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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讥讽地望着阿柔,“只是你,我必须要跟老爷说说,你这想法太不像话了。”大周氏总算找到了见老爷的借口,理理鬓边的首饰,风情万种地一笑:“老爷疼你们,不代表能让你们肆意妄为,若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丢人的还是我们郑府。”“等老爷回来,我就去同他说,让你搬回郑府去,”大周氏得意一笑,“——我请几个宫里的嬷嬷来,好好教教你们规矩。”“你做梦。”蜚蜚气得,连忙喊护卫,让他们把大周氏赶走。加上原本的护卫,江府一共六个护卫,但是,新来的冯十三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五个人,但撵一个大周氏也足够了。大周氏目的已经达到,不消他们驱赶,便端出贵妇人的姿态,顶着满身华贵的钗环头饰,风情万种地往外走。巧的是,刚出了院子,便撞见了风风火火的太傅和顾瑾城。“老爷!”大周氏一喜,当即上前,抓住太傅的胳膊,就想要和他诉苦,“我可算见到你了。”话音刚落,满脸怒容的太傅就将她的胳膊拽了下来,反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大周氏被打的偏过头去。满头华丽的钗环叮当作响,大周氏脑袋一晕,只觉得头重脚轻,摔在地上。伏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除了疼,更多的是震惊。令她如遭遇晴天霹雳一般,脑子里“嗡嗡”作响,瞬间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嫁进郑府这么多年,错事没有少做,可无论多大的篓子,太傅顶多说教她,从来没有朝她动过手,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下人和那些野崽子的面儿!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尊严、她的地位!从此以后,她在太傅这里,恐怕再也说不上话了。莫非,是她做的事情被老爷知道了?大周氏如遭雷击,趴在地上,许满头华丽的钗环都成了压死骆驼的稻草,她极挣扎,却根本抬不起头。“你到底有什么脸来这儿?”太傅暴喝出声,“几个孩子才来京都多久?你做的恶毒事,我却数都数不过来!最可笑的是,他们早就知道,却一心想着替你遮掩,你呢?”大周氏真的怕了,浑身颤抖,像一条快渴死的鱼。果然,东窗事发了……“你呢?!”太傅又厉声问了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早在城外你就想要杀了他们,却假惺惺地跟我收拾府上,说你欢迎他们?虚伪,恶心!”他从来没有想过,大周氏是这样阴损的人。若不是几个孩子命大,怕是早就已经……想到这里,他浑然一震,惊愕地看着地上的大周氏。一个令他几乎心肺俱裂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当年,烟儿与他大吵一架,之后就提出要回老家,招呼都没有给他打一声,等他知道,就已经得到了孩子遭遇不测的消息。可那具尸体,实在太过奇怪!天呐!这些年,他到底留了一个什么样可怕的人在身边?——烟儿是断掌,此事鲜有人知!而当年那具尸体的损毁程度根本就不正常,最不正常的,莫过于她的脸和手心。对方显然是极熟悉他们父女两个,才会这样做,让他们死无对证!往事的画面一段段从眼前闪过,女儿稚气的笑容,妻子撒手人寰时不舍的眼神,女儿与他争执时的表情,最后棺椁之中面目模糊的尸体……太傅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撑不住地往下栽。秦狗说的对:他自诩聪明,却让人骗了一辈子!“把她、把她关入柴房,”太傅指着大周氏,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这个变故让兄妹几个都没有想到,顾瑾城抱着胳膊在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见到蜚蜚眼睛红红的,吃了一惊,忙凑过去,想问问小姑娘怎么了,蜚蜚却根本不理他,转身就要离开。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理他了,顾瑾城急了,忙跟上她的脚步,想要想办法与她好好谈谈。门房就从外面跑进来,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说:“当家的,当家的,快!”“怎么了?”蜚蜚转身,避开顾瑾城的视线,去问门房。门房跑的急,气喘吁吁的,艰难说:“外头来了好多人,抬着礼箱,我一眼都、都望不到头!”蜚蜚和jiejie对视一眼,阿柔也疑惑的很。她们在这儿不认识什么人,太傅又一向不参与朝中派系交往,谁会给他们送礼?再说了,送礼也没有这么送的。“出去看看。”蜚蜚移步去前厅。太傅身子虚,让人抬回院子里去了,阿柔不放心,过去给他瞧瞧。大周氏被关进了柴房,二哥、三哥和顾瑾城便跟上蜚蜚的步子,去向门外。门房不敢拦他们,便让说话的人进了正厅,只抬礼箱的人留在门外。兄妹几个原本觉得疑惑,一到正厅,却发现对方竟然是萧梵屹!几日不见,他似乎更优雅了些,仍穿着一身白衣,料子似乎是番邦进贡的追云锦,千金难求一匹的料子。因着大周氏的说法,蜚蜚对他正生着气呢,加上见识过他的原本面目,并不怕他。便草草行了礼,随即,语气有些生硬地问:“九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萧梵屹知道她脾气娇横,又是阿柔捧在手心里的meimei,闻言,只是一笑,说道:“当家的太客气了,萧某今天来,是有事相求。”兄妹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求什么?”蜚蜚直来直去地说道。萧梵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封锦帖,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蜚蜚:“求亲。”这话一出,兄妹几个都愣住了。连顾瑾城都面露惊讶。蜚蜚眨了眨眼睛,问道:“求、求谁的亲?”“外头盛传,我心悦阿柔姑娘已久,此事怪我。”萧梵屹说道,“几日前,自太常寺分别,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