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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似有火花迸射。两人眼神纠缠,沈珺悦率先败下阵来,想到自己总是被他调戏逗弄,终究心有不甘,于是迎着他灼灼的目光,下巴微抬,缓缓启唇,丁香小舌探出轻舔了舔唇角,香腮染云霞,媚眼绕情丝。盛临煊眼中的两簇火苗瞬间演变成熊熊烈火,原就强自按捺,哪里还受得了她这样的刺激,一举攫住那近在咫尺的诱惑红唇,温柔演变成激情。凤凰于飞,烈焰狂舞,将两人都卷入其中。沈珺悦一声娇娇的嘤咛,盛临煊俊脸也染了薄红,他沉沉地喘息捡回片刻的理智,卷起怀中人一阵风似地进了内室。雕花大床上,不再压抑的动静如助兴的曲乐,镶嵌玉石的腰带、绣着金丝的袍服,被主人毫不留情地掷于地上,满绣的红被上如玉的莹白夺目,帐幔落下,掩住了翻飞的浪潮。灯烛燃尽,一夜纵情。-成徽八年十月六日,帝后宫巫蛊之案结,原两广总督魏雄安之女、一品贤夫人魏氏蔓蔓褫夺封号,废为庶人,赐白绫。原御史大夫之女、从二品贵嫔康氏玉纹褫夺封号,着剃度为尼,发送净心庵。魏雄安因教女无方,使之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回京之后亦被削职查办,办案人员翻出其在两广总督任上的种种不法之事,最终以贪污受贿、弄权专擅、欺君罔上的罪名论处,被判抄家流放。康家于此事上则可以说是全身而退,康父在康贵嫔事发之时,果决断臂求生,立刻上表慷慨陈词,自担罪责,辞官认罚。盛临煊本就无意动康家父子,如今他自己识趣,盛临煊便默认了他这种弃帅保车的方式,以他一人换取康家的门楣,其儿子的仕途也不受影响。此事过后,前朝后宫,最大的赢家成徽帝,还饱受赞誉。许多朝臣在私下嘀咕,若当今皇上是昏聩嗜杀之人,亦或者性情暴虐些,那么这桩案子便不可能这样快速而了当的完结。要不要深挖深查,全取决于上意,若皇帝有心整治朝臣,该当卷入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都是不可估量的。但是成徽帝并没有将此事扩大行株连之事,由魏、康二妃始,亦由这两人止,一时之间,帝王的圣裁尽收人心,圣明之君得到拥护,皇权的威望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此事后不久,太后娘家、原承恩公府周家的案子也终于有了结果。因有巫蛊之案在前,周家的案子反而无人注目,在成徽帝的授意下低调了结。入冬以来,周太后的身体便不太好,每日里召医问诊,珍贵药材熬制的汤药吃了不少,可身体却并无多少好转。盛临煊身为人子,自然也挂心亲娘的健康。这日他招来专事太后病情的御医询问,听御医提及太后所患不过是普通风寒,而之所以多日不好,恐是因心有挂碍导致郁结于心,而这是灵丹妙药所不能解的。盛临煊沉吟片刻,便知现如今太后牵念的是何事。慈恩宫中早已被他清理过一遍,如今太后身边除了几个旧人,便都是自己的耳目,宫外周家之事,是断不可能传到太后耳中的。所以现下能牵动太后心的,便只有宫内的周馨岚了。原本周家还未最终定案,他自然也不好先处理了当朝皇后,故一直悬而未决。但是现在,是到了最后了断的时候了。当日,盛临煊便亲往慈恩宫探病。-慈恩宫内,清淡的熏香混合着浓重的药味,非但没能给室内带来清新,反添了几分冲鼻的苦涩。盛临煊一进入殿中便皱了眉,李荣察言观色,令人将门窗开启了一丝缝隙,让冷风吹进来换一换气,只是殿内封闭的时间太久,这一点冷气也不能驱散原来的味道。迎出来的春嬷嬷见状便赔着笑脸解释道:“太后娘娘病中畏寒,外头风又凛冽,娘娘偶尔出来坐一坐总说阴冷,故而奴婢们便未敢将门窗打开,殿内的气味也便散不去了。”盛临煊闻言,紧蹙的眉头没有半分松动,动动唇想说什么,却最终抿成一线,并没有开口。倒是李荣与春嬷嬷搭话道:“奴才斗胆说一句,太后娘娘若在内室,这外间还是要通通风的,不然这气味总熏着,只怕也不好。”春嬷嬷老而成精的人物了,自然知道这李荣说的话便是成徽帝的意思,于是笑着应了下来,引着成徽帝进了内室。太后因儿子来了才刚被扶起穿衣,此刻病歪歪地靠着两个大迎枕坐于床榻之上,脸色苍白中透出来暮年的蜡色。便是见了儿子,也不见她有多欢喜,勉强牵一牵嘴角露出个笑模样,马上又轻咳了两声。盛临煊瞧着她面色确实不好,心中也是叹息一声。他在床榻边的绣凳坐下,打量他曾经风华绝代的母亲。岁月已然十分宽待于她,但到了此刻,也仍然在她脸上刻下了印迹。额顶眼角的皱纹,略微浮肿的双目,鼻翼两侧深刻的纹路,往下掉落的嘴角,无一不在提醒盛临煊,他的母后,正在老去。不论她的出身,至少她在为人母一道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诟病之处。她或许柔弱、耳根软、没有主见,但她性情良善,待人温柔,先帝也正因她如此才独宠于她。便连盛临煊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别人或许是母凭子贵,可在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子因母贵,是因母后得宠,他才得到父皇的偏爱。故而在周家一事的处置上,他可以说俯仰无愧于天地,但对他的母后,却始终有一分歉疚在。照例问过太后身边之人其诊脉用药情况后,盛临煊便挥退众人,只他们母子谈话。他面色恳切,放缓了声音道:“母后若想知道些什么,何不直接来问儿臣?如此郁郁在心,这病总也不好,岂不叫儿臣难安。”太后被儿子说中了心事,攥着帕子的手一紧,唇边又逸出了两声咳嗽。盛临煊移坐到床榻边缘,帮着调整好太后背后的大迎枕,又为她顺了顺背,才扶着她靠坐好。周太后目露悲苦道:“哀家这身子不中用,日日只能困在这慈恩宫中,外头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哀家早已认命,只是我儿曾答应过哀家的事情,可还记得?”盛临煊顿了顿,还是握住太后的手,回道:“儿臣自不敢忘,若为此事,母后实在不必如此自苦。”他想了想,又道:“若母后还是不能放心,朕便令外祖父书信与您,可好?”太后灰蒙蒙的眼眸乍然现了光彩,回握住盛临煊的手急道:“我儿此话当真?!”盛临煊脸上便露出无奈的笑来,反问道:“君无戏言,母后便这么不信儿臣?”“不不不,哀家不是不信我儿,只是一时过于欢喜了,”原本的沉沉死气一扫而光,周太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