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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赶出去挣钱,不出去?好呀,就在家里呆着,饿了自然要出去了,出去不挣钱?出去哭诉?好啊,那就去死阿,这么老了,干嘛还要浪费粮食呢?把粮食留着给他们孙子吃不是正好。”叶惊澜手一摊,“我可没乱说话,这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哦。”“所以啊,恭喜你们,你们一点都不惨,因为以后你们儿子比你们还要惨烈十倍、百倍!将来地下团圆,你们可以好好聊聊。”“聊聊他们怎么那么不孝顺,聊聊这一切的源头是从哪里来的!”………………………………叶惊澜的话说得很轻,但意思太重了,重到连围观诸人都忍不住回想,我是不是对家里的娃太好了,以后他不孝顺我怎么样?回去先打一顿再说,免得长歪了!其他人都是如此,更别说这些老人了,他们麻木沉默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变得惶恐,变得不知所措,眼见心开始慌了,一直坐在枯木上的一名老者坐不住了,手撑着枯木就要下去————一道青衫出现在眼里,老者顺着衣摆往上看去,是一双温润笑眼。“老爷子,聊聊?”说话的是顾怀陵。老者避而不答,只道:“你快让开别挡着道!”“急什么呢。”顾怀陵不急不缓,“我该叫你什么呢?”顾怀陵弯身,面带笑意,“叫村长怎么样?”老者瞳孔一阵紧缩。这件事既然叶惊澜开口了,顾怀陵就没出声只观察着这些老人,心细如发的他很快就发现,虽然这名老者瞧着和其他人的装扮没甚区别,但衣裳可没补丁,神情镇定,其他人一直有意无意去看他的脸色。不是族老就是村长,看来是猜对了。老者一阵摆手,“胡咧咧什么呢,哪有村长!”说着利索跳下枯木,绕开顾怀陵就要往里走,顾怀陵也不拦,只轻声道:“您过去又能怎样恩?都已经知道你们是清河村的人了,还能瞒得住?”“难不成你要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老者僵在原地。“其实我真的很不明白。”顾怀陵慢慢踱步到他面前,“这两年风调雨顺,粮食丰足,清河村亦有县令赞扬,和和美美的日子不挺好?为什么要折腾这一遭呢?”“好好的名声不维护着,上赶着去败坏?”“你懂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家怎么懂我们百姓的苦!”老者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名声好听又什么用?就那两天高兴,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村里什么好处都没落着,还反而害了村里的娃娃,去蒙学都被人说道!”老者姓刘,确实是清和村的村长。前面已经说了,芙蓉城这附近的正县镇村几乎都有秀才,既然尝到了读书人的好处,这些村镇自然给自己村里也弄了蒙学,只盼着再出几个读书人。清河村自然也要想弄个蒙学,钱还可以攒攒,可根本没有先生!别说秀才了,就连童生都没有,全都在别的村子里,怎么请?人就是那村子的人,怎么可能来你这边!以前倒没什么,去别的村子念就罢了,只是多走些路而已,后来孝顺的名声一传出去,反而被人说嘴。什么这么好的名声怎么不自己建蒙学,反而跑我们村子之类的气人话!“谁,谁被说道?”顾怀陵问他,“您孙子?”刘村长沉着脸点头,想着一向疼爱的大孙子哭诉着不想去别的蒙学的时候,脸上沉色更重。“是他不再去蒙学,说有人嘲讽他。”顾怀陵扯了扯嘴角,眸色渐冷,“也是他告诉你的这个法子,说多挣点钱,就能请先生来?”“你,你怎么知道?”刘村长都有些怕了,这后生怎么什么都知道!这还用猜?想也知道了。顾怀陵一声长叹,“老爷子,您被骗了。”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读书人,虽然我不知道您孙子那蒙学是什么情况,但他说的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是,只要有人就会有口角就会有争斗,但你们村是县令夸了的孝善人家,就算旁人嫉妒,也挺多酸两句罢了,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话。”“读书人最重名声,只要想出头想入科举,就不可能说这些话给人留把柄。”“再退一万步讲,他们只是去认字没想过考科考,不用在意名声,可还有先生呢,先生名声不要了?他不可能纵容这种风气在他的学堂里滋生的。”“您也别说先生不知道这话,一个蒙学能有多少人?先生管不过来?都有人退学了,他还能不知道原因吗?”“他出这个主意就是为了钱,也断了你们村的读书路,不会有人去你们村教书的。”这一番话下来,把刘村长都给说懵了,呆呆地看着顾怀陵。“不,你骗我呢,我不信这话!”半响后,刘村长猛摇头,不看顾怀陵,也不想再听他说话了。见他逃避,顾怀陵再度一声长叹,“攒的养老银子,孙子知道在哪吧?”这,这你也知道?!看着刘村长脸上的不可置信,顾怀陵再道:“不仅是你,其他人也是如此吧?”刘村长都不想点头了,但确实是如此,儿子是好的,但儿媳妇跟他们不是一心呀,这钱当然不能让儿子知道,不然肯定都被儿媳妇拿去贴补娘家了!虽然早已猜到,但顾怀陵脸色还是骤然一沉,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早就是弃子了!”“让你们在这里讹钱,是,你们都是老人家,一般不会有人跟你们动粗,那万一呢?万一有那么个脾气急躁的人就动手了呢?”“一旦有人动手,就算没出人命,这事也遮不住了。”“上面肯定会有人来处理怪罪。”“到时候你们的儿子孙子还能得了好?”“他们不能!”余下的话顾怀陵没有再说,但刘村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脑海里的念头疯涨,不由自主地顺着顾怀陵的话去细想,都是老百姓哪里能得罪官家?明知上面知道后会怪罪还撺掇自己来做这个生意。是,已经准备好后路了?一旦事发,他们就要,跑路?这个想法骤然在脑海出现就迅速在脑海里扎了根,村里做这个生意已经两年了,银子确实挣了不少,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许多,只是,今年的粮食都差点不够交公粮,都是去买的,地也荒了些。好像也是今年,大孙子一直有意无意的朝自己要钱,一次比一次多。所以他找就想攒钱跑路了?这,这,怎么能这样呢,那是家里的根啊!刘村长慢慢地蹲了下去,身子不停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