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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居住的三院而去。不一会儿,未央殿前已跪了一干人等。个个扑簌簌发抖。江行风披着墨绿色绣金菊的外袍,坐在暖阁的软榻上,看着太医为行歌把脉。李春堂低首站在身侧轻声道:“未央殿服侍人员共40名。司寝3名女3名太监,当值者各3人。司膳4名,当值者2人。司仪2名,当值者1名。贴身侍者16名,含女8名,太监8名,当值者4名。洒扫下等人5名”“说重点。”江行风打断李春堂絮絮叨叨。李春堂赶紧又说:“今夜当值者19名,不在岗位上者17名。”将近五成的人都以为太子妃失势,便偷懒不服侍了还是另有原因“都反了是不全部杖责80,拔去食指指甲,剃去头髮,在头皮烫上奴字后,遣送各局处管教。若六局问起,就说由我这里挑人,送至六局及总管府训练仪。”江行风声调冷淡,听不出情绪。但如此狠戾的惩处,让人不寒而慄。那些人身上将永远印有奴字,让人看了都知道他们坠入贱籍,做得极为狠绝。将东内那些仗势、偷懒的全给遣了外,还杀儆猴。“是。”李春堂答道。“另外,跟众人说清楚东规矩。这个东中不需要靠势不做事的渣籽。上下有别,若再有下次,提着脑带来见我。”江行风语气并不严厉,但声量大小却足以传到殿外,明白警告了众人。李春堂步至殿外,让人押解这17人至三院领罚,就怕吵了太子妃殿下的安宁。待众人退下后,太医才敢发话:“殿下,太子妃她因心神劳顿,又加上臂膀受伤发炎,因此高烧不退。臣已开了几帖药方,安定心神,滋补体魄。另开了醒脑的花梨木及雪松薰香让人点着,不过两日,太子妃殿下应会转醒。”“周太医,谢谢你了。”江行风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彷彿刚刚他整治人的情事从未发生过。“不敢,这是臣等本分。”太医见太子殿下处罚人的原则,自然不敢怠慢。待静儿与芯儿为行歌与自己更衣后,江行风便要众人退下。“殿下,由我们服侍太子妃殿下便行了,您歇息吧”静儿轻声说道。如今她已经不认为太子殿下是凉薄寡情之人。瞧他不是来探太子妃了吗瞧他不是处置了那些个不长眼的奴僕了吗方才领着周太医进殿时,和芯儿一样被抱着太子妃的他吓到。但见太子妃身上的单衣已更换为太子的单衣,心里有些砰然,直觉得嫁得此人,此生必定安稳啊。太子妃真是好福气。“谁要你多话。还是学不会东规矩吗这是第三次了。”江行风眼神冰冷地睨着静儿。“欸”静儿怔愣一下。“护主不会,尽会惹事。至李春堂那里领罚,禁言二十日,明日起调至含娴殿服侍。”江行风早已听李福全及暗卫转述,自然知道静儿前几日在含娴殿与今日说了些什幺。“殿下”静儿大惊失色。“殿下饶命”她那日在含娴殿外大声嚷嚷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调她去含娴殿,岂不是要她死“就你珍惜命,主子的命与名誉都不顾我寡情,不是吗”江行风冷笑。他怎会不知道整起事件起源是怎回事虽然是因为自己情绪失控弄伤了秦行歌,但此人再留在秦行歌身边,只会惹祸。“殿下奴婢知错,奴婢会改一定会改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静儿脸色惨白如死人般,不停地嗑着头,额头都肿了。静儿见求饶无用,突然扑向跪伏在一侧不敢抬头的芯儿,急道:“芯儿jiejie,求求你,救救我,帮我同殿下解释,我会改的”芯儿完全不敢看静儿一眼,也不回话,冷汗涔涔,只希望静儿不要再闹下去。“李升,把她拖下去。”江行风冷声令太监将静儿带离暖阁,甩了袖,像是要甩去髒污晦气之事般。暖阁里只剩下江行风与秦行歌。江行风坐在床榻边,轻轻用手覆在行歌的额头上。行歌服过周太医的清凉帖,体温降下些。不过只要碰触她,还是呓语不断。“我想回家”行歌断断续续说着。凝视着行歌,江行风躺上了床榻,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她受伤的左臂,搂住她的腰,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叹了一口气。“我不许。”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麽怀中的小人儿会这样影响自己的心思。可以让他在意她,对她心软,不想放开她,又气得失控,甚至伤了她。“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江行风低哑地对行歌说着,静静地收拢自己的臂膀。简体版江行风见秦行歌趴在地,冷声道:“你又在玩什幺花招”过一会,才意识到行歌已昏厥,从晴歌蜜中抽出玉,疾步走向行歌,一把抱起瘫软的她,发现自己方才失控竟伤了她的臂膀。行歌双眼紧闭,泪痕未干,纤长的睫毛覆着双眼,轻轻颤动着。她的脸颊红肿瘀青,左手向下不自然的脱垂,让江行风看了心惊。刚刚她居然硬是忍耐经络受伤的痛楚,宁愿死也不肯呼痛她的脾气不如她娇弱的外表,竟如此倔强吗江行风心底冒起陌生的感受,不知该责怪她的固执,还是自己的失控,带着更多说不清的感受,向殿外大吼:“李春堂传太医至未央殿”扎起衣带,紧搂着行歌,快步回。晴歌被撇在床榻上,一脸震惊不信,眼神闪烁着恨意,死盯着那昏厥在太子殿下怀中的女人,直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外。江行风于藏书阁中,翻阅着北疆驻军信使密函,近来北越动作频频,北疆边界发生零星战事,虽是农民与北越牧民对耕地与牧场的争执,但也隐含着北越纵容牧民作乱。恐怕宗室和亲已经无法稳定北越与楚魏之间的和平。他皱着眉,心想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禀奏楚魏帝。“启禀殿下,太子妃殿下女静儿来报,已三日夜梦呓不醒。且皆是夜间发热,睡得极不安稳。已有数名人碎嘴大婚不过七日,这样太不寻常,恐怕是不祥之兆。太子殿下要移驾未央殿暖阁探看吗”李春堂捧着茶盘踏入阁中,一边为江行风添加决明子茶,在江行风身侧斟酌许久,才开口。江行风并未抬头,依旧于奏折上飞快地书写,淡淡地问:“那些个碎嘴的,全部掌嘴三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