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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意愿?那是愚孝!”他语气中的冷冽,引得她奇怪地抬头,他很少有过这样尖刻的时候,看来他和安之礼的关系一定很差。他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语调,“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性格不同,也都有各自地行事方式,我不是你,不能对你的处境感同身受,有什么资格劝你?”“过几天等她安顿下来了,我想去看看她,”她沉默了几秒,“但我又不想去,我真的很怕她对我说‘恨’这个字。”她千辛万苦地重活这一世,只想弥补前世的遗憾,让母亲活得幸福安心,现在一切都失去意义了。“她出家了,就代表放下了一切贪嗔喜怒,她不会恨你,也不会爱你。”他平静地说,“没什么好怕的,要不要我陪你去?”(。)第两百二十五章掌控“用不着,我还没软弱到那个地步,”她冷哼一声,突然惊讶地看着他,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疯啦!酱油里有大豆,你要是过敏了怎么办?”“这料是你加的,我吃得心甘情愿,”他笑了起来,直接喝了一口粥,“就这么一点儿,死不了!”“你骗我!”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老jian巨猾,怎么可能把事关他生死的秘密告诉她?刚才那些话肯定是瞎扯。“唔……”他却捂住嘴,表情十分痛苦。她一惊,这样子不像是假装的,不会真的过敏了吧?这过敏反应的速度还真是惊人!“你没事吧?”他扼住自己的喉咙,一副食物中毒的痛苦模样。“真过敏了?快去医院啊!”她慌乱地上前拖着他往外走,“能走得动吗?要不要叫救护车?你这个人有病吧?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我没和你开玩笑。”他的声音有些哑。夏遥又悔又恨,“那你明知道里面放了酱油还喝?找死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疯了啊?”她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急得不行。“你别急,”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就是被烫到了。”她急出了一身冷汗,却被他一句话给定住了,她缓慢地转过身,“你说什么?”“我被烫到了啊。”他喝了一口凉水,清了清喉咙,“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不是过敏吗?”“哦,忘记和你说了,我对大豆只是轻度过敏,这么少量的酱油对我基本没有影响。”他一本正经地喝粥,模样十分自责,“刚才真是太急了,刚出锅的粥还是要凉一凉才能入口。”“安从哲!真是好演技,你不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她不怒反笑,克制住将那碗热粥砸到他脸上的冲动,和他相处果然处处都是坑,他刚才的确没有说过自己过敏了,只是用他的一举一动暗示她,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不吃?还是没胃口吗?”他假惺惺地问道。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要再和这个幼稚鬼计较,用“幼稚”来形容他都算客气的了,他完完全全就是个面白心黑的无赖!“嘶——”他倒抽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嘴唇被咬破了,喝热粥的时候很疼啊。”竟然还不怕死的火上浇油?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阴恻恻的,“找死?”“轻点儿,还疼着呢?”他扬了扬唇,吃准了她不敢对他怎么样。她气得直咬牙,她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头脑发昏地允许他住进来?这是要把自己活活气死的节奏吗?她攥了攥拳,真的很想揍他那张欠扁的俊脸,可是看着他那被咬破的唇,心里又觉得莫名地心虚。到了晚上,安从哲真的毫不忌讳地睡在了李阿婆的房间,她懒得招呼他,直接就上楼把门一关睡觉去了。今天折腾了一天,发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明明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可是意识却十分清醒。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越睡越清醒了,原本因为夏方莲突然抛下她出家的伤心难过,被安从哲的出现冲淡了不少。想起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种种卑鄙无赖的举动,她就气得直磨牙,此仇不报非君子,刚下定决心,结果翻了个身,两人之间缠绵热吻的画面,又蓦地浮上脑海。她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时候的她虽然是一时冲动,可也不是意识全无的,换作其他的男人,她会允许他靠近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她很清楚。她对他从之前的好奇,到后来的欣赏,从始至终都对他保持着某种程度的好感,这种感觉虽然没有到达男女之情的地步,但是在她认识的同龄男生中,他是唯一特别的存在,而其他人在她眼中,都还只是小孩子而已。这种感觉和前世的一面之缘有关,也和他异于常人的精明稳重有关,不知不觉中,在他们俩的这段关系中,她始终处于弱势,她总觉得他能够掌控她的一切,甚至是她的情绪,就连刚才她被他撩拨得愤怒跳脚,恐怕也在他的计算之内。她的脸色凝重,这种现象十分罕见,也很可怕,要知道就算是对她恩重如山的林若水,也常常被她利用,像她这样强势的人,怎么甘心自己沦落到弱势的地位。但是这样一个皎皎如天上明月般高不可攀的“男神”,竟然吻了她,她不会忘记,那时候他捧着自己的脸,那模样就好像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珍而重之地哄着宠着,那一刻的她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她翻身叹了口气,压下内心深处那丝又甜蜜又惶恐的蠢蠢欲动,有了母亲的前车之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这些世家子弟扯上关系的,她闭了闭眼,很坚决地和他划清界限。母亲走了,她更要振作起来,为自己活一遭,永远都不要再受人摆布,才不枉费重活这一世。这时候听见楼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不由得眼底染上了一抹怒意,安从哲又在楼下搞什么鬼?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如一抹幽魂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她探头进去,安从哲若有所感地回头一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