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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女人心碎却又快乐着。那一刻,她哭着问行风:为什幺这时候才来,我都万劫不复了回不去了啊但行风只是带着清澈的双眸睇着赵倾城的泪眼,没有任何安慰她的意思,不带情绪地问她:这世界弱强食。你想不想复仇想不想当单于掌握权势,掌握自己的命运北越没有女单于。赵倾城讶然瞅着行风,彷佛他说的是什幺可笑的话。你可以成为第一个。江行风捉住她的手,塞了一颗药丸在她掌心内。这是什幺赵倾城翻开手掌,纳闷地看着那粒红色的药丸。解毒剂。行风瞟了瞟帅帐的陈设,取起铜壶,瞧一眼里面的清水,递给赵倾城,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对你哥哥下了毒。如果你想过要逃离被人辱践踏的命运,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陪我演一场戏。赵倾城接过了铜壶,将药丸吞下。而后,便是收拢人心、杀赵岳的戏码。她身在戏中为要角,却是暗暗心惊江行风的心思缜密,北越如何能敌静默半响,江行风才缓缓说道:怜惜。就当赵倾城真要将整颗心都许给江行风时,他又开口说了:但我心中已经有人了,你见过她。而且,你并不爱男人,不是吗赵倾城的眼泪迸出眼眶。她不是不爱男人,而是男人都欺负她。可是,至少有一个人说:“怜惜她。”虽然那个人心里已经有人,装不下她,但这样便足够了。刘启自然不知道在北越及楚魏营账内这些对话及达成的协议,看着北越九百余兵士及赵倾城已整装完毕,即将离开楚魏营地,口内如同梗了刺,不知道是否应该违逆太子下达格杀军令。“风郎,谢谢你。”赵倾城翻身上马,浅笑着看着换上了黑貂氅,墨发往后梳拢,看起来光洁俊雅的行风。“不用谢得太早。等你们离去半个时辰后,我还会派一千骑追杀你们。逃快一点,刀剑不长眼,被杀我可不管。”江行风挑了眉,还是那副冷漠淡然的表情。江行风这种一派轻松,却又说要追杀北越残兵的态度,让刘启更加难以理解太子殿下究竟对北越的态度如何,瞧着两人,满腹问题就快撑炸肚腹了,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怀疑。“放心,我很会逃。”赵倾城突然弯身下腰,在江行风颊侧轻吻。江行风往后微仰,避开了这个吻。“讨厌这幺吝啬,连一个吻也不肯给我真羡慕你的太子妃”赵倾城娇嗔,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夹紧马腹,吹了一声尖哨,众北越残兵听了这尖哨声,共同策马往北而奔江行风望着马蹄杂沓扬起的沙尘,侧脸如同塑像般,在冬阳的照下,看起来刚毅超然却又隐藏如神佛般的温柔怜悯。直到赵倾城的兵马消失在地平线后,江行风才转身回营。他瞄了满脸憋屈像是吃坏肚子似的刘启,淡然微笑:“问吧。”“殿下,臣不懂。为何要帮助北越兵和赵倾城如此一来不是养虎为患”刘启皱着眉,不认同太子的做法。太子殿下那时执着火把,他以为太子要以火攻屠戮,惊出一身冷汗;如今却又二话不说放了北越残兵,还奉送了相当于三个多月的粮草,这不是通敌吗到底太子殿下心里盘算什幺“会吗养虎吃虎,虎毒不食子,其子饥饿时,会如何况且,你觉得龙虎相争,谁会胜出”江行风对刘启勾起颇有深意的笑。刘启明白了江行风亦有所指,却还是不明白地问道:“自然是龙。但既然要帮助她们又为何要追杀她们”“作戏给北越看。”江行风一路慢步回军营,侧头问了刘启:“刘尚书以为此役,我军战胜关键是什幺”“仰仗太子殿下兵法奇绝。下毒杀其将,寒刃断其尾,使其穷途末路,仅能坐以待毙。”刘启喟然说道。“不只,那都是表面谋略。刘尚书,兵法首重心战。心战所及,一举一动都是长远的谋划。”行风笑了笑,继续说道:“可知赵岳输在哪输在沉不住气。天时地利人和,他输在人和这点。也输在他meimei手上。”是了。北越兵最后居然阵前换将,拥戴赵倾城。刘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刘尚书以为如何才算是战胜楚魏胜了吗”行风三问。句句都是反诘,从未先行告诉刘启答案。他要将领们自行思考,而非被动地接受一切,才能进步。“当然是攻城略地,灭其君国。”刘启豪不犹豫地回答。“若是以你的定义,楚魏不算胜。那幺要如何以最少的代价灭其君国”行风再问,目光炯炯。“这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刘启思考一会,已有答案,望着太子殿下深邃的眸光,浮现折服之意。“那你看赵倾城对我如何呢”江行风拢了拢身上的黑貂氅,抬头往一空如碧的苍穹远眺。“她待殿下如溺水浮木,绝不会背弃。这也是心战往后要靠联姻一统北越”刘启明白了。看着楚魏太子江行风,心里除了折服,还有害怕,此人究竟算是有情还是无情看似无情却有情,道是有情也无情。只见江行风收回眸光,微微垂了眸,没有回答刘启的问题。兵法有云:“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公服其心而已”088朝堂李蕭傾軋,禍起東宮蕭牆088朝堂李萧倾轧,祸起东萧墙桐月中,行风依旧未归,行歌日夜等着,但等到的消息却是东六卫封闭东,六卫统领穆瑾来到流云殿前求见。行歌正提笔绘着在淡彩金釉瓶中的桃花枝,闻言墨笔画岔。搁下笔,她让宁仪、雁换去常服,换上一身绛色金绣兰花装,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踱向前厅。穆瑾见太子妃步进主厅,由太师椅上站起,双拳合抱,恭谨地说:“末将,参见太子妃殿下。”“穆统领,免礼。”行歌轻抖广袖,上座后凝视着穆瑾。“娘娘,末将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殿下未归前,若是朝政动荡即刻封闭东。前日左肃政台向圣上呈上安国公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之罪证,圣上特命李左丞调查此案。”左肃政台李系人马为何在此时发作行歌满腹疑云,但不动声色,安静聆听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