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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父伯父提携。伯父之心,可昭月日,咱们倘能追随华大侠铲除妖氛,作一番事业,也不枉伯父苦心垂爱一场……”话未说完,“江南儒医”已自大笑不已,道:“很好,很好,诸位贤侄明理尚义,老朽衷心甚慰。” 老夫人白眉微蹙,扬一扬手中的银针,戳口道:“老爷子,你那忧虑,是缘这枚银针而起么?” “江南儒医”回眸道:“正是因这枚银针而起,夫人请想,那姓贾的女子隐迹风尘,甘为妓女,又复身怀绝技,这枚银针既有残余的迷药,刺xue的手法超人一等,被制之人且是华大侠的哲嗣,几种徵侯凑在一起那不显示武林将有变乱么?” 老关人想了一下,还要讲话,忽见锦榻上的华大华云龙翻了一个身。“江南儒医”急忙轻声道:“夫人稍安,详情还得问问华公子。”说罢起身,朝华云龙走了过去。 只见华云龙猛地坐起,大声叫道:“闷死我也。” “江南儒医”左臂一伸,轻轻将他扶住,道:“华公子最好再躺一下……” 华云龙双目一睁,讶然道:“这……这是哪里?” “江南儒医”道:“金陵“医庐”,老朽的住处。” 华云龙环扫一匝,目光凝注道:“老丈是谁?怎样称呼?” “江南儒医”道:“老朽余尚德,人称“江南儒医”。” 华云龙惑然不解道:“在下患病负伤了么?” “江南儒医”道:“公子为肖小所制,中了迷魂药针。”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迷魂药针?老丈讲,这里是金陵?” “江南儒医”道:“正是。”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我想起来了,贾嫣呢?” 余昭南接口说道:“贾嫣是“怡心院”的妓女,此刻……” 话犹未毕,华云龙一挣下地,迫不及待道:“这女人不简单,“怡心院”在哪里?我去找她。” “江南儒医”阻拦道:“华公子请稍安,内情确不简单,那女人此刻怕已不在“怡心院”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再次举目环扫,最后将目光落在“江南儒医”脸上,顿了一下,道:“老丈认得小可?小可中了迷魂药针,是蒙老才所救?”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道:“二十年前九曲掘宝,老朽见过令尊令堂。些须小事,不足挂齿,华公子感觉如何?没有什么不适了吧?” 提起掘宝的往事,华云龙以为“江南儒医”乃是父母故旧,连忙一整衣襟,肃容作礼道:“晚辈华云龙,参见余老前辈。” “江南儒医”急于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华公子如无不适之处,老朽有话请教。”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位余老前辈何以如此谦逊了。心中在想,口中却道:“迷魂药物本对晚辈不生敌用,晚辈并无不适之感,老前辈有话请问,晚辈洗耳恭听。” “江南儒医”敞声一笑,道:“那就好了,华公子请坐。”他接着又替华云龙引见在座之人,华云龙也向余老夫人行了礼,又与“金陵五公子”道了久仰,这才坦然坐下。 “江南儒医”目光一顾儿子,道:“南儿,你将幸遇公子的事先讲一遍,免得华公子心有所疑。”余昭南听到父亲的吩咐,从头到尾又将拦截贾嫣之事讲了一遍。 讲到赶回“医庐”之际,余老夫人扬一扬手中银针,接口道:“华公子所以昏迷不醒,便是这枚迷魂药针制住了华公子的“玉枕xue”。” 华云龙听得十分仔细,闻言骇叫道:““玉枕xue”?” “江南儒医”道:“事情已成过去,华公子定一定神,先检视一下可曾失落重要之物?” 华云龙神情大震,旁的都不要紧,唯独那防身软甲之中,藏有“玉鼎夫人”的绝笔书信,那封书信万万不能失去,因之闻言之下,忧心仲仲,急忙向怀中摸去。总算还好,软甲依旧,他大娘给他的三个药瓶也在怀中,至于防身的宝剑,随身的衣物,以及那匹龙驹,便是失落,那也无关紧要。他知道软甲未动,书信仍在,暗暗松了口气,道:“那贾嫣好似未曾晚辈的身子,宝剑衣物等倒不要紧。 “江南儒医”眉目一蹩,道:“这就奇怪了,那姓贾的女子没有不搜身的道理?……华公子,你可记得被制时的情形?” 华云龙脸上微微一红,道:“讲起来是晚辈自己大意……”他接着说出邂逅贾嫣,以至xue道被制的经过,然后又道:“晚辈自恃百毒不侵,“七日迷魂散”对我无敌,却未防她点我xue道,及至警觉,人已昏迷,至于她又在我“玉枕xue”上刺下迷魄药针,晚辈更是一无所知了。” “金陵五公子”听他说百毒不侵,人人半信半疑。“江南儒医”却是一边静听,一边寻思,待他讲完,仍是不知那贾嫣为何不搜华云龙的身子。半晌无语,书房之内一片冷寂,但气氛却是紧张而肃穆,好像一道无形的铁箍,紧紧扣住每人的心弦,连气也透不过来。 那蔡昌义大是不耐,等了一下,突然大声道:“不要想啦,伯父,咱们“怡心院”走一趟去。” 高颂平接口也道:“不管那贾嫣是否已回“怡心院”,走一趟“怡心院”总不会错,余伯父,侄儿想仍装狎客,晚上去“怡心院”走一趟。” 余老夫人将头一点,道:“颂平讲得有理,那贾嫣寄身“怡心院”中,说不定“怡心院”正是某人的巢xue,前去摸一摸底细,不失是正本清源的解法。” “江南儒医”摇头不迭,道:“去不得,打草惊蛇,那将前功尽弃。” 余老夫人道:“老爷子总是不改寡断的习性,犹豫不决决,焉能成事,我老婆子作他们的后盾。” “江南儒医”失笑道:“夫人糊涂了,将来卖命,也许尚有用处,如今便是要到“怡心院”去,那种地方,夫人怎生作他们的后盾?” 老夫人先是一征,继而变了颜色,似要争吵,华云龙连忙起立道:“夫人息怒,请听晚辈讲一句话。晚辈所以大意受制,原是想摸一摸贾嫣的底细,如今既知贾嫣寄身于“怡心”妓院,晚辈自会处理,余老前辈以及诸位兄弟救助之恩,晚辈先谢,至于援手之意,晚辈心领了。”他双手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 蔡昌义拒不受礼,大声叫道:“嗨,你这人婆婆mama……” 袁逸枫怕他失了礼数,急忙截口道:“华公子见外了,令尊的事迹脍炙人口,兄弟们只是邯郸学步,各尽为人的本份,你这样讲,那是独搅其事。” 袁逸枫抱拳一拱,哈哈一笑,又道:“这是戏言,华公子不要当真。兄弟之意,是讲“落霞山庄”事事为人,武林同道受益良多,咱们深愿附骥左右,一者学学令尊的风范,再者也可各尽心力,作一点有意义的事。华公子若是不让咱们插手,咱们实在心有不甘。”这话和缓了些,但词锋仍然极利,令人无法峻拒。 华云龙楞了一楞,抱拳作礼道:“袁兄这样讲,小弟无话可说,不过,诸位既不见外,这“华公子”三字,以后务必请免。小弟表字云龙,往后称华云龙,称云龙,悉听尊便,如若再称“公子”,小弟拂袖而去,诸兄可别见责?” 那蔡昌义生性最急,击掌欢呼道:“痛快,咱们就这样讲,谁要再称你公子,谁就是这个。”他作了一个“王八”的手势,顿时引起二阵哄堂大笑,历久不歇。 欢笑声中,老夫人连连以拐杖顿地,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要笑啦,不要笑啦,咱们谈正事。”嘴讲“不要笑”,事实上她比旁人笑得更凶,余昭南生伯母亲岔了气,强忍欢笑,连连轻捶母亲的背脊。 适在此时,一名家仆前来禀告,道:“启禀老太爷,酒菜已备,请示下开在何处?” “江南儒医”忍住笑声道:“内客厅。”起立肃容,接道:“龙哥儿,老朽恭敬不如从命,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