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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瑟缩,“不要!”“嗯?”男人抬起眸,漫不经心道,“你沐浴穿衣裳?”“我、我我就这样洗……”青灯忍不住往水中埋了一些,嗫嚅道,“谢谢你,后头的我自己来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你去歇息吧。”堪伏渊也不逗她,干脆收了手,拢袖笑道:“然后?”“啊?”“你怎么出来?”“……”青灯默默看了眼满是泡沫水渍的地面和高高的浴桶。“一个人泡一晚上?”“……”“明早儿就可见一浮尸了,青灯。”“……”青灯甚是觉得,被一个男人抱出浴桶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堪伏渊拿来白色浴巾,站在桶前两边一抖开,青灯就扶着桶慢慢站起来,他便将她一包打横抱起,坐在一边给她擦身体。夜寂寂,窗外远处隐隐蝉声,月色倒是稀疏,被浮云遮了轮廓。青灯身上都是暖暖的热气,她低着头,脸红看着男人手指在她脚趾间动作,用浴巾擦干指缝间的水渍。仿佛天地间只有一间房,以及他们,安静得连心跳都是奢侈。她悄悄抬起眼,堪伏渊侧脸在烛光下深邃动人,长长眼睫下是漆黑的眸子,专注而认真,她不禁一阵呆,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似笑非笑凝视她,脸极近,眉眼弯弯。“我……”她开口说话才发现两人之间唇几乎要触上,刚说出的一个字就卡在空中,男人笑笑,伸出舌尖舔了她一下,青灯身子一抖,烟粉如三月桃花迅速在小脸上蔓延开来,刷拉拉石化了。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是上rou呢还是上rou呢还是上rou呢0.0还不撒花?哼(ˉ(∞)ˉ)唧☆、第四十三章要、要来了?堪伏渊拉来一旁挂在屏风上的长衫披在青灯身上,笑道:“你真有趣。”青灯赶紧回过神来,脸爆红,手忙脚乱从他身上下来,差点儿又摔在地上。结果青灯把自己打理好坐在梳妆台前时耳根还是红的,刚才想什么呢她真是。黑发如夜中海藻披在她纤细肩膀上,她单手吃力将她长发挽起,堪伏渊却从接过她长发,随意盘了下,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簪插在发间。青灯心里一震,对着铜镜侧头望去,眼睛睁了好半天才回头看着男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两朵石榴花,一大一小,含苞待放,正是曾经在无妄城集市上他给她买的玉簪。而这支玉簪,其实已经被她当做武器刺进了金蚕娘子飞头的喉咙中,她以为她再也找不回来了。“去金草谷时,石牢里瞅见一只飞头蛮的尸颅,血口大张,这玉簪就在里头。”堪伏渊淡淡道,“你胆子倒是大,送你的东西这般使。”虽这般说,口气里却无一丝一毫的责备,青灯嗓子哑了好半天才说:“你真好。”男人一怔,似乎没料到她说这般话。青灯转回身子低下头,手攥紧衣裙,“谢谢你,堪伏渊,你真好。”片刻没有回应,青灯正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准备抬头时,堪伏渊伸手摸摸她的脸,玩着她的下巴笑道:“觉得我好,那你以身相许如何?”青灯脸又是一红,这男人不正经,赶紧拍开他的手,扭头转移话题道:“你说那个叫做飞头蛮?是怎么回事?”话题转移得生硬,堪伏渊也不提,坐在一边茶几旁倒茶道:“南疆蛊术的一种,下蛊七七四十九天后,蛊虫便聚集在人头颅中吞噬血rou脑髓,活取此人头颅,颅中虫随音而起,随母蛊而动,虫寄宿后人脸将发生变异,青睛眼,地鬼牙,头颅如活物一般。”青灯听毕,心中几分惶,蛊术当真惊悚,什么话折子也写不出这般的东西来,世间竟有如此术法,“那母蛊是在金蚕娘子陶笛中?”“是。”男人抿茶。青灯想了想,又道:“你什么都知道,那我问你一件事儿。”堪伏渊抬眼,青灯道:“金蚕娘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堪伏渊道:“你心中已有定论罢。”青灯拉拉裙子,“我猜她是,她是师父的……可她看起来比师父老上许多啊,可她说……”男人沉吟半晌,眸中泛过几分狡黠,指指自己脸,“亲一下。”“哈?”“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又来?”青灯嘴角一抽,想起以前刚见着这男人时他做出的流氓事儿。那时她还不晓得他是谁,以为是宫主的男宠,本是亲脸颊,结果整张嘴巴都被他吃抹干净了。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又仿佛发生在昨日。转念想来,已经是将近一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心如死灰,万籁俱寂,强迫自己摆出平静的微笑模样,只想快快救醒徐孟天,然后不抱遗憾地死去。那么现在呢。青灯心跳快了些,眼睫飞快地眨了眨,干脆扭过头道:“我才不,你不愿说就罢了,明日我去问常封护法。”男人支着下颌道,“你何时与常封好上了?”“我才没有好上,你瞎说。”“也是,心里依旧念着天哥哥不是。”男人说的漫不经心,似乎调笑,青灯一听气了,转头瞪他:“你怎么净说风凉话,我心里没有——”她顿了顿,忽然间愣住,剩下的话塞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堪伏渊,却是几分走神的模样。徐孟天。如今徐孟天怎样了呢。见青灯没有反驳,仿佛出神一般似乎在想谁,男人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收拢,最后依旧是淡淡的,起身道:“夜深,你早些休息。”翌日。哗啦啦。骨瓷咬开纱布,绑紧青灯的手臂,换药之后感觉手臂异常沉重。“金蚕娘子?”常封立于院中,停下手中cao练的长剑,桌旁茶香袅袅,他走到桌旁坐下道:“在下对这号人物略知一二,最近因为顾姑娘被金蚕娘子抓走,又专门调查一番,倒是晓得一些,按理来说,她应是死去多年。”“那她……?”青灯一听常封愿意告诉她,忍不住站起来,又旁边的骨瓷一把按下去,继续包扎。“十几年前在下还是个小毛头时,这金蚕娘子已经响当当的了。”常封道,“南疆来到中原,不仅是卓绝的蛊师,更是有名的美人儿,后来比武招亲,嫁给紫剑山庄里一位弟子,从此销声匿迹。”“美人?”嫁给紫剑山庄的一位弟子,果然是师母吗?“是,”常封笑,“那个时候除开上官家的千金和夫人,容貌最为出众的便是她了。不过上官千金日后入宫,如今做了贵妃,而夫人远居海外,自然江湖上她的风头一时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