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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去查吧,出门在外,虽然事涉后宫之人,但是此处不是皇宫内院,要查实内情,她便是有心也无力。又说了些场面话,沈珺悦便告辞离开了,阻止了丁容华下榻相送,出门的时候在院中又见到了那王贵人,看她样子似乎是特意在此等候。好像之前根本没有被赶出去过一样,见了人脸上还是花儿一样灿烂的笑容:“皇贵妃娘娘这便要走了么?”沈珺悦脚步停顿了一下,在她说出别的话之前先开口道:“本宫还有事忙,王贵人若得闲便帮忙照看一下丁容华。”说完微笑着点点头,就从她身边过去了。王贵人张着嘴,只能说一句:“恭送皇贵妃——”-回到自己在行宫中的住处,便见盛临煊也在。他已经换过了衣服,正闲适地靠坐在临窗的炕上把玩一支利箭。看见沈珺悦,原本冷冷淡淡的面上才有了表情。沈珺悦柔柔地唤了一声“皇上~”“回来了?”盛临煊将那箭放在矮几上朝她伸出手,沈珺悦手一搭上他的,便被他拉到炕上,斜倚在他怀中。“手这么凉?”盛临煊摸到她的手,将她双手拢在掌心轻轻揉搓,“今日累着你了~”他圈住怀中人,脸贴着沈珺悦的脸说道。沈珺悦靠在他怀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也没什么累的,不过是去探探病,本也是臣妾该做的。”盛临煊轻抚着她的背,问起她那二人情况如何了,沈珺悦便将之前所见所说都告诉他,只略去了在丁容华屋外不小心听到墙角的那段。“那二人如何,朕原也不在意,只那郑婕妤的祖父于国有功,朕才晋了她的位份她便出了事,不免多思量了一些。”盛临煊解释道。沈珺悦点点头:“郑婕妤的伤确实很重,只幸好避开了命脉,太医说于性命无忧,就是看伤的医女悄悄告诉臣妾,伤口过深,养好了也是要落下伤疤的。女儿家的身体何其娇贵,臣妾看着也十分不忍。”盛临煊想着他当时看到的,他没告诉沈珺悦的是事发时他正在附近,听见宫女急慌慌的呼救声时便过去了,郑婕妤,是他从坑中救出来的。便是对这些女人没有感情,但是看到好好的一个人半身染血,奄奄一息地看着他,眼中有痛苦也有希望,也是真的可怜。可怜中又透着坚强,便成了可爱,兴许就引了男人心动。由怜生爱,从来不是什么特别的情节,便是盛临煊扪心自问,他对沈珺悦当初感情之始,何尝不是庸俗的见色起意?不过是后来因她值得爱,才有了如今的深情。但沈珺悦也只有一个,若随便哪个女人一点手段便能触动他,那他也不会是现在的他了。两情相悦,恩爱不疑,这是他对沈珺悦的承诺,也是自己的坚持。所以郑婕妤再可怜可爱,那一刻,他脑中的第一个想法竟是怀疑——怀疑郑婕妤在行苦rou计,不惜以身犯险,实际上是为了搏得他的注意。可以说是相当的铁石心肠了。盛临煊薄唇抿成一线,除了沈珺悦以外的女子,要他相信,太难。当然,他也不能就这样冤枉错怪了她人,所以此事更要严查。他沉声道:“事发后朕已命人查看过,那坑分明是人为挖掘,设置的时间也并不长。穆栏围场作为皇家猎场,是不可能设置捕兽陷阱的,但是偏偏有人做了这事,朕便更不能忍受。”沈珺悦也意识到,那个坑既然存在,那就算今日不是郑婕妤出事,接下来的狩猎活动不管是皇家还是朝臣,恐怕迟早会有人中招。更重要的是,这样的陷阱,是只有那一处,还是围场内还有没发现的多处?她后背一凉,忙将这个猜测告诉盛临煊。“悦儿与朕想到一处去了。”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赞许,道:“出事后朕已经下旨召回了今早参与狩猎的所有人,命禁军领人将整个围场再查检一遍。”原来他早已想到了,沈珺悦脸微微一红,“皇上英明,臣妾这是事后军师,在您面前献丑了。”盛临煊笑起来,亲昵地碰碰她的脸夸道:“悦儿不要妄自菲薄,你当时又不在场,也没人与你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能想到已是心细。”沈珺悦被他夸得脸更红了,忙转移话题道:“若那陷阱只那一处还好说,若不是......皇上这几日定要多加小心。”言外之意便是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冲着他而来。盛临煊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这件事发生后,他脑中自然也有种种猜想与怀疑,在他的位置上,便是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极有可能带着阴谋,故而他也没打算轻易放过那做陷阱的人,此事必要追查到底的。“朕倒要看看,这陷阱到底是只有那一处,还是围场内都有。”-大规模的搜山行动势必会影响到春蒐大会,今日的围猎活动因那场意外戛然而止,众臣子也还没有大展身手,午后成徽帝发了谕令,言明活动只是延后,待围场清理过后再重新开始。此事盛临煊交给飞鹰去查,相信很快便能有结果。与盛临煊共进午膳后,沈珺悦又去看了郑婕妤一回,只郑婕妤吃了带止疼效果的药正昏睡中,所以她也没有多做停留,略问了几句便回来了。丁容华那边只是伤了脚,她的宫人也早给她还回去了,故而沈珺悦便没有再去。围场封了,盛临煊也没有出去,她回来时他正在看书。沈珺悦也不打扰他,只径自脱了鞋上炕,想歇一歇晌。盛临煊却丢了书,抱住沈珺悦道:“大会时间推迟,朕答应你的事情,也得延后两日了。”什么事?沈珺悦一时没想起来他说的什么,便睁着一双眼睛抬头看他。他却捉了她手握了握,责问道:“没抱着手炉?”沈珺悦立时脖子一缩,“臣妾不冷啊......”盛临煊皱着眉道:“早前回来时手比水还凉,只朕知道你出去得急便也没说你,可是刚才出去明明让你捧着手炉出去的,怎回来时又不在手上了?”说着说着便生了气,“伺候的人呢,滚进来见朕!”沈珺悦忙拦住他:“不关她们的事,是臣妾在郑婕妤那里坐时放下了,走的时候一时忘记便落在那里了!”盛临煊不认同的眼神明明白白,捏了捏她手警告:“你自己摸摸这手,这会便是温水净了手竟也暖不起来,再这么不注意受了寒,朕可不带你去跑马了!”跑马?!沈珺悦想起来他答应的是什么事了,也急了:“没有受寒呢,皇上答应臣妾的,您不许反悔!”盛临煊斜睨她一眼:“若你总是不听话,朕便是反悔了也是因你自己之故。”沈珺悦在他怀中扭着身子认错:“臣妾一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