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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自打穿越以来就再没吃过这个,一时开心到飞起,她嫌屋子里闷热,便命人摆在院子里,匆匆套上鞋就跑了出去。她伸手刚乘了碗热腾腾的胡辣汤,就见殷卓雍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一身广袖的宝蓝色襕衫透着几分儒雅斯文,冲她浅笑道:“沈长史,身子可好些了?”沈琼楼强忍着去摸额头的冲动,尴尬道:“昨晚上发了汗,已经大好了,谢王爷关心,王爷还有何事?”没事就走人吧。殷卓雍瞥了她桌上的早餐一眼:“到你这儿来讨顿早膳,顺便…说说公事。”白嬷嬷一听有公事就另拿了副碗筷上了,人自觉退下去了,沈琼楼一边问:“什么公事?”一边吃了个rou丸喝了口汤。rou丸劲道有嚼劲,汤汁浓稠,色泽鲜亮,里头大块的土豆萝卜上下浮沉着,刚入口便是浓郁的鲜味和麻味,等适应之后便只剩鲜香和痛快,虽然跟她上辈子吃的不完全一样,但也基本差不离了。殷卓雍也尝了口,初时不大适应,等习惯了便松开眉头:“公事就是…昨晚上睡得如何?梦里可有梦到我?”沈琼楼吹了吹白瓷勺:“就是因为没梦着您才睡得好,要是梦着您了就睡不好了。”殷卓雍搅动汤匙,若有所思:“因为你想到我便会魂牵梦萦,辗转反侧?那可不大好。”沈琼楼:“…”反正跟他怼也没有赢过,习惯就好。他又问道:“我记得你上回跟我提过这个,翻遍了整个京城的角落才寻到一家正宗的,趁热买回来了,味道如何?”沈琼楼一怔,难怪他要到这里讨早膳,原来府里就她一个人吃得上,没想到她当时不过随口一提,他竟然就记下了。她略顿了顿才答道:“味道很好,王爷自己不吃着呢吗?”他放下碗:“你觉得好才是好。”沈琼楼跟他认识的久了,脸皮都练厚了,闻言只是低头掰馍,把馍掰的细碎跑到胡辣汤里,用汤勺搅了搅,见殷卓雍还在干吃汤,忍不住帮他也掰馍扔进去:“王爷试试这种吃法。”殷卓雍皱了皱眉:“你怎么学会的,不像是汉人的吃法。”沈琼楼自己舀了个先吃,满足道:“我外祖父才从陕地过来,他老人家教我的。”白吉馍烤的十分酥脆,汤汁又浓稠,掰碎之后扔进去,面饼的香味和汤的咸香,味道不比rou丸差,让她有种上辈子和狐朋狗友吃路边摊的满足感。殷卓雍尝了口也舒展了眉头,两人吃完下人端来茶水漱了口,又盥了手,这时候三宁走进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他先是蹙眉,之后神色又有几分古怪。他转向沈琼楼问道:“你现在能走动吗?”沈琼楼虽然还有些乏力,但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再说病人老闷在屋里也不好,便道:“走两步还是可以的,王爷有事吩咐?”殷卓雍起了身:“在西边角门那里兴风作浪的‘鬼’找到了,咱们这就瞧瞧去。”沈琼楼对这事儿也挺好奇的,便跟着他往外走,路上三宁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里头有些黑红的残渣,他躬身道:“就是这玩意搞的鬼。”沈琼楼闻了闻却闻不到什么,不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三宁道:“沈长史有所不知,这是阴干的黄鳝血,卑职从角门上刮下来的,这其实是民间的奇yin技巧之一,涂阴干的黄鳝血于门上,能招来猛鬼叫门。”沈琼楼给他说的瘆得慌:“真有这么邪乎?”三宁笑笑:“自然不是,这些把戏都是骗人的,黄鳝血半夜招来蝙蝠撞门,蝙蝠动作快,等人去开门的时候自然什么都瞧不见,关上门便继续来撞,如此反复几次,就是不信鬼神的人只怕都要疑神疑鬼。”沈琼楼一脸钦佩:“大人见识广博,竟连这等民间秘术都知道。”三宁正要说话,冷不丁瞥见自家主子的神情,背后直冒冷汗:“哪里哪里,其实这是王爷告诉卑职的。”沈琼楼:“…哦。”骗鬼呢。听别人说就一脸敬仰,到他这里就是个哦字,殷卓雍冷哼一声,偏头斜了她一眼。沈琼楼秒懂:“王爷见识广博,王爷学识渊博。”殷卓雍并不领情:“敷衍了事。”沈琼楼:“…哦。”那还是哦吧。三人一路往正院走,还没进去就见一对儿中年夫妇满面愁容的立在院中,当中跪着个十八九岁,身穿儒衫的年轻男子。中年男子正厉声叱骂:“…你这孽障,做下这等恶事,还不快向王爷认错!”他儿子似有几分胆怯,也有几分不服,只是低头跪着任由自己老子喝骂。中年男子气得想动手,殷卓雍懒洋洋地声音已经传了进去:“年御史,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看你管教儿子的。”年御史一怔,见到他脸上带了几分惊慌,拉着夫人给他跪下行大礼:“参见王爷。”又自责道:“都是微臣管教无方,教出这么个祸害来,这才扰了王爷清净,还望王爷恕罪。”沈琼楼本来以为又是朝内有什么变故,但现在看来又不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殷卓雍似笑非笑:“这就要问年御史了。”年御史到底混迹官场多年,满脸的惊慌褪去,只剩一脸惭然,指着自己儿子道:“这孽障,这孽障做下的好事!背着我们两个老的和他娘子在外弄了个外室,就在这条街上的隐秘之处,没想到这条街最近几日动工,把那外室的宅子一并拆了,拆的当日生了几句口角,那贱人心有不忿,便等我儿来的时候她便着意挑唆,我儿年幼无知,受了贱人蒙蔽,这才开罪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沈琼楼理了理才把因果理出来,前些日子王府忙着扩府,有好些不讲理的钉子户,她确实记得一个生的妖里妖气的女人被斥责过,还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是年家姨娘,不过被户部的人直接给扔出去了,所以她心声怨恨,挑唆了年公子搞了这么一出。她想完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真是奇葩凑对儿,那外室是个二笔,年公子是个浑人,果真是天生一对。年御史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儿干的也太浑了,他连连道歉,又继续道:“这孽障不知从哪里听说黄鳝血和烛光人影的把戏,所以跑来王爷府里装神弄鬼,扰您清净。他虽存了不良心思,但害人却是不敢的,还望您看在他并无害人之心的份上,饶他一命吧!”沈琼楼转头去瞧年公子,不知道该说他童心未泯还是该说他脑子不好,这么大个人了搞什么恶作剧啊!沈琼楼虽不觉得这是大事儿,但看不惯年御史话里话外为自己儿子开脱包庇,要不是他这般纵容,他儿子还未必有这般大胆呢。她皱眉道:“一个巴掌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