,给他几本孤本他就可以完全不闻窗外事。不过———陈以和瞅了瞅眼皮子还有点红的陆瀚,试探出声,“殿下既然这么怜惜贵州学子,就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不是陈以和想挑事,只是这位太佛了,他的脑海里好似完全没有名利这根筋,所以陈以和总是想招招他。果不其然,陆瀚闻言一呆,随即道:“有父皇在,我去多事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给些银子了,至于其他,政务上一窍不通的自己真的帮不了。这理所当然的模样看得陈以和一阵窒息。事事都是皇上,皇上已经老了!你就没想过将来的路?!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陈以和不会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咆哮,礼貌一笑,“臣刚才看殿下哭得这般入情,心里疑惑,才有此一问。”谁知道你哭得这么厉害,实际一点行动都不准备做呢?闻言,陆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事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幼便爱哭,总是忍不住,父皇就三令五申叫我不许在人前看一切悲□□彩的书籍,包括但不限于话本戏曲等等等,但我又喜欢,只能偷偷一个人看了。”所以,这些年五皇子好读书不好任何一切娱乐的好名头是这样来的?!当年名乾帝发现陆瀚是个极其爱哭的小崽子的时候,纠正了好多次发现不行,他的泪腺就是这么发达,一点小事就能哭,尤其是看到某些悲剧的时候,更是能把自己给哭撅过去。名乾帝无法,只得强调再强调,让他不能在人前显露出来,好好一个皇子,被人知道爱哭算什么事啊!小陆瀚很听话,躲着就躲着,自己一个人看书还安静。结果陆瀚就越来越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反而忽略了外界,甚至和人的交流都少了,等名乾帝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陆瀚彻彻底底的成了没有一点情商的书呆子。*陆羽和赵明章刚走到殿外,赵明章就被张德安给拦住了,“赵大人,您在外面先等等。”赵明章点头,退到一边,张德安这才恭身,“三殿下,您请吧。”张德安就在陆羽的身后,等他踏入内殿就直接关上了门,关门的声音让陆羽顿了顿,随即继续往里走。不仅门,甚至都窗都关上了,明明外面还是烈阳高照的天,进入里面,光影斑驳交错,竟有些阴沉之感,名乾帝负手背对着他,脚边依旧是散了满地的奏折。陆羽心如雷鼓,面色却十分镇定。“儿臣参见父皇。”名乾帝没有回身也没有叫起,而是略微稀奇的打量着宫殿,原来雕梁画栋气势宏伟的内殿,在失了阳光烛蜡时,竟会给人阴森鬼魅之感。回身,看着跪在下方的陆羽,踱步至他跟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他。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老二还是一身清隽正气萦满身,无论是谁,第一眼看他的印象绝对非常好,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老四就是学的他,偏生又学不像,只学会了一点外在,内里跟不上,所以总觉德不配位。“你冷吗?”陆羽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他已经做好了名乾帝发怒的准备,但这话?不明所以的看着名乾帝。“你怎么不冷呢?”垂眸看着他,语调幽幽,“你周围几十个冤死的灵魂都在看着你呢,你应该冷的啊。”“父皇?”陆羽一时惊骇,倒不是惧怕,只是诧异名乾帝怎么开始说起了鬼神之语。“儿臣近日都在潜心学习,不知父皇所说何事?”名乾帝仔细看着他,确定他脸上不见半分怕惧之色,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他若是怕恶鬼索命,也不会做下那么多恶事了。这个儿子,看着是真的纯善,内里的恶也是真的恶。转身走回案上,看着名乾帝回身的动作,陆羽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但他没有细想的时间,名乾帝直接将奏折丢到了他的面前。“自己看吧。”当看到贵州之事时,陆羽的瞳孔缩了缩,这个周理,贡院修缮的那点银子都要贪?!联想到刚才的话,陆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周理,确实是自己的人推荐的,该死!“父皇!”“容儿臣禀明,周理此人,确实是儿臣举荐平调至贵州府的,但儿子并不知他如此胆大妄为,求父皇明察。”名乾帝甚至都不想问他用周理送来的五万雪花银用的顺不顺手。冷淡的看着他。“你去贵州,主事之人,斩立决家产抄没,从犯者,无论大小皆入刑,所有罪犯直系亲属,五代之内,男丁不可入仕。”“去吧,去平息百姓之怒,去为冤魂超度。”去恕你造的孽,然后再来清算。陆羽还想要狡辩,只是看到名乾帝冷淡的视线,知道此刻多说无益,起身。“是,儿子这就去。”退走几步后转身向外走,名乾帝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老二,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了。陆羽僵在原地,袖中双拳紧握。“儿子谨记,父皇放心。”*赵明章一直守在殿下,见陆羽出来,正要上前行礼,陆羽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步子极大,衣袍带风,赵明章诧异挑眉,今天居然不装了?发生什么事了?要知道谁不知他这个吏部尚书早就被架空了?但陆羽生生就能一直在人前保持礼贤下士的模样,时间长了,居然还有人来问自己是不是主动让的。对此赵明章表示:呵。只是陆羽走后,赵明章依然没得到宣召,只能继续在殿外侯着。陆羽一路疾行,身后的太监只能小跑着去跟,行至偏僻小路,陆羽一脚踹向旁边的青树,树叶唰唰落下,砸了他个满头满脸。一脸阴沉的陆羽:“……”陆羽忍了又忍,脖颈双鬓青筋明显,明明是一副正气萦袖的好模样,生生狰狞出了阴森恶鬼之感。陆羽知道,这两年自己在慢慢丢失圣心,已经在尽力蛰伏了!结果自己是蛰伏了,下面的一个比一个嚣张,每次都来拖后腿!这件事自己必须要办好,只能办好,父皇下了最后的通牒了!哪怕明知父皇让自己去做就是为了让自己自断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