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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好,就比如我。”叶惊澜耸耸肩,“我已经不抱希望,等着下次了。”“我觉得不会,真闹起来,会被直接镇压的。”到时候杀鸡儆猴,过一段时间,也就慢慢淡忘了。“今天之前我也是如你这般想的。”顾怀陵叹了一声,“但今早才得知,更远的地方还不清楚,目前只知云贵两省,跟他们比,咱们这都算轻的了。”叶惊澜震惊瞪大双眼,芙蓉城今年这么惨还算轻的?顾怀陵只余苦笑,“乡试时,咱们这里只下了一天的大暴雨,虽有降温,但并不是急降,尚可忍耐。”“但云贵两省,是连着数天的大暴雨,并且气温骤降。”叶惊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试探出声,“疫病?贡院都染上了?”这是叶惊澜能想到的最坏结果。“滇省确实如此。”顾怀陵点头,“不过又听人说,似乎控制下来了,没有传到百姓身上,也研究出了对应药物。”“那还好。”叶惊澜松了口气,对滇省的学生来说,成绩真的不重要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那贵州呢?”说起贵州,顾怀陵顿了顿,一声长叹,“贵州这次格外惨烈。”“惨——烈?”这个词给了叶惊澜不太好的预感。“贡院坍塌了……”“嘶!”叶惊澜倒吸了一口足足的凉气。“有伤亡吗?”迅速回神后马上问出声,顾怀陵点头,“有,但人数还未知。”贡院坍塌,有伤亡……晃了晃脑袋,今年乡试成绩会不会作罢他不知道,但贵州知府脑袋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甚至那颗脑袋都可能保不住了。*京城,皇宫,御书房。当陆湛的信和云贵川三地的加急奏折恰好同时送到名乾帝的案前时,名乾帝还呆了呆,小六写了什么?不过看着一边的加急奏折,将信放到了一边,先看加急奏折。最先翻开的是芙蓉城的奏折,当知道今年芙蓉城考生人数锐减,质量不好,人心所有浮动时,皇上眉头皱了皱,但并没有发怒,只要芙蓉城没有隐瞒,奏折都是事实的话,那就是天灾,不能怪到谁的头上。不过芙蓉城最后亦在询问,考卷质量实在不好,是否减少名额?显然巡抚是要等名乾帝回复押后放榜的意思了。奏折都在问要不要减少名额了,显而易见的这次芙蓉城最后的考生质量堪忧,估计高个都拔不出来几个。名乾帝想了想,暂时先放到了一边。拿起第二份奏折迅速扫过,呼吸一滞复而认真细看,当看到疫病已经控制住并没有感染全城的时候,名乾帝才松下了提着的一口气。这次滇省一直大暴雨气温骤降,主考官心有不安,一直在贡院巡视,正是因为他的巡视,一次夜半如厕,想着再去巡视一番,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发起了高热,好些都已经昏迷不醒,当机立断的开了贡院门,迅速通知府衙,召集全城大夫。才没让事情恶化下去。看完两份奏折,名乾帝揉了揉眉心,这两省,后面的事情都还很多,也先放到一边,打开了第三份奏折。都有滇省贡院疫病打底了,名乾帝甚至在想,贵州也是?毕竟那边,环境比滇省还要恶劣一点。结果———当看到连日暴雨导致贡院坍塌,名乾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等再看到伤亡上百人时,名乾帝将手里的奏折‘砰’的一声砸了出去。“混账!”“混账,这群混账!”名乾帝暴怒不已,气得脸皮都在发抖。“啊———”尤气不过,将案上所有的奏折都给摔了。张德安领着一群宫人下跪,“皇上息怒啊,息怒,龙体要紧!”“朕怎么息怒!”名乾帝红着一双眼看向张德安,失望到了极点,“朕的学生,朕将来的大臣,都是从贡院开始的,只是暴雨,又不是地龙翻身,贡院居然塌了!”贡,贡院塌了?张德安也傻眼了,怪不得皇上如此暴怒。名乾帝都有些哽咽了,“这是乡试啊,这是多少学子的希望,这也是朕的希望,更是国之希望!”“就因为那群不作为的蛀虫,伤亡上百人!”“他们眼里还有朕吗!!!”名乾帝太过愤怒,眼前一黑,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张德安连忙爬了起来扶住皇上,“您怎么了?”“快,快,宣太医!”“不用。”名乾帝喘着气,站了一会就缓过来了,沉着脸道:“把礼部,工部,还有老三老五,都给朕叫过来,朕要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办事的!”每次各地的考官都有礼部的人,去了那么多次去了那么多人,就没一个人发现贵州贡院破到淋几场雨就能塌了?至于工部,各地的贡院都是工部负责修建的!老三老五,一个工部一个礼部,都是睁眼瞎吗?!“皇上!”张德安跪下请罪,“求您了,先缓缓吧,好歹等心情平静一些再处理这件事,您要是一直气下去,身体气坏了可怎么办呢!”刚才皇上都差点被气晕过去了,张德安真的不敢放任了,皇上已经慢慢年纪大了,一直暴怒,是真的可能会被气出个好歹来的!见名乾帝不言,张德安想到一件事,连忙跪行在满地的奏折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双手举着呈在名乾帝的手边,“皇上,小殿下的信呐,您先看看罢?”每次皇上收到小殿下的信都很高兴,这次不用他高兴,稍微降点火都好。名乾帝泛红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张德安,张德安一直举着手里的信,沉默许久,名乾帝伸手接过了信。张德安松了一口气,深深的跪俯在地上。也不回座直接站在原地拆开,陆湛的信还是如往常般,诉家常,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或有趣之事,但在后面,他把自己对芙蓉城这次乡试的不认同和那三点建议都写了上去,希望名乾帝能够采纳。看到这满满的书页纸,都是陆湛的见解和提议,好的坏的各个方面的,他都考虑到了很多,也都写在了信上。若没有这三份奏折,名乾帝会很欣慰,欣慰不愧是朕的儿子,虽自幼没有受人爱戴也依然盼着百姓好,惜他赤子之心难能可贵。但如今只觉得讽刺!才十五岁的儿子就因为两个哥哥的考试就能想这么多,其他人想不到吗?不,他们只是看到也不想说罢了,作壁上观的人固然可恨,最可恨的却是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之人!想到这,名乾帝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只是余光划过信纸,字里行间里也能感受到小六的小心翼翼,似乎在怕自己多想,或者怕自己嫌他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