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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一喂了药,老鼠真的如吃了仙药般回复平静,无视身上的伤痕累累,在笼中活泼地转圈。“我喂的份量比较小,约两个时辰就会回到一开始脱力的状态。有两只我断了药,就不吃不喝地饿死了。”冉叔对塔立说,两人离开了房间才敢正常呼吸:“而且因神仙药是慢性药,即使不是立即配服马奶酒,在药性累积一段时候后再喝也会引起问题。”“那几个人呢?”他问的是之前送到这边来,曾去闯公评所仓库的人。冉叔摇头:“药瘾这回事无药可解,只能治理其肾脏和肝脏的亏空,硬给他们喂饭喂水,不让他们再接触神仙药。”那就是说只能吊着命,靠自己戒断药瘾。“武北,把卖神仙药的南花人关起来。市场里再发现有人贩卖,一律关人检货。”公评所没有刑审的权力,最多只能禁止商人在市场里售卖,或是禁售某种货物,所以塔立也不能直接对卖药的人做什么。查斐也跟着来了,只是药房里的味道把他逼到小院最角落,站在那远处还是用袖子掩鼻。塔立走过去要说事,离他还有十步时他伸长了手展意塔立停步:“你身上也一定很臭,站那里说就好,我听得到。”塔立无奈,也只好稍稍提高声量从远处说:“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停了那几间妓院的营业。”“你是想害死你哥?那些妞会把我弄死,而且还是丑的妞。”查斐赏他一个白眼,他在凝春街的权力还不如公评所,没有权力关闭妓院:“把掌事的关个三五天,禁止他们再用神仙药,我顶多做到这样。”塔立也知他能力所限,只点点头。他们两人合力也只能限制神仙药在八角市场和凝春街流通,但其他途径或地下交易仍难以处理:“总之先这样吧,也要审审看那些人是不是知道这药的副作用。”“傻子,谁会老老实实跟你说知道?”查斐趁说话的空档已悄悄移到门口,神奇地跟众人保持一定距离:“不早了,我得回凝春街了。”然后就离开这个除了药味就是尸味的地方。见查斐走了,武北也上前请示:“内人今日生辰,属下想早点回去,不知...”“走走走。”还未讲完塔立便打发他走,武北弯腰谢恩,头也不回地回家。塔立骑马路经附近小摊的街道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那女子戴着帷帽,一身穆国妇人装扮,甚是显眼,因穆国妇人从不戴帷帽,如此打扮有些不伦不类。她每一个摊前都停留几秒,后面两个婢女亦步亦趋,手上拿了几个盒子。他驱马过去,弯下来瞄准她的腰把她捞了上马,马不停蹄地往前面奔去。前一秒莲华还在眼前,下一秒就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掳走,珍时愣了一下才追着马喊:“姐儿!”被蒂拉冷静地捉住了手:“是王子。”珍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那只剩棕色的马影问:“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王子了?”“不是,看到马。”珍时也不知道那瞬间她怎么就认得出那马了,还是紧张地张望。另一边厢莲华花容失色地侧坐在马背,花容失色,为平衡只好搂住男人的颈,惊讶得连叫都叫不出声。从纱帽中好不容易看见男人的容貌,狠狠锤了他一拳:“吓死我了!”塔立笑着除下她的帷帽,在唇上偷了香:“拐到个美貌的小娘子了,跟大爷回家,保证你吃香喝辣。”“别闹了,珍时肯定吓到了,哪有你这样的。”她惩罚地捏了他后颈的rou,塔立全身都硬绷绷的,莲华出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教训不了他,后来发现他颈后还是有处软rou,一捏就缩,现在凡是生气了就攻击颈后。塔立微微往后仰避开她的手:“你的婢女自会有人安排,只要小娘子乖乖跟我走就好。”她越过他的肩往后望,不见他的随从跟着,便大概是帮他收拾残局去了,才有心情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去哪啊?”“带你回去压寨。”他还开着玩笑,莲华便也跟他演戏:“我阿郎是王子,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等他找到你都被我吃光抹净了,看他还要不要你。”他说着直接驾马出了城门,铺好的石路成了泥沙路,马速如常,颠簸了一下,莲华转而搂着他的腰。天色不早了,入城的人颇多,出城的人却只有他们,与不少人擦身而过,莲华与几个入城的人对上了眼,随即又远离城门,喃喃自语:“这是真的要把我带去山贼窝啊?”“怕了?”塔立伸手把她的头按入怀里:“要上沙地了,把头埋好。”莲华闻言乖乖把脸藏在他的胸前,闻着他工作一天后淡淡的汗味,竟一点不觉得恶心,反而心头暖暖的。马在沙地上奔驰牵起一阵阵飞扬的风沙,艾西尔训练有素,在沙地中上坡毫不吃力,莲华感到马速放缓,才慢慢抬起头。沙都的周边是无尽的沙漠,此时两人一马站在附近最高的一处小沙丘,眼前是滚滚黄沙,还有在地平线半露着脸的夕阳。日落把天空染成了橘红,似乎要和黄沙争艳,一望无际,彷佛穿过眼前这片沙漠就能趁日落之前捉住太阳,而这天地间万物尽灭,安静无声,只剩他和她。莲华竟从不知道空无一物的沙漠也有如斯美态,不由得感慨出来:“真美。”塔立放开了缰绳,从后环抱住他,把下巴搁在她发顶上:“这是穆国看日落最美的地方。”“阿虎。”她喊他,回头把他的头拉下来,仰头吻住他。美景衬托,美人在前,此事不吻更待何时。塔立托着她的后脑回应,把她的舌头细细吸啜过,待亲吻结果日早落完,只剩下远方的一点馀晖,头上变成漆黑的星空。莲华也不可惜那夕阳,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繁星乱垂,眼花撩乱。失了阳光的沙漠很快就散了热气,塔立懊恼地把她抱着更紧些:“一时意起带你出来,忘了给你多带件厚衣。”“不冷啊。”她毫不在意,小脸仰得高高的,眼中只有那片银河,晚风吹来,没有把她冷着,倒把沙子吹入了眼。她吃痛低头,眼难受得睁不开,却被塔立紧张地抓住了手:“不能揉,我看看。”他扶起她的脸,她半睁的眼不受控地眨,泪水蓄在眼角要掉不掉,他轻轻往她眼中吹了口气,一颗泪珠就跌了下来,可以好好地睁开眼,眨了两下又掉了一串泪,才慢慢把沙子冲掉,但眼白已变得红红的。看她没事,塔立取笑道:“马跑的时候我都没有被迷住眼,你就这样呆着都能出事。”莲华用手背擦掉脸颊的湿意,不满地回嘴:“这不公平,你睫毛这么长,天生就是挡风沙的。”他笑着重新把她的头按回胸膛里:“天