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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夜色深重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让她回去早些歇下了。沈琼楼秉持着早睡早起的精神,一回去就洗洗睡了,早上起来精神果然好了许多,带着沈老夫人准备好的薄荷茶,昂首挺胸地就进了宫里。殷怀瑜见她用薄荷茶冲出来的茶水卖相好,课间的时候也忍不住要讨一杯,几个内侍本想拦着,但见沈琼楼自己先喝了会子,这才没有动作。沈琼楼分了大半给他:“臣觉着加点花蜜味道能好些,这么干喝总有点涩涩的味道。”殷怀瑜连连点头,还没吩咐,身边的内侍常永就已经托着盛茶叶的盒子出去了。她心里感慨宫里下人会来事,连个眼色都不用打,这时候就见常永已经用托盘端着白瓷茶盏过来,上面却放了两杯,他呵着腰分别递给了太子和沈琼楼各一杯。沈琼楼想到沈老夫人的叮嘱,两指捻起个银角递过去:“多谢公公,这茶沏的不冷不热,正好合口。”她人生头回给人递钱还有些紧张,多了少了都不好,多了是行贿,少了让人肚里嫌弃,常永倒是很熟练地接下,在手里蹂躏几下,颇为满意,笑着道:“侍读这就是折煞奴婢了,举手之劳而已。”第二节课是沈琼楼最期盼的陈太傅的课,这位太傅不光课讲的有声有色,而且还是三位太傅里最年轻的,如今才四十多岁,高高瘦瘦颜也正,看上去才三十多岁,舔屏的最佳人选!总算有这么位中年男神可以洗眼,沈琼楼对吃封建毒草总算没那么排斥,每日听课倒也津津有味。殷怀瑜就很郁闷了,本来以为来的是位能陪自己吃喝玩乐的知己,没想到却是个闷蛋,他的好些小玩意她也不感兴趣。如此学了将近一个月,沈琼楼不说进步多大,至少对整个大魏朝有了大体的认识,而且和太子表哥处的越发融洽,然而太子就比较苦逼了,课业不但没进步,反而有越来越烂的趋势。陈皇后为此没少受责难,太后那边更是若有似无地放出风声来:“当初我选的侍读你瞧不上眼,如今这个可是你自己挑的,为着帮衬自己家人,连太子课业这样的大事儿也能儿戏。“幸好皇上还不算糊涂彻底,总算没信这样的流言,但也给了皇后不少压力,皇后倒也沉得住气,打杀了几个传谣言的宫婢太监之后,这才叫沈琼楼过去问话。沈琼楼一下课就往殿里赶,刚迈进去才愕然瞧见豫王竟然也在,皇后坐在一边,他身前坐着的太后叹声说着话:“…你如今正当年,王府里也该添个人帮着cao持家务了。”第13章豫王八风不动,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处:“太后特地把臣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cao持家务的人?我府里已经有个大管事了,太后莫不是想再送一个过来?”太后皱眉:“你这孩子,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管事能和王妃比吗?就算你暂时不娶王妃,也可以挑个懂事听话的在屋里放着,好伺候你日常起居。”她见豫王只是垂眼不语,便打出感情牌来,面色露出唏嘘感怀之色:“你虽不是哀家的亲子,但当初哀家和庄嫔好的便如亲姐妹般,她在病时还叮嘱我要好生照看你,你到现在也没成家留个后,让我以后到了底下如何跟她说道?”沈琼楼两眼放空,陈皇后面带微笑听着,但心里难免鄙夷,后宫之中哪有真姐妹情分,想把娘家姑娘塞过去说这么好听干什么?太后冷不丁瞥见皇后略带深意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转头温言嗔道:“按照寻常人家的说法,你也是他嫂子,怎么不帮着劝两句?”陈皇后到底不是吃素的,腼腆恭谦道:“王爷素来有主意,又有您在,哪有我插嘴的份?”豫王靡艳的眸子泛出些漫不经心的笑意,眼波悠悠然晃荡着,却不落在实处:“皇嫂素来恭谦贤德,恪守礼数,听闻嫁到锦川侯府的亲妹也贤名在外,可见国丈家教女有方。”陈皇后听的心里紧了紧,她看着太后瞧了过来,忙半开玩笑地道:“那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陈家如今就剩下两个儿子,成家之后生的还是儿子,阳气旺的快冲天了。”他目光不慌不忙地凝在沈琼楼身上,眼里几分笑意泛出,眉眼如渺渺烟岚:“都说女儿肖母,这不是还有一个吗?”沈琼楼心里苦逼死了,这他妈真是躺着也中枪,他不想要太后的人就不要,干嘛拉她当挡箭牌。陈皇后头都大了,这简直无妄之灾,忙道:“这孩子年纪还小…”豫王道:“我可以等。”陈皇后被噎了下才道:“…这孩子性情有些乖张…”抹黑就抹黑吧。豫王挑唇笑道:“无妨,我喜欢活泼些的。”沈琼楼内心嫌弃脸,说的跟真的似的。她摆了肃然神色,躬身装逼:“臣早就立誓,宁可终身不嫁,也要实现抱负,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共同建造和谐美好大魏朝!豫王本就是漫口说说,但被她就这么明着拒了,还是轻挑了下眉梢,又起了身随口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他又转向太后,神态散漫,笑的别有深意:“臣暂时不需cao持家务的人,尤其不缺姓赵的。”说完就行了个礼,洒然而去了。太后的娘家就是赵家,她倒也没把他方才的托词当回事,但最后这话已经跟明着警告没甚区别了,太后心里先是一恼,随后又是一惊,手指捏的发白。她转头把气儿出到皇后身上,瞥了眼沈琼楼,冷淡道:“太子是你亲生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本也管不着,但如今他的课业越发不成样子了,此事事关国祚,我可不得不过问一句了!”陈皇后面上并无任何不满,微微皱眉带着些自责,欠身道:“臣妾把沈侍读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儿,太子也并非愚鲁之人,怎么总也学不好?得弄清楚根源,才好对症下药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太后淡然道:“既然太子聪慧,那学不好定然是旁人帮衬的不周到了,照我看,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有什么难办的?”陈皇后打着太极:“这就不好说了,得先问清楚了再论其他。”太后随意从她脸上瞧过去,也懒得多费口舌,起身被宫人簇拥着离开了。陈皇后缓了会子,才抬手召沈琼楼近前来,温言问道:“你这几日陪太子读书劳累了,都学的怎么样?”沈琼楼垂手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几位太傅讲的很好,臣撂下课业这么多年,总有些跟不上,最近正在努力补。”陈皇后含笑道:“你是聪明孩子,再加上勤奋,想不学好都难。”她说完又沉吟片刻,问道:“可为何太子的课业…有些不尽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