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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流下,渗入花丛,而后滴落在地板上,她手指微微地抖起来,真的是太残忍了。她从不知道杖责竟然如此可怖。第十七杖打落时,晴歌晕了过去,地上喷出一摊水渍,她失禁了。混合着血,整个地板脏污不堪。行歌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摀住嘴就快吐了,侧头看向江行风,江行风一脸平静,如同什幺都没发生似的,更让行歌感到害怕。他难道一点都没有怜悯之情吗好无情的一个男人。察觉行歌质疑的眼神,他回视了,眼神尽是无风无雨般的宁静,像是他并未与她身在同一个场景中,毫不受影响。行歌不了解江行风,为何像是事不关己她很想叫停。这样打下去,会打死人的。但是江行风他居然完全没有同意或反对的意思。行歌连唇瓣都颤抖着,一脸苍白。江行风看着她,只是看着,直到行歌握紧了拳,回了头失声大叫:“别打了”卫士听见太子妃的叫唤,犹豫一瞬,竹杖举在半空中,终究停了手,缓缓放了下来。竹杖上沾满了晴歌的血与,顺着杖身滑落,滴在晴歌臀上。“不要打了。”行歌抖着声说道。众人都见到她仓皇的表情。“”江行风凝视着行歌,一句话也没说。“她人已晕过去了”行歌脑中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不该叫停。为了贯彻规她必须执行到底,但是她真的不忍心看一个人被打得不成人形。这是她第一次杖责他人,以前在秦家哪有这样残忍的刑责她不晓得杖二十就足以打残一个人。可是江行风知道,为什幺他不告诉她就让她这幺罚人非要拿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来试验如果在春凳上的人是自己呢是不是也是以这种平静的表情看着自己受罚,毫不心疼“还余十八杖,爱妃打算如何做”江行风在她不知如何解释时开口了。“”行歌答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幺办。看着江行风清冷的面容,她知道江行风不高兴她这心软的行为。“两条路,一是这十八杖要有人替着受,二是等她醒了再受。你自己选。”江行风毫无波澜起伏的声调,却令人感觉更为冷厉。“我可以私下和你说句话吗”行歌看着江行风,低声地对他说了这句话。“”江行风看着行歌的双眼,转头向众人朗声道:“太子妃天仁厚,不忍见此酷刑,将奉晴歌拖出去上药。这余下十八杖,让她欠着”042一王無二妃,臣妾願持家042一王无二妃,臣妾愿为您持家随着江行风来到凝波塘,冬日午后申时的阳光不盛,但逆光望着前方江行风的背影,行歌仍然瞇起了眼。江行风站定在通往梅雪阁的迴廊上,回了头,凝望着行歌。阳光略抚去他方才在殿中的冷戾无情,眼神清淡如同天青色的衣袍,更像隆冬无云也无温度的苍穹。如果没经过刚刚那一段事故,她会觉得江行风乾净得令人想亲近。但现在江行风在她的眼中是如此寒冷,就如梅雪阁般,是把在湖面上的雪白寒刃。两人相对无语。“害怕我了”江行风开口打破这沉寂。“嗯。”行歌默然,点了头,应了声。“觉得我无情连最宠爱的姬妾也能如此责罚”江行风又问,语调如同无风凝波塘,毫无一丝起伏。“嗯。”行歌坦白地再次点了头。“这个皇容不下背叛。”江行风看着行歌的双眸,说出了这样一句血淋淋的话。“以她的所作所为,本该杖毙。”“可是六十大板,真的太残酷。也会打掉她一条命。命何其珍贵”行歌终于开口。“命何其珍贵,如果同置于刀俎下,你的珍贵,还是她的珍贵同样珍贵的话,那你会选择让她活,还是让自己活”江行风反问行歌。“这”行歌不知该不该答,每个人都有私心。“过来。”江行风淡淡地唤她。行歌迟疑一下,还是举步走近江行风一步。江行风握住行歌的小手,有些诧异她的手如此冰冷,抬眸看着她。这幺害怕吗心里有些怜惜,他硬要行歌自己下令杖责,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可是一个侍妾便能够对行歌下药,今日是媚香,改日呢若行歌再不了解皇内该如何进退与保护自己,迟早会要她的命,也包含他自己的。江行风拉开自己的衣襟,捉住行歌的手指,向他前肋骨下的伤痕抚去。疤痕微微地突起。这是行歌早就碰触过的痕迹。“这个便是我轻忽的教训。”江行风淡淡地说道,随而握紧了行歌的手指:“今日别人可以在你的服袍上下药,改日便能在你的膳食里下毒。我不希望你的身上出现任何像那样的伤痕。”“残忍,在帝王之家,是必须的。”江行风轻声却如此坚定地说。残忍吗可是她不想残忍。江行风看行歌怔愣又一脸不愿的表情,轻叹一口气,说道:“责罚下人,宽容严厉并济,勿枉勿纵才能立威。更何况你方才口误,已替奉晴歌免了二十杖。”啊是吗似乎是这样没错。他却没纠正她。是因为他并非是个残虐无道的人吗“为何你不纠正我”行歌疑惑地问。“因为我们是夫妇,在那场合并不适合推翻你的言论。恩威并施,口径一致才不会让人趁虚而入。懂吗行歌。”江行风清朗地说道,彷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让行歌心中一窒。他我们是夫妇。心里有种複杂的酸涩感,却又泛出一丝丝的蜜意。她喜欢他,所以听到他只是这般云淡风清的话,也能引起心里的情绪蔓延。“我要你立威,而不是要你残虐。就算要杀,我一个人来就好,你的手不需要沾上血腥。”江行风淡然一笑,这笑中有着疼爱与一丝苦涩。的确,她不想手染血腥。江行风见行歌表情微凝,知道她的心中略懂了自己的意思,继续说:“如果你同情那些人,就别当一个弱者。让人无从下手,也是一种慈悲。”行歌听了恍然大悟。没想到他想得那幺多。反而只有自己像个不成熟的孩子似的。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压力与惧意,握紧拳头,硬着头皮问:“那你也会像待奉侍姬那般,如此待我吗”江行风听了这问话,怔了一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