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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哈哈地吐着舌头,给自己扇风。红妆:“快去买糖,苦死我了,你是故意的吧?”季寒初收拾了碗,笑笑不说话,余光瞥到她光裸的小脚,也不管碗了,把她抓回床边,四处找出鞋袜给她套上,边套边数落:“我这么多补药给你养身子,你就不能爱惜自己一点?”红妆从善如流,让他套了鞋袜,才说:“季三,你真好。”季寒初微怔。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给她套了鞋袜,给她熬了补药,还要给她买糖吃。她明明是绑架他的人。红妆换了鞋,看他傻乎乎的,在他耳后亲了一口,“怎么不走了?”季寒初站起身,眸色深郁,紧紧地看着她。红妆被看得有些懵,问:“你……”季寒初打断她:“他以前是不是很喜欢你?”红妆不明白:“谁啊?”季寒初的声音压得低:“以前的我。”*以前?以前的他对她,不是喜欢。他爱她如命,是真的命都可以不要。红妆讷讷地点了点头。季寒初笑了:“他很爱你。”他笃定这一点。红妆不答,他话语里的分裂感让她不舒服。季寒初走过来,先是伸出手,小心地勾了勾她的手指,然后牵着她,打开门,两个人往下走。就一根手指连接着,温热的触感却让人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红妆被他带着,眼中又有了酸意,她就看着他,看着这人走在自己前头,背影这样清瘦,又这样宽阔,能为她挡去一切风雨。怎么办好呢,她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就算再来一次粉身碎骨也觉得不后悔。红妆被季寒初拉着下了楼,走到大堂,他们姿态不算很亲密,但难得男的俊秀女的妖艳,一白一红本就夺人眼球,加上之前红妆玩的那一出,几乎是一下来,就吸引了大堂绝大部分的眼光。自然也有人起了歹心。两名坐于窗边的男子便自开始就一直盯着红妆。二人武功算是中游,会点听声的本事,瞧得出红妆身受内伤,当下便有了点别的企图。绝对的高手在行走时会刻意敛了内劲,季寒初也不例外,不是故意,无非习惯使然。二人看了半天看不出他的功底,决定赌上一把,这男人看着年轻得过分,就算会些功夫又如何,总归不会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他身后的这个小娘子,今晚一定要尝尝她是什么味儿。为人妻了更好,尝起来有味道,不像一些处子总像条死鱼,看她一身皮rou香嫩,定是已经知道男人味了的,这种女人,玩起来爽快,下面的xue咬人也紧,干着带劲。甜芽糖<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甜芽糖<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甜芽糖这会儿还早,卖芽糖的店铺还没关门。春夜凉寒,街道上人却还是很多,季寒初牵着红妆的一根手指头,牵到了店铺门口就放开了。现在是早春,草木尚在凋零,夜色下露气重,但怎么都沾染不到季寒初的身上。他穿的还是那一身青衫白衣,一年的时间没让他改变多少,心肠依旧软,气质也依旧端正,可能因为受过重伤,身段比以前瘦了些,有种被磋磨的脆弱感。但红妆知道,他从不脆弱,他比任何人都强大。季寒初走到芽糖铺子前,低头挑拣。铺面里的芽糖不比路边,样式做得很精致,刻出各种模样,老虎的、兔子的、猴子的……活灵活现,看着令人垂涎,舍不得吃到嘴里去。季寒初招呼红妆过来:“自己看看,喜欢哪种?”红妆嗜甜,哪需要他说,脑袋都探到铺面里去了。南疆是没有这么好看的芽糖的,这得江南才有,江南小姑娘最有闲情逸致,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乐得费神费工夫。红妆也喜欢得紧,挑来挑去,选了好几样,满满当当装了一整个油纸包。待还要再拿,腕子就被季寒初捉住了。他把她手里那块巴掌大的凤舞状的糖放回去,“不许贪心了,小心吃多牙疼。”红妆气鼓鼓地甩他的手:“我自己付钱,不用你给钱。”季寒初:“那也不行。”说完根本没商量的余地,就准她拿这一包,付了钱就要走。卖芽糖的是个年轻小娘子,许是第一次见到季寒初这样的男人,看得眼睛有些直,见到他要走,竟不管不顾地伸出手去拉了他的袖子。季寒初和红妆懵懂转头,就见烛火灯笼下,小娘子红着一张俊俏的脸,声如蚊呐:“公子,公子要不再挑些吧?”红妆霎时变脸,霍地上前,全身刺都竖了起来,像只着恼的小刺猬。季寒初看看她,又看看卖芽糖的姑娘,眼里泛起一丝笑意,伸手拦了红妆,冲姑娘说声“不用了”,转身就走。等走了好一阵,察觉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才松开她,笑道:“怎么又气上了?”红妆恨得拿芽糖砸他:“很好看是吧?”季寒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住油纸包,懵懂问道:“什么?”红妆气得去咬他:“就是那姑娘,你看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季寒初一头雾水:“我哪有……嘶,松口,快松口……”红妆松了口,一套掌法毫无章法地往他身上捶,季寒初就站着任由她捶,等她捶累了,才气喘吁吁地问:“我问你,我和她谁好看?”季寒初顺着本心回答:“你好看。”红妆这才顺了气,拿回他手里的芽糖,挑了块放嘴里嚼,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最好是说的实话,不然你信不信……”季寒初怔了怔。这一瞬,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像海潮涌来,要将他彻底淹没。他闭了闭眼,耳边依稀响起一个声音,不知道是谁在说:【不然我挖了你眼珠子。】再睁眼,十里长街像都静下来,远处近处有模糊的灯影,柳枝微垂,烟薄袅袅,夜幕苍穹下,所见所闻都成了一副蜿蜒的画。画像里,捧着芽糖的女子回头,含笑望着他,烛光在她的面上洒下不重的影,她向他笑了笑,说道:“不然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眼珠子。”风吹来,灯笼微微晃动,脚下影子也跟着晃动,重重叠叠,似海浪一层一层,追赶着袭来,澎湃着过往。他被淹没了。在这片微微寂静里,季寒初突然笑了。他先是摇摇头,心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