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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卓雍笑话她没见识,也抬眼悠悠地瞧着面前的楼船:“也就马马虎虎吧,你是没见过皇上乘坐的龙船,船身雕成龙形,最上头架着华盖,能破冰而行,那才叫气派呢。”沈琼楼呀了声:“如今天气这么冷,万一河道冰封了怎么办?”殷卓雍摇头:“这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不会就这么冻住的,而且楼船的速度不慢,定能赶在冰封之前到金陵。”他见她大氅被吹的有些歪,伸手帮她把璎珞重新系好,确定人裹得暖暖和和才带她登船。沈琼楼踩着船上放下来的梯子往上走,一边问道:“咱们年底估计赶不回来,故意要在金陵过年了。”殷卓雍道:“在金陵倒不会,年底我已经带你回蜀中了。”去蜀中就意味着能见到沈家人,沈琼楼心情大好,问他道:“你年底不在宫里参加宫宴,心里有没有不痛快啊?”殷卓雍白细的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宫里有什么好的,我在宫里吃过十多次年宴,菜就没有变过一回,你以为宫里好玩吗?”沈琼楼笑话他嘴刁。两人正说话间,就见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分开了,一位补子上绣着锦鸡的官员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了十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她问道:“这是要跟你一块办差的?”皇上肯定不会把他独个派出去,身边定然有个制约监督的,这也是惯例了。殷卓雍唔了声:“吏部的孔侍郎。”沈琼楼记得沈木提起过这位孔侍郎,在京里也算是位奇人,年近三十还未曾娶妻,不过不代表他就是个正经人了,家里妾室通房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不仅如此,他还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不过奇也奇在,他虽好美色,但正事儿却从没耽误过,不然也不会一路爬倒三品大员的位置了。孔侍郎见到殷卓雍,立刻半弯下腰,一溜小跑地过来,连连道:“臣路上有事儿耽搁,不慎来晚了,还望王爷恕罪。”殷卓雍随意点了点头,倒是沈琼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京里赫赫有名的yin棍,光瞧脸倒是清俊不凡。她忽然瞥见他后头的小厮,只觉得脂粉气浓重,仔细辨认了才发现,当中有五六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女子乔装改扮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孔侍郎以为她是殷卓雍身边的丫鬟之流,小心打量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王爷不愧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世上少有的绝色,有佳人如此,难怪对京里的庸脂俗粉都瞧不上眼。殷卓雍指节敲了敲阑干:“这次彻查赵家贪腐之事…”孔侍郎忙呵腰道:“臣自然以王爷马首是瞻。”殷卓雍无可无不可地一挑唇角,带着沈琼楼转身进楼船里了,进去之后更觉着不俗,住的地方竟然跟他们平时住的宫舍并无区别,让她更感叹了一回古代人的智慧。等众人收拾停当便启程,一路行到晚上,沈琼楼坐到床帐里看书,屋里生了火也不怕冷,殷卓雍便穿了身绣山水纹的中衣,在烛火下星眸璀璨,眉眼含春地看着她。她正捧着一本志怪本子看的津津有味,冷不丁手被人拉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一根手指,把指尖放进嘴里暧昧地含吮着,一边媚眼如丝地瞧了过来。这暗示太过明显,沈琼楼想忽略都不行,抬起头来道:“王爷…你冷静点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儿摊开说,不然殷卓雍老这么sao扰她也不是事儿啊,尽量委婉道:“我知道王爷也茹素这么多年了,但是我如今…”她有些尴尬,还是照实道:“我下半年才来的癸水,天数都还不稳定,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他没想到她跟他明明白白地说这种事儿,这样多少显得少了些清楚。他按了按额角,无奈道:“别说你我二人亲事未定,就算如今已经成亲,我也不会太早就逼着你圆房的。”魏朝女子成亲不算太早,但有些偏远的地方的女子还是十四五岁就生了孩子,但她们是她们,怎么能跟他的乖乖比,他也不想她太早就受破身之苦。沈琼楼盘腿坐在床上,斜眼看着他,眼里满是不信。他别有意味地挑了下眉梢:“不然你觉得我看那么多避火图有什么用?”他手指缠绕上来,和她的手交握着,慵懒地侧眼看过来:“总有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可以用的,没准比真正行周公之礼更得趣儿。”沈琼楼比他更意味深长:“王爷,要是在府里也就罢了,咱们可是在船上,万一让人听见了…”两人正说话间,断断续续不正经的声音就从楼下冒了上来,伴随着衣物悉悉索索的落地声。“唔…大人好棒…快进来…奴,奴要不行了!”“嘿嘿嘿…给你给你,大人我这就给你,好好接着…”然后是男女交织在一起地呻吟和喘息,沈琼楼在床上笑得打滚,冲着地下竖了竖拇指,说什么来什么,孔侍郎的yin棍之名实在是名不虚传啊!殷卓雍白生生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的,用力向地上砸了个茶碗下去,楼底下顿了片刻,立刻清净起来。这楼船哪里都好,就是木头制的隔音不好,孔侍郎显然已经意识到这点了,住在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一夜过的悄无声息。殷卓雍这人多少有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蔫儿坏,早上下楼的时候脸色淡淡的,看的孔侍langxin里七上八下。等他吓得差不多了,他才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这趟出去是公干,楼船里还有其他人在,虽然侍郎素有风流名声,在屋里的时候也该注意着些,没得丢了朝廷的体面。”他施施然起了身:“侍郎带人来,本王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若再闹出什么出格的,别怪本王向上奏报了。”他这个州官还没点灯,孔侍郎这个百姓就敢放火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孔侍郎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住地请罪。沈琼楼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坐船出游过,初时还觉得十分新鲜,拉着殷卓雍到甲板上转悠,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河风扑着的缘故,回到屋里竟晕起船来,蔫蔫地趴在枕头上没力气。殷卓雍按着老法子,先用生姜贴她肚脐:“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呆着吧,最近别到甲板上走动了。”沈琼楼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我想出去逛。”殷卓雍给她叫大夫来,斜眼看她:“那你去啊,你倒是去啊。”沈琼楼郁闷道:“我头晕。”殷卓雍道:“老实在屋里吧。”沈琼楼道:“我想出去逛。”殷卓雍:“…”船上带了有大夫,诊脉之后说没什么大碍,沈琼楼躺了一下午又生龙活虎的,继续爬到最顶层瞧风景,让殷卓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