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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以为当日给皇帝留下的印象还不够深,所以没能让皇帝主动来找她。其他的——在宫中放风筝,她怕招来的不是皇帝是“暴雷”;精准蹲守,太刻意了会破坏人设不利于以后发展;参加宮宴,宫中最近有什么饮宴吗,好像也没有。这样不妥,那样不行,沈珺悦缩在榻上,越想越烦。正要喊两个婢女过来,一起集思广益,忽然外头传来了动静。她坐起来从窗口望出去,只见玉环玉璧正与一个小太监说话,没一会儿就见玉璧一脸喜不自禁的样子进来,高兴得话都说不囫囵了:“主子...主子,您快,快来!”见沈珺悦疑惑地看着她不动,直接便上手来拉她:“我的好主子,皇上那边来人啦!”沈珺悦心里“咯噔”一声,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玉璧半拉半扶地带了出去。那个乾泰宫的小太监低眉顺眼地给她请安,起来的时候顺势往她脸上一扫,立即唇角一翘,笑眯眯地解释道:“奴才李保,是乾泰宫的行走太监。这次是奉乾泰宫大总管李荣之命,前来给贵人主子请安。”乾泰宫她知道,李荣她也知道,可是合起来这话她却实实在在没听明白。看这沈贵人芙蓉面上仍是不明的样子,那小太监想到干爹李荣给他透的话音儿,便凑近了些小声提点道:“贵人前几日在御花园赏花儿,夸那牡丹开得好,这不皇上当时也在,看着也觉好么。”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瞬间浇醒了沈珺悦。她立刻进入状态,装作又惊又喜的样子问道:“皇上不怪我御前无礼吗?”“嗐,那哪能呀,皇上向来宽和温煦,贵人可别想岔了。”李保来之前已经打听过,这沈贵人自进宫以来,因性子荏弱兼年岁尚小,一直独居在这西六宫中最僻静的云溪宫不与其他妃嫔来往,几乎是不问世事。看她见了皇上一面就惊疑不定的样子,就知她“多年隐居”,对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一概不知了。这后宫之中竟还有这样的一朵奇葩,李保也算是开了眼了。他因干爹李荣之故多少知道些成徽帝的秉性,对这美貌过人却还单纯如白纸似的沈贵人印象不坏,故而有心卖好道:“贵人如今这样儿很是妥当,实不必畏惧皇上。若皇上来了,贵人恪守宫妃本分,好好地伺候便是。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完不等她回应,便往后两步:“奴才这会儿还有别的事儿,就先告退了。”打个千儿弯着腰退后,转身快步走了,连玉环递过来的荷包赏赐都没要。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小甜饼已在烤☆、相见欢看着李保出了宫门口,玉璧忽然跳了起来,奔到宫门去,悄悄往外探头一看,见李保走远了。又回身奔到沈珺悦旁边,兴奋得脸都红了:“主子、主子,我,我没听错吧!”又捉起玉环的手:“玉环你快掐我一下,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除她们主仆三人,方才也在这院中的还有云溪宫大太监福禄,守门的蔡老嬷嬷,另两个洒扫的小宫女、两个粗使的小太监。这会儿,都是欢喜激动的样子。看着这些个现如今还留在“沈珺悦”身边的她最亲近的人,沈珺悦发热的脑子却慢慢地降温了。这些年,因为不受宠,沈珺悦身边的宫人有门路有心气的都走光了,剩下的,要不就是踏实守本分的,要不就是没钱没门路的。可是原主不在意,反而关起门来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她待宫人都极好,因为不受宠各种被克扣,宫人也受欺负,她就自己花钱补上,时不时地还给宫人赏赐。久而久之,剩下的宫人们也都忠心待她,她病的那些时日,请不来太医,都是宫人们一个个去求去跪,才磕来的。如今眼看着她终于得了皇上的青眼,大家都真心地为她高兴。在这宫里,他们的身家性命都系于她一人,只有她好,他们才会好。到了这一刻,看着这些人,沈珺悦才真真正正地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似乎她,从此以后,真的就属于这里了。她眨了眨眼睛,将不知从何而来的泪意憋了回去,笑着对玉环说道:“今日人人有赏,拿上银子,让厨房给大伙儿做一桌好菜饭。”然后上下齐心,一起协力刷boss!-李荣在太元殿门口候着,又不时地朝乾泰宫宫门口处张望,待看见自己那干儿子李保一脸喜色地溜进来,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李荣忙迎上去叫住他,看看四周又把他拽进茶水房去,悄声问他:“如何?”“哎哟干爹,上回儿在御花园,孩儿只是隐隐看见个美人形儿,这回往眼前一瞧,我滴个祖宗喂,您是没看见,那沈贵人长得哟,都说上官昭媛是后宫第一美人,那都是没见过沈贵人啊!”说得兴起,唾沫横飞。李荣抹一把脸,一巴掌拍在李保身上:“你大爷的!皇上正等着回话,老子心急火燎地候着你,不是等你这猴孙回来唱大戏的,耽误你爷爸功夫,信不信我给你俩大嘴巴子!李保被拍的一激灵,忙赔着笑脸说起了沈珺悦入宫之后的事儿,再不敢耍嘴皮子了。“这沈贵人美不美还用你来说!让你打听这么点子事去半天,真是白瞎了老子平日里的指点,睁亮了你这对招子,耳朵灵着点儿,好好学着吧,小子!”把个干儿子李保一顿埋汰,才出了茶水房。轻手轻脚地进了太元殿书房,见成徽帝拿着本书在看,李荣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皇上,奴才给您回话。”盛临煊翻了一页书,“讲。”“御花园中的小主,乃三品大臣沈亦庄老大人的嫡孙女,其父为翰林院学士沈修大人。三年前选秀入宫,乃皇上亲封的沈贵人。”盛临煊眉头一皱:“沈大人的孙女?”当年一下子入选了数十宫妃,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也为了安抚朝臣,每日都要强迫自己。他身为帝王,此事对他来说实在不堪,因此关于那时的种种,自己也尽力淡忘。沈亦庄父子又非实权派,老大人素来持身清正,不与其他官场同僚过多来往,成徽帝对他有一分敬意,因此也不想将沈家牵扯进来,便也忽略了宫中的沈氏女。看皇帝皱着眉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李荣忙说:“沈贵人入宫时刚至将笄之年[1],青涩稚嫩,与现在的样子大相径庭。皇上当初又只召见过贵人一次,现如今三年过去,对不上号也是寻常。”青涩稚嫩?如此说来,他倒隐隐有些印象了。似乎是有那么个小姑娘,在他面前也哭得毫不修饰,他当时对召幸宫妃本就无心,便也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