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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隔壁村?”石娃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他若成心想为难你,隔壁村一定也和大陶家一样。”江敬武点头:“不错,别浪费那个时间了。”他也不说别的,石娃子干着急也没办法,干脆闭嘴了,等他想出法子来再说。-二人再次空手回来,大伙儿忙迎了上来,问他情况。“砖窑厂没货。”江敬武把大伙儿聚集到一块,说道,“只能再辛苦各位了。这样,辛苦费给大伙儿翻倍,也就是四文钱一天,大伙儿最长在这儿耽误到做什么时候?”众人茫然片刻,纷纷说明自己的时限,综合下来,两个月是不成问题的。“成。”接着,江敬武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震惊全场的话,“砖瓦、木材,都买不到新的,眼下只有黄土,显然是修不成房子的。所以,就不修了。”不修了?那刚刚问什么最长时间,还给工钱翻倍?大伙儿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知道是罗二柱暗中捣鬼,才导致他做下这个决定的,不由恨恨然,都在心里暗骂那孙子。然而,下一瞬间,却听江敬武说:“咱们把这山神庙拆了,用原有的砖瓦,先打地基。等大陶家忙完,再找他买。”众人蒙了。拆、拆山神庙?山神庙都一百多年的历史了,里面怕是早已经蛀空了!拆下来的东西还能用吗?他们将这疑虑说了出来,江敬武却说:“那就更应该拆了——若真的蛀空了,咱们还往里住,多危险?”“我觉得可行。”石娃子说道,“山神庙这么大,哪怕折损一半的砖,也能剩个五六千块,盖三间瓦房,绰绰有余。”江敬武点头,又说:“拆房子需要时间,木材就另找几个人,到山上现伐。等房子垒好,需要吊顶的时候,也差不多能干了。”还不忘挤兑罗二柱一句,“他总不至于把砖窑厂一年的砖都给包圆了罢?”“这样一来,成本钱能省下不少。只是费些时间。”石娃子先是欢喜,后又cao心道,“可你不还有十来天就要回郡里去了吗?”江敬武只跟东家告了一个月的假,只剩下十来天,年前东家就写信来催他了。原本以为能在走之前修好的,现在看来,最少也得两个月。江敬武沉默片刻:“先拆,其余的再说。”笑了笑,有些恭维地说,“都是熟人,我还能不放心?”他这样一说,大伙儿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一天四文钱的活计,哪里找去?是以,当即由泥瓦匠分工,并让徒弟从家中拿来了工具,开始拆房、重建!泥瓦匠名叫江三伏,在家行三。今年四十多岁,有几十年起房子的经验。他干活利索,为人正直。就算江敬武人不在场,有他监工也放心。先前他给江敬武看过修房子的方案,现在是起房子,情况又不一样了。本来,他以为江敬武是想用原有的砖瓦,盖三间瓦房。但找他一问,才得知自己还是太抠门了,完全跟不上有钱人的想法。“既然要重新起房子,就不在乎这一星半点了。”江敬武说,“家中几个孩子,一人一间,省的以后还要再给他们盖。”说完,特意强调了一下,“对了,还得给山神像也准备一间,毕竟是他老人家的地盘儿。”江三伏:“……”-他们这边风风火火地张罗了起来,干坏事儿的人自然就坐不住了。“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罗二柱在家和江雨兰吵架,“九千六百块砖,两千片瓦,一共四贯七百文钱,你去给罢!”原来,这馊主意不是罗二柱想的,而是他夫人江雨兰的手笔。罗二柱这些年奔波劳苦,瘦得像把人干。中等个子,但因为太瘦了,衣服挂在身上都空荡荡的,走在路上,衣摆飘来飘去的,活像个鬼。他夫人江雨兰倒是养尊处优,白白胖胖的。明明只小他四岁,外表却比他年轻许多。“光砖瓦就花了那么多,你这是要我的命啊!”罗二柱怒发冲冠,“在郡里买两间瓦房,也只要十贯钱,你、你简直是……”江雨兰却仍不以为意,挤兑他说:“还说呢,十贯钱只能在郡里买两间瓦房,却能在家起个盖两进的院子,也能比?”“你家才几个人?!”罗二柱都要气死了,见她这个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咬牙切齿,“啊?是你儿子要娶十房小妾,还是要那么宅院养耗子?”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做点小生意,岳家却成天嚷嚷着起房子。起就起罢,反正外面生意也不好做,另起个宅子住的舒坦点儿。可这败家娘们儿,竟拿钱出去胡乱造作!“你何苦要这样折腾我?”罗二柱脑仁突突地犯疼,脱口一句,“你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江敬武?!”江雨兰正在绣花,听见这话,针尖儿径直扎在了指腹上,血珠顿时冒了出来。“什么、什么忘得了忘不了的,我、我……”慌得连话都说不全了,只能欲盖弥彰地嚷嚷一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知道?”罗二柱眼睛都气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才对!”说着,将桌子上的茶杯一股脑推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动静:“你这样胡闹,不就等着他来找你吗?”“你、你竟然这样想我!”江雨兰低头抹眼泪,矫揉造作的,“是,我是想让他来求我,可我是为了谁才这样的?”见她竟然敢承认,罗二柱伸手隔空指着她,已然气得七窍生烟。江雨兰却小碎步跑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紧接着,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软声哭泣:“你跟他一同到郡里去,同行的人都知道你们不对付,看热闹似的,把咱们的事情乱传一通,我哪里不知道你的难处?”“我是心疼你啊。”捶他一下,忍住手被硌疼的感觉,继续哭,“这些年,你钱攒的比他多,活计也比他清闲,你早就该把他踩到脚底下的。”这话简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